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香連忙跪下:“康王是皇親國戚,奴不敢得罪,請公子見諒。”
楚平一愣。
哪想到這女奴不敢說康王的行蹤。
就在楚平打算威逼利誘的時候,豐扶策忽然開口。
“不用問了,看樣子,康王常來,否則,她就不是這個神情了。”
遠香心里咯噔一聲,她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大人,如此的敏銳。
她將頭垂下:“奴什麼都不知道。”
豐扶策幽幽揚眉:“他今晚是不是也在山莊里?”
遠香不想回答,就將頭又低了低。
但豐扶策冷眸望著她片刻,才側首對白稚兒道:“康王就在這里,我們去找他。”
說著,他站起身,牽著白稚兒的手要走。
遠香一驚,急忙攔住他們。
“公子,夫人,如果您這樣冒失去找康王,鬧起來了以后,管事只會罵奴沒有伺候好你們。”
“請你們留步,康王爺奴得罪不起,您三位,奴也不敢開罪。”
“夫人,懇請您看在我們同為女子的份上,不要去叨擾王爺吧。”
遠香感覺這三人來者不善,又打聽王孫貴族的消息。
她真怕惹出什麼麻煩,是她無法承擔的責任。
第949章 天底下還有這種軟蛋男人?
所以,她求到了白稚兒頭上。
遠香眼光毒辣,看得出來,這三個人當中,這位夫人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白稚兒看著跪在面前的遠香。
她蹲下身,仔仔細細地打量遠香的面容。
“你怎知我就一定會跟康王起沖突,興許我跟他是故交,只想找他說幾句話呢。”
“不過倒是你,遠香,你父親早逝,母親纏綿病榻多年,還有兩個沒長大的弟弟。”
當白稚兒將她家情況,毫無保留地說出來的時候,遠香一驚。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白稚兒。
只覺得面具下,對方的一雙美麗清澈的眸瞳,似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黑曜石。
這樣的目光,好像能看透她的一生。
遠香愣愣:“您……”
白稚兒微微一笑:“尋常女子能在這里六年,我想你不是因為真的喜歡這里的生活。”
“而是有所迫,不得不留下來賺錢,補貼家用,供養兩個弟弟,還要給母親買藥。”
“如果你幫我,我會看在我們同是女子的份上,給予你一大筆銀兩,足夠你母親治病,你弟弟也可以念書。”
遠香目光動容,好一會,她重重點頭:“謝謝夫人,奴給您帶路。”
她轉身出去,白稚兒他們連忙跟在了遠香身后。
在這暗河山莊里,若是沒有伙計帶領,恐怕都要迷路。
白稚兒不知道自己繞過多少個長廊和房間,感覺這里到處都一模一樣。
她已經走的暈頭轉向。
遠香在前面低聲介紹康王的情況。
“康王爺很是大手筆,在這里包了半年的上房,給一位叫芳華的女奴住。”
“這半個月來,康王對芳華非常慷慨,好的東西,基本都送到了她屋子里。”
“芳華仗著康王,也一舉成為了山莊里最讓我們羨慕的女奴。”
“基本上,每過兩天,康王就會來一趟,偶爾半夜才離去。”
“不過……”遠香語氣中帶了些許八卦的意味:“這個芳華,是有丈夫的。”
楚平驚訝:“什麼?有丈夫,那這個芳華還來這兒做女奴?”
遠香點點頭:“每個月月底,她丈夫會來拿銀子,我們看見過好幾次。”
“她丈夫待她不好,頤指氣使,偶爾芳華給的錢少了,就對她打罵。”
“所以我們都知道,康王爺給的錢,都被芳華拿去給她丈夫了。”
“天底下還有這種軟蛋男人?”楚平不解。
倒是白稚兒和豐扶策對視了一眼。
有丈夫,會不會是他們要找的那個韓美玉呢?
遠香帶著他們到了一個院子里。
白稚兒看見這個院子,也終于明白,遠香說的康王大手筆是什麼意思了。
整個院子是二層小樓,被紫色的花圃圍了起來。
月光照耀在院子里,淡淡融光,配著從院中穿流而過的小溪,雅趣至極。
小樓斗拱飛檐,地處偏僻靜謐,可不就是私會的好地方!
白稚兒捏緊拳頭。
三三叔!
居然又跑出來廝混!
想到還纏綿病榻的康王妃,白稚兒眼中的怒火噌噌燃燒。
遠香低聲說:“這里就是芳華的院子了。”
白稚兒走到門口,聽見里面傳來康王的聲音——
“芳華,算我求你的了。”
她生氣極了。
一巴掌拍開房門:“三三叔!”
第950章 解釋?是聽你狡辯還差不多
門一開。
里面坐著的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
白稚兒只見一個清麗的女子坐在桌邊,康王在旁邊,拉著她的袖子。
兩個人似乎正在商量什麼事。
康王望著戴面具的姑娘一愣。
他揉了揉眼睛,忽然反應過來:“稚兒!你怎麼來了!”
白稚兒抄起一旁的掃帚:“你還問我!三三叔,你和三嬸嬸和離多久,居然又來養妾室。”
“你知不知道三嬸嬸纏綿病榻,終日與藥相伴,你如此負心,我也不念親情了,看打!”
她舉起掃帚,追著康王。
康王拔腿就跑:“稚兒!你誤會了,聽我解釋。”
“解釋?是聽你狡辯還差不多,我不聽!”白稚兒嚷嚷。
一旁的遠香早已嚇得躲遠了。
她剛剛聽到這個夫人喊康王是三叔,才知道原來是璀錯公主!
圣上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