她的聲音有些驚恐:“不行,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一旦被人發現,不僅會給樊家帶來滅頂之災,連你都會被皇上發現。”
原本,豐扶策覺得只是樊心惠偷情的事。
他沒什麼興趣再聽。
但聽到皇上兩個字,豐扶策又是一頓,瞇起了冷眸。
就在這時,他懷里的白稚兒也掙扎起來。
顯然是聽的不耐煩了。
她現在只是個喝醉了,想要抱抱的少女,別的什麼都跟她無關。
何況她聽的云里霧里,根本不懂。
豐扶策輕輕按住她,低聲在她耳畔說:“乖,再聽一會,看看他們在討論什麼東西。”
白稚兒聲音嬌軟:“我不~”
她動彈起來,豐扶策只好用胳膊摟住她,防止她亂跑。
白稚兒掙脫不開,就調皮地低頭,咬住他捏著她下巴的指尖。
她故作哼哼,像個發脾氣的小孩子。
豐扶策笑的寵溺,一邊哄她,一邊聽外頭的動靜。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朝廷在前朝殘余份子的清掃力度也小了許多,甚至他們也不會知道,前朝太子還活著。”
聽到這里,豐扶策冷眸豁然抬起。
原本對白稚兒散發出來的那些寵溺與輕笑,在這一刻消失無蹤,變得銳冷清幽。
他仿佛盯上了某種獵物般,望著那艘扁舟里,男人的身影。
前朝太子?
白西烈剛登基的時候,前朝皇帝被豐扶策在金鑾殿殺了。
聽說太子在自己的寢宮自焚身亡。
但那場大火過去以后,豐扶策帶人去打掃灰燼塵埃,并沒有發現任何尸骨。
人人都說,火那麼大,就算是人,也燒的一干二凈。
第1450章 我在考慮,要不要替你爹清掃障礙
可他們能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豐扶策。
死沒死人,他只需要一眼,就看得出來。
在大火中被燒死的這種方式,屬于枉死。
一般枉死的地方,都會留有各種各樣的生前執念。
這種東西最容易化成魔氣。
也就是煞。
可是,豐扶策看過灰燼,什麼都沒有。
所以他懷疑前朝太子一直沒有死,只不過私底下他也尋找過,但是沒找到。
何況,他跟前朝太子沒有什麼私仇,自然就沒有過多花費精力去找這個人。
豐扶策萬萬沒想到,會在蓬城遇到他。
前朝的勢力還一直逗留在京城附近,這是相當危險的。
豐扶策在心中思量如何處理。
他低頭,白稚兒還咬著他的指尖,瞪著晶潤的水眸,假裝示威。
她見他看過來,氣哼哼的:“親親,抱抱~”
不然就咬shi他!
豐扶策笑了,用指尖輕輕捏住她的唇。
“聽話,再等等,我在考慮,要不要替你爹清掃障礙。”
白稚兒抱住他的胳膊,她想轉過身,奈何一不小心,腳踹到了一旁的桌子。
聲音不大,卻在雨幕中,顯得格外突兀。
豐扶策眼神一冷,抬眸看去。
果然,樊心惠他們也聽到了。
他們并沒有急著詢問是誰,而是立刻熄滅燈光。
豐扶策耳力極好,聽到船槳的動靜,恐怕是他們趕緊劃船走了。
這麼謹慎,都不敢確認附近到底有沒有人,看樣子是真的怕了。
豐扶策摟著白稚兒的腰,站去船頭上朝外張望。
那里已經沒有了影子。
而看水流上的漣漪方向,他們向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豐扶策沉了沉薄眸。
追還是不追?
他懷中的白稚兒卻被雨一打,打了個哆嗦。
“唔~”她悶哼一聲。
豐扶策頓時決定,不追了。
白稚兒重要。
她喝多了,他只想看著她。
豐扶策抱著白稚兒:“走吧,玩夠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白稚兒氣鼓鼓地,看著豐扶策為她擦去睫毛上剛剛沾染的雨珠。
她問:“不回!我還沒喝夠呢!”
白稚兒去抓酒壺,然而早就喝空了。
她有些沮喪:“沒了呀。”
豐扶策輕笑:“你倘若聽話,下次還帶你來。”
白稚兒頓時坐直,高興地點頭:“好!那你不許騙我,拉鉤鉤。”
她伸出粉嫩的手。
豐扶策與她拉鉤約定。
兩人的船只,這才朝方才的闌珊湖渡口駛去。
這段過程中,白稚兒因為醉酒的緣故,等到了渡口,她已經靠在豐扶策的懷中呼呼大睡了。
豐扶策抱著她,雷虎急忙打傘,護送他們上馬車。
他們剛走沒多久,豐扶策就聽到闌珊湖邊傳來微微喧鬧的嘈雜聲。
他挑簾回頭看了一眼。
一名修羅使也看見了,道:“侯爺,看樣子是官府在那邊查人,可要卑職去打探,問問情況?”
豐扶策冷笑一聲,放下簾子:“不必。”
他當然知道,這麼晚了官兵出動是找什麼。
恐怕是樊心惠心虛,所以才安排人,想要找出剛剛藏在蘆葦蕩的人是誰。
第1451章 不會是輕薄了扶策哥哥吧?
豐扶策心情好,不想跟他們計較。
至于那個前朝太子的事,等明早白稚兒醒酒了,再問她的意見吧。
樊心惠是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院子里的。
她淋了雨,一路上都在走神。
“夫人,你,你終于回來了!”柯庸跪在她房門前已久。
看見樊心惠的身影,他連忙膝行上前。
“我知道錯了,小紅勾引我,還騙我幫她偷她的賣身契出來,我一時糊涂,才會相信她說的話。”
“她,她還想挑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