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們一直不發話,她們就一直出不來。
所以,有不少女奴死在被關的密室里,是一件常事。
白稚兒張了張唇,剛想阻止。
豐扶策卻摟住她的腰,在桌子下暗示般地拍了拍她的手。
白稚兒沒有說話。
那女奴,也被管事派人拖走。
“幾位大人慢坐,我去拿冊子過來。”管事笑著離開。
趁著這時,白稚兒準備從豐扶策腿上站起來。
然而他的手臂卻依舊緊緊地環著她腰間。
“坐著吧,以免等會還有別人靠近,我怕忍不住動手,就不好查了。”豐扶策面不改色地淡淡解釋。
白稚兒便也沒有反對。
她安心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旁的楚平將他倆的親昵看在眼里。
他握拳輕咳幾聲,眼中帶著幾分戲謔調侃。
豐扶策冷眸看過去:“鶴公子是怎麼回事?”
白稚兒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對啊,什麼鶴中天,管事好像跟你很熟哦,楚平哥哥,你不會真的是這里的常客吧!”
楚平急了:“你們可不要誤會啊!鶴中天是我朋友的名號,他時常來,是這里的大財主。”
“一般他不來,就會讓朋友頂替他的名號來享受,這里的管事都知道。心照不宣罷了,不敢得罪我朋友。”
“只不過最近我朋友不在京城,不然就讓他帶著我們來了。”
豐扶策冷眸幽幽:“你哪個朋友?”
楚平干笑兩聲。
不敢說。
白稚兒道:“不過剛剛那個女奴,真的被關起來了嗎?我們走的時候,千萬別忘了讓管事將她放出來。”
楚平點點頭:“我都記著呢,關著她也只是為了方便一會問話,這都是侯爺吩咐的。”
就在這時,那管事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紅冊子和筆。
“這位大人,”他走到豐扶策面前:“敢問這位姑娘是您的……?”
豐扶策眼神凌厲地看著管事。
楚平急忙在旁邊解釋:“管事想知道你要不要將夫人留在這。”
管事跟著點頭:“來這里的顧客,一般都會長租個房間,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您可以讓夫人暫時住在這里。”
說白了,就是方便男人養小妾唄!
白稚兒心中不喜。
這個地方,把女子當成可以交易的物品,還助漲男人三妻四妾的作風。
她勢必要將這里一鍋端了!
豐扶策卻握緊白稚兒的手:“不用,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去哪,我去哪。”
“今日來,也是聽說你們這里招待隱秘,我有事要與我朋友相商,你去將剛剛那個女奴叫過來,倘若她知錯了,就讓她今晚好好陪我朋友。”
楚平一愣。
怎麼回事!侯爺怎麼把他給推出來了!
管事了然地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要利用美色密談一些事啊。
他說道:“大人的吩咐,小人一定照辦,請您稍待片刻。”
說罷,他轉身出去。
楚平豁然站起身:“侯爺!您怎麼能這樣,我要為了小眉守身如玉的!”
豐扶策淡定地看著他:“只是將她叫來問話,她是山莊里的人,對我們要找的人一定熟悉。”
“何況,我已有妻子,思來想去,還是你來做養妾那個人吧。”
楚平欲哭無淚。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上了賊船了。
白稚兒安撫似的晃晃手:“你就從了扶策哥哥的意思吧。”
楚平恨不得咬手帕泄憤。
不一會,那女奴被管事帶來,臉上淚痕猶在,也嚇得唯唯諾諾地縮著脖子。
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放浪姿態。
第948章 康王是不是常來?
管事離開后,女奴更是害怕地瑟縮著肩膀。
那位矜貴至極的公子,眼神實在清冷深邃,讓人不敢對視。
坐在他膝上的姑娘,雖戴著面具,但目光清澈。
她仿佛是冬日里一捧圣潔無比的雪。
讓路旁的泥,皆自覺不堪。
女奴深深地低下了頭。
楚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奴叫遠香。”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你若是幫了我的忙,這些都是你的了。”
楚平說罷,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遠香抬頭,驚訝地望著那包銀子。
看著就不少!
她立刻恭敬問:“請公子吩咐,奴定知無不言。”
“在山莊里,有沒有一個叫韓美玉的姑娘?”楚平問。
韓美玉,正是那富商失蹤的女兒。
遠香回憶片刻,搖搖頭:“沒有。”
白稚兒道:“會不會是山莊里人太多,有的你不認識?”
遠香卻說:“不會的,奴在山莊里已經六年了,只要是這六年內來的姑娘,奴都認得。”
“公子和夫人是要找這個叫韓美玉的姑娘嗎?也許她改了名諱。”
“畢竟,被買進來的女奴,管事都會重新為她們賜名,也有一些是被富商們帶進來的美妾,那更是無從得知她們以前的名字了。”
白稚兒想了想:“那你知不知道,有哪些姑娘聽起來就是江南口音?”
“江南口音?這可就多了。”
看來這樣漫無目的地找,如同大海撈針。
白稚兒倒是不急了。
一會等遠香走了,她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尋人。
她問起了另外一個自己關心的問題。
“那,你應該知道康王吧,他是不是常來?”
果然,提到康王,遠香的神情就變得有些惶恐。
“夫人打聽王爺有何事?”
楚平拍桌,佯裝惱怒:“這不是你該問的,你只需要回答,康王是不是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