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沒再開口,濃稠如墨的目光,望著不遠處的白稚兒。
皇后沒有回宮,至今下落不明。
這個時候,進來了一個皇上過去的青梅竹馬。
難免宮中的人私底下猜測紛紛。
豐扶策側首吩咐雷虎:“你安排幾個人,去盯著進宮的那兩個父女,不用做什麼,有異樣隨時匯報給我。”
第476章 他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們家?
白稚兒在修羅衛玩到快晌午才回蕊珠宮。
白西烈中午特地放下政務,回到宮里陪女兒用膳。
用完膳,他牽著白稚兒去了庭院里。
“稚兒,來試試秋千,爹爹為你扎的,看看喜不喜歡。”
白西烈將小家伙抱到了秋千上。
秋千蕩起來以后,白稚兒很是高興。
“爹爹,再高一點!”
白稚兒望著天空,她的笑聲如同琉璃敲在水面,清脆可愛。
白西烈伸手推秋千,還不忘時時刻刻張著手臂,以防女兒掉下來。
這時,一名禁衛軍從門口進來。
“皇上,蘇老先生求見。”
白西烈扶穩了秋千,語氣平淡:“早上不是剛剛見過,他身體不好,為何又來了?”
白稚兒仰著大眼睛:“爹爹,蘇老先生是誰吖?”
白西烈看向女兒時,面上才帶了笑意:“是你爺爺在世時的老相識。”
他想起白稚兒還沒見過對方,便對禁衛軍頷首:“去將他帶進來。”
不一會。
白稚兒便看見,一個打扮樸素,面貌溫柔的女子,扶著一位鶴發老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白西烈將白稚兒抱在懷里,朝他們走近兩步。
“蘇伯,朕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為何又出來了?你的身體,太醫說了,不宜勞累。”白西烈道。
老人連忙拱手:“太醫們開了那樣好的藥,草民不得不親自來感謝皇上。”
“若不是托皇上的洪福,草民這把身子骨,肯定早就入土了。”
白西烈含笑淡淡:“蘇伯這話言重了,當初朕的父親得了急病,家中銀錢不夠,還是蘇伯慷慨解囊。”
“如今朕不過替父親還了這一份恩情,蘇伯無需跟朕客氣。”
蘇老先生輕輕點頭。
扶著他的女子,這才笑靨滿滿道:“烈哥,這是稚兒吧?長得真是漂亮水靈,像景姐姐!”
白稚兒抓著父親的衣裳,大眼睛好奇地眨著,看著這對父女。
談及女兒,白西烈笑容更深:“稚兒,爹爹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蘇爺爺,那個是蘇爺爺的女兒,你可以喊她銀鈴姨。”
小家伙聲音軟糯,乖乖道:“蘇爺爺,銀鈴姨好~”
蘇老先生連連笑說:“公主殿下折煞草民了,您可真是乖巧懂事。”
蘇銀鈴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撥浪鼓。
“這是我早就備下的,也買不起什麼好東西,但這個撥浪鼓是我親手做的,希望稚兒能喜歡,給。”
她遞向白稚兒。
小家伙伸出小手,拿著制作精巧的撥浪鼓在手里打量。
“謝謝銀鈴姨~”白稚兒小奶音可愛道。
蘇銀鈴笑彎了一雙月牙眼。
她看著白西烈:“烈哥,稚兒這個孩子,長得像你更多。”
白西烈卻笑:“像朕就沒有這麼好看了,還是像景兒。”
蘇銀鈴笑而不語。
沒聊幾句,蘇家父女倆便告辭離開。
白稚兒這才軟糯好奇地問:“爹爹,他們是誰吖,為什麼會在我們家里?”
白西烈被女兒的童言童語逗笑。
“沒有提前跟稚兒商量,是爹爹錯了,這個蘇老爺子,當初救過你爺爺的命。”
第477章 這都是我跟你母親學的
白西烈告訴白稚兒。
當初,白家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
那會家中沒什麼銀錢,可治病要買的藥材,又是一大筆費用。
這位叫蘇友青的同鄉聽說以后,當即拿出一大半積蓄,送給白老爺子救急用。
事后,這位蘇老爺子知道白家不夠富裕,也沒有強迫他們馬上還錢。
白家兄弟幾人卻記著恩情,努力打工賺錢后,半年內將錢還上了。
蘇家和白家的關系就更為緊密。
白稚兒坐回秋千上,晃著小腳丫。
她好奇地問:“爹爹,既然這個蘇老爺爺,人這麼好,當初為什麼不把他接到京城里來吖?”
白西烈笑了笑:“這位蘇老爺子不喜喧鬧,也舍不得離開家鄉,他們一家平易近人,也不奢求富貴。”
“爹爹曾許諾,給他封一個清閑的官做做,他卻說無功不受祿,不肯接。”
“于是這麼多年了,一直在村子里待著,這次若不是他女兒銀鈴,寫信告訴我,他病的厲害,恐怕還一直拖著不肯來。”
白稚兒眨了眨長睫,乖巧地說:“原來是這樣,那麼爹爹,我們一定要幫蘇爺爺把病治好!”
白西烈撫摸著小家伙的腦袋,笑容寵溺:“稚兒真乖。”
午后,白稚兒睡醒時,白西烈已經去御書房處理政務了。
晴眉剛幫白稚兒穿好衣裳,門口就有宮女通報。
“公主殿下,住在新雨宮的蘇姑娘求見。”
蘇銀鈴年過二十,未曾成親,又是皇上的老朋友,所以宮內敬稱姑娘。
白稚兒圓眸烏黑,聲音乖巧:“將她請進來叭!”
蘇銀鈴依舊是一身樸素的衣裳,烏黑油亮的麻花辮垂在耳邊,十分溫婉。
“稚兒,”她笑容滿滿,手里提著食盒:“我做了些小點心,拿來給你嘗嘗。”
聽到點心,小家伙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