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可以享受青樓的鶯鶯燕燕,揚善夫人去南風館聽一下曲,又有何不可?三弟,做人不能如此自我。”
“要知道己所欲施于人啊。”白西烈冷冷地嗤了一聲。
康王愣住了:“居然是稚兒的主意……”
白西烈低頭在奏折上批改。
他聲音低沉威嚴:“萬宗侯去之前,也跟朕匯報過了,朕也安排禁衛軍去清理了南風館里不干凈的東西。”
“他們去,無非就是聽聽曲,怎麼,你當初能享受的,換做揚善夫人,你就接受不了了?”
康王沒想到自己的二哥完全不向著他。
他急了,跺腳說:“皇兄!惠娘的個性你知道,她單純善良,南風館那種風塵男子,萬一花言巧語騙她怎麼辦?”
“她已經在我這里受過傷了,我不能讓她再被別的男人騙啊!”
白西烈放下朱批,重重冷笑。
“你也知道你給了人家心傷,真不知你是哪根筋犯了糊涂,竟要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想到拋棄家業妻子。”
“有稚兒看著,你就不必操心了,反正李惠娘已不是你的妻子。”
“趁著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反思吧。”
康王耷拉著腦袋。
他十分懊悔。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那段時間,總有一個聲音和念頭,在我耳邊說話一樣。”
“好像我必須選擇一個,否則就會出現不好的事。”
說到這里,康王憤恨的捶打自己的腦袋。
“我真是笨,愚蠢!肯定是平時喝酒喝多了,腦子都不好用了。”
看他打自己,白西烈擰眉呵斥:“你要打回家去打,別在這里打擾朕。”
康王失魂落魄地轉身,正想告辭離開。
白西烈卻喊住了他。
“你等等。”
康王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白西烈站起身,從身后的多寶架上的一個盒子中,拿出一個玉佩。
這枚玉佩通體青色,就像是冰雪鑄就的玉一樣,好像還泛著清凌凌的光。
他將玉佩遞給康王。
“這個是當年景兒離開前,留給我的護身玉佩,她說能蕩滌一切不凈不潔的念頭,也能驅趕心魔。”
“你最近如此糊涂大意,是該好好靜靜心,拿著戴一陣子。”
康王受寵若驚,伸出雙手準備接過。
白西烈頓了頓,擰眉警告:“小心保存,別弄壞了,景兒的東西比你的命還貴重。”
康王汗顏:“知道了皇兄。”
第918章 萬宗侯跟稚兒妹妹太親昵了
康王離開御書房。
白西烈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又讓禁衛軍將康王叫回來,把他罵了一頓。
“稚兒從小就不吃魚,更喜歡小魚,你現在跑去做釣魚叟,讓稚兒知道了,多麼傷心?”
白西烈怒斥:“明天開始,不準釣魚了,去找別的事做!”
康王喊冤:“皇兄,我知道稚兒喜歡魚,我都是只掛魚竿,沒有放魚食。”
白西烈語氣冷冷:“做樣子也不行,明日換地方去傷春悲秋。”
康王嘆口氣:“好吧。”
……
鳴陽書院的學子們,都很驚訝。
他們馬上要跟大夫子莫言遲去長河兩岸取景畫畫,吟詩作對。
可是萬萬沒想到,大夫子竟然將萬宗侯請來,作為他們隨行保護的守衛!
一個個修羅使騎著高頭大馬,他們穿甲帶劍,個個威武不凡。
學生們瑟瑟發抖。
“扶策哥哥,這個給你吃。”白稚兒帶了好幾筐子自己種的櫻桃。
她先是分給了同窗們,還有師父和幾個夫子。
剩下的,她就請三哥哥還有六哥哥幫忙分給修羅使們。
自己則捧著一堆皮紅汁水多的櫻桃,遞給了豐扶策。
豐扶策方才看著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蝴蝶,在人群里雀躍來去。
白稚兒人緣好,無論在哪兒,大家都喜歡圍著公主說話。
她又慷慨大方,送櫻桃的時候,還順帶幫忙解答書中的疑惑。
這會兒,她跑到豐扶策面前時,已是細汗盈滿潔白的額頭。
豐扶策抬指,輕輕揩去她額上的香汗。
“你上馬車休息會吧。”
但深春的天,馬車里待著不舒服。
他們去長河兩岸,至少要乘一天的馬車才能抵達。
白稚兒搖搖頭:“馬車里悶。”
豐扶策揚眉:“那上我的馬?”
說著,他干脆伸手抱住了白稚兒的腰,隨后輕輕一舉,就將她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迎面而來的春風,拂起少女的黑發。
白稚兒眨著靈動眼眸:“我騎馬,你怎麼辦?”
按理說,豐扶策可以坐在她身后,兩人共乘一匹。
但,周圍這麼多人,豐扶策不愿別人說閑話,所以不會這麼做。
他只淡淡道:“我牽著你的馬,一會你累了,再去馬車里趴著休息。”
白稚兒甜甜一笑:“好!那我喂你吃櫻桃。”
她拿出一顆,順勢遞到了豐扶策的薄唇邊。
他也沒有半分猶豫,張口吃下。
不遠處的方無奢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他默默地問:“姐,你覺不覺得,萬宗侯跟稚兒妹妹太親昵了?”
站在他旁邊的方有珍敷衍地說:“你想多了吧?”
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三世子白耀羽。
方無奢嘀嘀咕咕的抱怨和懷疑之語,方有珍根本沒聽進去。
這時,莫言遲清點完人數。
他點頭:“人齊了,我們出發吧!五位學生一輛馬車,每走半個時辰,會停下來歇一會,除此以外,你們不要四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