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聽到幾聲骨頭的脆響,方無奢一聲慘叫。
好在,被豐扶策踢脫臼的胳膊,總算回到了正位。
方有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她教訓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不要招惹他,又沒他武功高,何苦?”
方無奢揉著疼痛的手腕站起來。
他嘶嘶抽氣,嘴里卻不服輸的說:“我不一定比他弱!方才是他出腳太快,這是偷襲。”
“要是真的打起來,我未必不如他!何況,我就是看不慣他強勢的樣子,憑什麼那麼對稚兒妹妹?”
白稚兒擠進人群里,她糯糯詢問:“無奢哥哥,你沒事叭?”
方無奢看見小家伙,臉上漾起俊朗的笑。
“沒事,小傷,一點都不疼。”
方有珍斜睨他一眼。
不疼?
剛剛叫的跟殺豬一樣。
莫言遲怕嚇著自己的小徒兒。
于是,便板著臉,教訓方無奢說:“這次事情過后,方二公子還是要注意。”
“書院是給你們讀書的地方,你怎能用來斗毆打架?”
方無奢喊了一聲冤枉:“是萬宗侯先動手的!”
莫言遲擰眉:“我管不了他,你是我的學生,我理應對你負責!”
白稚兒耷拉著小腦袋,聲音軟軟的,充滿歉意。
“師父,這件事不怪扶策哥哥,也不怪無奢哥哥,只怪我。”
莫言遲連忙蹲下身子,聲音溫和慈愛的安撫:“小徒兒,你怎麼能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呢?”
白稚兒水眸烏黑,泛著委屈:“是我帶扶策哥哥來的,看見他倆吵架,沒有制止反而跑了。”
“師父,以后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你別罰無奢哥哥。”
看見她這個眼神,莫言遲哪里還舍得責怪。
他揮揮手:“方二公子也受驚了,那今日就先回家去休息吧。”
隨后,莫言遲輕輕扶著白稚兒的肩。
他低聲說:“小徒兒別自責,師父那給你留了甜花糕,走,去嘗嘗,吃了保準心情變好。”
白稚兒卻頭一次沒了胃口。
她輕輕搖頭,可憐巴巴地說:“師父,我也可以申請回家嗎,我剛剛救了一個摔倒的人,想送她去醫館。”
莫言遲眼中一亮,為白稚兒感到驕傲。
“徒兒又去見義勇為了?也好,那師父就準你下午的假,你也回去吧。”
白稚兒離開鳴陽書院。
正想登上馬車時,方有珍卻拽著方無奢過來。
“稚兒妹妹,”方有珍喊住她:“我還想繼續上課,我弟弟這廢柴受了輕傷,恐怕騎不了馬,可不可以請你幫我送他一程?”
白稚兒看向臉上有些擦傷的方無奢。
小家伙大方點點頭:“好噠。”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角落的暗處,原本已經走遠的豐扶策,不知何時又帶著他的人,停在了那里等待。
當看見方無奢上了白稚兒的馬車,少年的眼神仿佛九重寒冰般森冷。
小魔寵還管他干什麼?
第684章 不就是博得同情?誰不會!
白稚兒的馬車,朝城中的醫館駛去。
方無奢扭了扭酸痛的胳膊。
他打量了一眼阿若,只覺得她面生。
“稚兒妹妹,這位是?”
白稚兒還想著豐扶策生氣的事,心不在焉地糯糯道:“我剛剛救的一個小姐姐。”
阿若忙學著凡人之間的禮節,向方無奢問好。
方無奢朝她點點頭。
隨后,笑意俊朗的看著小家伙說:“稚兒妹妹就是心善。”
馬車到了醫館。
只有一位老郎中坐鎮,其余的幾個藥徒,都出外診去了。
方無奢方才聽說阿若腳腕扭傷。
便客氣道:“阿若姑娘先看吧,我都是皮外傷,不要緊。”
阿若卻很是謙讓:“還是方公子先,我這會感覺沒那麼疼了。”
方無奢拗不過她,只好坐下,讓老郎中看一看他被豐扶策打脫臼的胳膊。
雖說他姐姐方有珍已經幫他接上了,但豐扶策仿佛是拿內力打的,現在整個胳膊還酸疼!
白稚兒眨著烏黑圓潤的大眼睛:“郎中爺爺,你給他好好看一看叭。”
老郎中正想伸出手,去檢查方無奢的胳膊時,一旁店門口,已經有人氣勢冷冽地走了進來。
眾人側首看去。
豐扶策面色陰沉,如皚皚白雪覆蓋著寒眉。
他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白稚兒的面孔。
“扶策哥哥?”白稚兒眨了眨長睫。
豐扶策依舊沒有理會她。
只是坐在了方無奢旁邊的椅子中。
陸妄帶著三名修羅使入內,個個人高馬大,氣場強悍。
“郎中,看病。”豐扶策目不斜視,冷冷說。
老郎中一愣,恭敬道:“請這位大人稍等,我將這名小公子的病看了,就來為大人診治。”
“啪”的一聲響,豐扶策將長劍拍在桌上,嚇得老郎中一顫。
豐扶策充滿警告意味的目光,直接投向郎中。
“他的病,有我的嚴重麼?行醫者,分不清輕重緩急,談何救人?”豐扶策冷道。
白稚兒圓潤可愛的臉蛋上,升起驚訝和關心。
小家伙糯糯詢問:“扶策哥哥,你得了什麼病吖!”
豐扶策看她一眼。
那眼神,別提有多麼烏沉黑冷。
少年收回目光,望著前方,幽幽道:“氣病。”
白稚兒大眼睛里滿是困惑:“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種病呢?”
豐扶策抱臂冷笑:“快被氣死了,不是氣病是什麼?”
白稚兒小手捂唇,很是驚訝:“居然有人氣你,太過分了!郎中爺爺,你先給扶策哥哥看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