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舉著小拳頭,噠噠邁著小腳,奶兇奶兇的沖過去。
當她經過豐扶策身邊時,被他修長的手指拎住衣領。
“干什麼去?”小少年詢問。
白稚兒氣呼呼的:“她居然說娘親洗掉了,窩要去揍她!”
“娘親與天地同壽,她敢咒稚兒的娘親,不管她是不是姐姐,稚兒打掉她的牙!”
被豐扶策拽在手里,小家伙胡亂的揮動拳腳。
氣的像個炸毛的小貓。
那邊白燕燕見狀,瑟縮了一下:“父皇,我怕她。”
“你怕什麼怕!”白稚兒對著她,奶兇喊道:“你說瞎話,爛嘴巴!”
白燕燕抹淚:“她還咒我。”
白稚兒怒吸一口氣,小臉紅撲撲的,漾著生動至極的嬌怒。
豐扶策將她拉到自己身后:“別急,有我在,她騙不了人。”
白西烈已經拍桌斥責:“詛咒皇后,你可知是死罪!”
白燕燕嚇得身子一抖,臉上滿是不知所措:“可是,可是,燕燕沒有詛咒,我說的是實話,母后她臨終前,將玉佩給我,讓我一定要找到父皇。”
豐扶策嗤笑一聲,讓熟悉他脾氣的眾臣,皆感到背后一冷。
“光憑著一塊玉佩,就想認皇上為父,要是這麼容易,豈不是天底下,到處都有人自稱是天家遺珠?”
王義急忙拱手道:“皇上,一開始臣也覺得奇怪,畢竟璀錯公主是您親自相認的骨肉,怎麼會出錯呢?”
“所以臣就對這個白燕燕進行了一番調查,發現她口中的母親告訴她,當年她是在赤水南岸,跟娘娘一起離開的。”
“后來又去了浙郡等地,輾轉至今年,她被同村的人送到京城來認親,手握信物,且右邊的耳垂后,也有一顆紅痣!”
豐扶策揚眉:“你說的這些信息,有心人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如何證明她就是皇上的親骨肉?”
說罷,他轉身,面向白西烈:“皇上,此等江湖騙子,理應交由我處置,修羅衛七十二道刑罰,總有一道能讓她開口說真話。”
白燕燕的眼里,真實不虛的閃過一抹懼怕。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王義一眼。
白西烈還沒來得及點頭。
就見王史官站出來:“我有個疑問。”
他盯著王義:“你跟這個叫白燕燕的小女娃之前不認識吧,為什麼她找你幫她?”
第302章 只有你這麼心疼騙子
白稚兒的小腦瓜從豐扶策身后冒出來。
還不忘氣鼓鼓的補充道:“說不定王義伯伯也是撒謊的,哼!”
王義面色一變,連連拱手:“公主言重了,臣豈敢用這種事欺瞞圣上。”
“之所以白燕燕會找到臣幫忙,是因為那日在大街上,她到處詢問有誰能幫她進宮尋親。”
“這件事,周圍的鋪子都有看見,都能作證臣所言非虛。”
“臣以為她是想要破壞皇上的名聲,所以上前詢問,才明白了究竟是何事。”
豐扶策冷笑:“故意做出來的假相,你王義也不是辦不到。”
王義揮袖:“侯爺,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
王史官跟著揣袖哼了一聲:“事出蹊蹺,哪有這麼多巧合!”
白稚兒抓著豐扶策的袖子,探著小腦瓜,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神情兇噠噠的。
“你說你是爹爹和娘親的女兒,那你告訴我,你名字的由來典故是神魔!”
白燕燕一怔:“典故……?”
白稚兒白嫩小臉,帶著數不盡的靈動可愛。
她哼了一聲:“你沒有典故嗎?娘親給我取名字的時候,之所以用‘稚’這個字,是因為有一個詞,叫‘稚妻’,意思是年少之妻。”
“爹爹娘親相識于微末,將最好的年紀留給了彼此,所以娘親說,我和她加在一起,就是爹爹的全部,所以是‘稚兒和妻子’!”
白燕燕抬手抹淚,擋去眼中神色。
她嘴里嗚咽:“母后沒有跟我說這些呀,她只告訴我,燕燕意在展翅高飛,無憂無慮而已。”
聽到這里,白西烈已然瞇眸,臉色陰沉,遍布寒云。
他正想開口,將白燕燕打入修羅衛。
文丞相卻忽而上前,在白西烈耳邊低語——
“皇上,此女來路不明,又年紀幼小,恐怕背后有人刻意受人指使。”
“王義首當其沖,但目前瞧不出來他是有心策劃,還是被人利用。”
“您何不將此女先趕出去,再暗中派人盯著,看她會去向誰家,與何人聯絡,再做決定。”
白西烈斜睨他一眼,語氣低冷:“留她一命?朕沒那麼好的脾氣!”
文丞相拱手,苦勸:“皇上,涉及娘娘與公主,您只需忍一時之氣,便可揪出幕后主使,臣請皇上三思。”
白西烈閉了閉眼:“朕不思,朕就是要殺。”
但,他睜開眼眸,轉而看向白稚兒,面上頓時露出笑。
白西烈向白稚兒招招手:“稚寶,回到爹爹身邊。”
白稚兒邁著小腳跑過去。
她抱緊白西烈的胳膊,朝白燕燕噘嘴哼哼:“這是我的爹爹!不是你噠!”
白燕燕垂頭抹淚,一副被假公主占了位置的可憐模樣。
王義嘆氣,低聲說:“可憐啊。”
王史官回嗆:“只有你這麼心疼騙子。”
王義被他一句話堵的差點氣死。
白西烈在白稚兒耳邊低聲問——
“稚兒,你希望爹爹將這白燕燕打入大牢,還是先趕出宮,看看指使她的人是誰?”
“爹爹都聽稚兒的,若是你想殺了她,那麼爹爹也絕不會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