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銘心情格外的暢快,剛剛溫書予那場爆發戲徹底彌補了他對原劇情那點淡淡的不滿。
現在他看著攝像機里的畫面,對溫書予有多滿意,就對溫安然有多不滿。
“溫安然!你怎麼回事?前面的戲份你自己改戲份、搶鏡頭我懶得說你,現在你不僅接不上溫書予的戲,連自己的臺詞都忘了說,你想怎麼樣!”
費銘拿著手中的棒子重重的敲在旁邊的桌子上,對溫安然的不滿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溫安然被費銘的怒吼聲嚇了一跳,這才緩過神來。
她下意識擺出委屈的表情:“對不起費導,我剛剛被嚇到了。溫書予她突然把劍架到我脖子上,我……”
溫安然原本想把鍋甩到溫書予頭上,卻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又踩中了費銘的雷點。
費銘被溫安然一番話給氣笑了,隔空用卷棒對著她點了幾下。
“你有沒有常識?你難道不知道片場的這些管制刀具都是仿制的,而且都不會開刃嗎?別跟我說你害怕!溫書予吊威亞的戲份可不少,人家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時候怎麼不說害怕?”
突然被費銘點到,溫書予挑了下眉,預感溫安然肯定要因此恨上她。
果然,費銘說完的下一刻,怨毒的視線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溫書予偏頭好整以暇的看了過去,唇角彎了彎,對著溫安然露出一個明艷的笑容。
反正她和溫安然早就撕破臉了,也不差這樁債。
“你能演就演,不能演就給我滾蛋!我的劇組,不缺人演配角!”
費銘下了最后通牒之后,直接甩劇本走人。
溫書予見狀眉尾微挑,略有些驚訝。
都說費銘脾氣好,很少在片場罵人,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真被溫安然給氣著了?
仿佛看出了溫書予的疑惑,靳斯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解釋道。
“費老本來就因為威亞鋼絲的問題生著氣,溫安然又專說些他不愛聽的話,費老如果還不發飆的話,那才是稀奇。”
靳斯年的聲音近在耳畔,淺淺的氣息噴灑在溫書予的頸側,讓她不太自在的偏了偏頭。
“你……”說話就說話,離這麼近做什麼?
但溫書予才回過頭,便愣住了。
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寥寥幾厘米,那雙墨色的眸子近在咫尺。
溫書予下意識的將目光游移至別處,卻沒看到靳斯年的視線剛好落在了她泛著淡紅的臉頰上。
靳斯年輕笑了下。
溫書予現在這樣子倒是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可他卻依舊覺得很可愛。
“今天的戲份都結束了,要一起去吃個晚飯嗎?”
靳斯年看出了溫書予的不自在,主動往后退開一步,然后才發起了邀請。
而溫書予想了想,剛想委婉拒絕,靳斯年便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拋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明天有我們兩個的對手戲,感情上起伏波動很大,我想和你先對下戲,免得明天出什麼問題。”
好歹是差一次金馬獎,便能成為首個拿到大滿貫的影帝,也不說找個好點的理由。
不過明天的對手戲也是她所擔心的,提前對次戲的話也好。
溫書予無奈的睨了靳斯年一眼,眼底泛起笑意。
“好,既然靳影帝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你得先等我去換身衣服。”
二人從片場離開時,溫書予的余光瞥見不遠處停著的黑色邁巴赫,上車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
靳斯年順著溫書予的視線看過去,在看清楚車牌號時,漆黑的眼眸里多了幾分若有所思。
“沒什麼,看錯了,我們走吧。”
黑色邁巴赫的車窗在靳斯年的車駛遠后換換落下。
沈薄衍冷冽雙眸看著溫書予的身影,眼里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
還沒離婚就和別的男人走這麼近,果然是水性楊花。
萬一被狗仔記者拍到,到時候丟的還是他的人!
沈薄衍手指撥動打火機,點燃唇間的香煙。
寥寥升起的煙霧模糊了他沉下去的臉,沈薄衍感受著自己心中的不悅,將其歸結于對溫書予朝三暮四的不滿。
“薄衍……咳咳!”
靳斯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連旁邊車門被打開時都沒察覺,直到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環上他的手臂,壓抑的咳嗆聲從耳邊傳來,他這才回過神。
“安然?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注意到溫安然的不適,沈薄衍直接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就在剛剛呀……”
溫安然看著沈薄衍的臉色,關切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薄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你可以和我說呀。”
看著對自己溫柔小意的溫安然,沈薄衍的臉色稍霽,但卻并沒有告訴她原因,只是一手撫上她微白的臉頰,拇指在略冷的肌膚上摩挲著。
“沒什麼,公司的一些小事罷了。對了,你在電話里說有事要跟我說,是什麼?”
忽的,沈薄衍動作微頓,他皺著眉用拇指撫過溫安然微紅的眼尾,面色驟然冷凝。
“你在片場哭過了?是誰欺負你了。”
第二十七章 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