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史官堅決不答一話,只繃著臉,擺手推開王義:“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次日早朝,王史官又再次寫折,抨擊他大哥王義“不辨是非”,且“半夜騷擾微臣,只為了讓微臣與他們同流合污!”
第238章 閻王留你到五更,皇上都要你三更死!
史官的嘴最是厲害,王義眼看著要被當成奸臣,寫進史冊里去。
他連忙向白西烈告罪,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從那以后,王義哪怕再恨的牙癢癢,也不敢專門去找王史官了。
終于三日后,白西烈“順從”史官們的建議,將大夫子判了酷刑處死,二夫子則是全家抄家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那沒被抓起來的三夫子也沒能躲過一劫。
被送去千里之外的寒苦瘴氣之地,幫忙修筑邊疆城防。
皇上下令,修羅衛負責執行。
白西烈手段雷霆,先前幫忙說情的人,皆受到了他警告似的處罰。
許是怕被牽連,朝中那些文臣不敢再有異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鳴陽書院,徹底為白西烈所有。
一個每年都能向朝廷輸送官員的書院,被皇帝牢牢把握在了手中。
雖然,依舊有一些殘余的家族勢力,讓孩子在鳴陽書院讀書,但對白西烈來說,這是他成功執掌朝局的第一步。
眾人本以為,這件事能隨著夫子們被殺或被貶而結束。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當初合伙起鬧事的李家、魏家、張家等幾人,又出事了!
這些家族中的人,輕則被發現行為不檢,外室成堆;亦或是縱情聲色,貪污受賄。
重則摔落馬背骨折,或突發疾病命懸一線,更有甚者,晚上正睡著覺,家中卻忽然走水,大半個宅子都燒沒了。
這些事來的突然,又尋不到有人作惡的蛛絲馬跡。
一時間,所有臣子心有戚戚焉。
那些心虛的人,私底下更是認為,皇上雖表面上只罰了夫子們,可當初欺負璀錯小公主的那些世家,他暗地里派人報復,可是一個也沒放過!
從那以后,朝中私底下就傳開了。
璀錯小公主白稚兒,比萬宗侯更厲害,惹了她,閻王留你到五更,皇上都要你三更死!
過去五日,風波漸漸過去。
一處茶樓內,王史官與豐扶策對坐品茶。
豐扶策輕輕舉杯,眸色淡定,氣勢卻沉淀著一股獨特的深邃傲然。
“王大人令本侯刮目相看,上次過府只是稍一點撥,就知道在朝廷上,做出正確的選擇。”
王史官連忙拱手,感激之情形于辭色:“還好侯爺提點,下官才意識到,家中長兄早已利欲熏心,走上了歪途。”
“我王朗為官做人,靠的是良心二字,一個人倘若不能忠君忠國,這圣賢書,讀了又有何用?”
語畢,王史官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他略拭嘴角,笑道:“不過,侯爺當真讓下官驚訝,猶記得侯爺以前,向來不會主動插手朝廷之事,怎麼這次……”
豐扶策只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他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臨到門口,少年才微微側首,他眉目分明,墨發高束,使得渾身氣勢凜然,讓人無法忽視。
“王史官,倘若公主受欺負了,你會怎麼做?”
王史官想了想:“公主年紀雖小,但待人有方,下官先前冒犯,公主也從不苛責,若她受欺,下官定匹馬當先,維護公主到底。”
豐扶策挑眉,薄唇似笑非笑:“我與王大人,辦法雖不同,但目的相似。”
白稚兒不滿鳴陽書院的現狀。
那他就幫忙打破所有不平的局勢,然后重建她的規則。
畢竟,小壞蛋的存在,眼下對他來說還挺重要,也不能白吃她那些東西。
豐扶策見王史官陷入沉思,只露一笑,便抬靴離去。
第239章 京中人稱三大惡少之首的狠人物
距離除夕還有五日。
今天晴朗,寒風并不凜冽,偶一陣吹過,卻為家家戶戶帶來過年前的喜慶。
白稚兒的馬車,停在了瑞王府外。
小家伙被晴眉抱了下來,仰頭一瞧,王府的屋檐下,掛著兩只大紅燈籠。
門房見四名侍衛護在馬車周圍,便知是貴人前來。
他連忙上前,躬身詢問:“敢問,是誰家的小姐,造訪王府,可有拜帖?”
白稚兒仰頭,好奇地眨了眨眼:“晴眉姐姐,森莫是拜帖?”
“拜帖就是當你去他人家中做客時,出于禮節,將自己的名字寫在帖上,請家仆呈遞給主人。”
喔~原來如此。
她第一次去康王府的時候,是三三叔直接把她抱去的。
所以康王府的門房已經認得她了,白稚兒每次去,都不曾阻攔。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要拜帖。
小家伙神情軟萌,她黑眸浸的像星星一樣明亮。
白稚兒對門房道:“門房伯伯,窩沒有拜帖,就不能進去了嗎?”
她說話口吻實在軟糯,又有禮貌。
一張精致靈動的小臉,看著就乖巧。
門房笑瞇瞇地彎下腰,口氣也極具耐心:“實在不湊巧小姐,今日王爺和王妃攜手出去賞梅,并不在府中。”
沒帶拜帖,也不是這孩子的錯,倒是王爺和王妃,怎麼在這個時候出門了呢?
門房不自覺地偏了心。
白稚兒遺憾地噘起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