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意思嗎?”
七公主忙不迭點頭。
耶律桓瞇著眼看妹妹,滿臉都寫著我不相信。
他自己的妹妹是個怎樣的人,他還不清楚。
妹妹怎麼可能如此草率的就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否則也不會對黎部可汗一事如此耿耿于懷。
他“呵”了一聲:“說實話,為什麼要去春獵?”
七公主愁的一張臉快皺成了包子。
她答應過“楚云疏”,幫她擺脫黎部可汗一事要保密,可是哥哥這人又不好騙,她要怎麼說哥哥才能信她。
正愁著,七公主靈光一閃。
她抬起頭,故作憂傷的嘆了口氣:“剛剛我去找楚云疏,本來想跟他分享一下我的喜悅,可是……”
她捂著心口,難過的搖了搖頭:“可是那會他在給那個楚國女人描眉,見我去了,連個眼角都沒給我,我跟他說了半天,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哦。
我一顆滾燙的心,在他這里冷了個干凈,這叫我如何能不難過?”
眼看哥哥的臉冷了下來,七公主抬起手,不動聲色的拉住耶律桓的袖子,低著頭假假的抽噎了一下。
“人被傷的多了,自然也就會懂事了,他既對我無意,我又何必糾纏?
只是如今我進退維谷,若是不盡快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只怕父汗還會動送我去聯姻的心思。
哥哥,與其成為聯姻的棋子,我還不如嫁給咱北狄的好男兒,至少那樣我還可以留在你與額吉的身邊,常常看到你們。”
雖然知道妹妹這話有水分,但耶律桓的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腦袋:“春獵一事我會想辦法,只是成與不成還得父汗點頭,若是不成,哥哥也不會放任你去聯姻。”
七公主用力的點了下頭:“謝謝哥哥!”
說完,她還在耶律桓的袖子上狠狠的擦了下鼻涕。
抬著手的耶律桓:“……”
得了話的七公主興高采烈的走了。
她走之后,金焱幽幽的湊到耶律桓身邊:“六殿下……”
正在思考問題的耶律桓身軀一震。
他不滿的瞥了眼金焱:“屁放。”
金焱討好的笑了一下:“今年春獵,我也想去。”
耶律桓神色怪異的看著他:“你?你一個巫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去干嘛,去給人當靶子嗎?”
靶子?
要是做被七公主射中的那個靶子,也不是不行。
他臉一紅:“就是想去嘛。”
耶律桓一陣惡寒,不過也恍然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倏地,他好整以暇的勾了下唇:“行吧,帶你去倒是簡單,只是到時候你不許拖吾的后腿。”
金焱眼睛一亮,立刻挺了挺胸膛:“六殿下放心,我保證不會拖后腿的!”
金焱喜滋滋的離開后,耶律桓閉著眼睛揉了下眉心,須臾再睜開眼時,他眼中滿是陰霾。
妹妹說,看到“楚云疏”在給“姜歲穗”描眉。
呵…
妹妹不知道他們二人靈魂互換的事實,他確是知道的。
若說姜歲穗要給楚云疏描眉,這無可厚非,但楚云疏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答應做這種事情。
所以妹妹根本是在騙他。
只是妹妹的樣子急切,他不忍心拒絕,也想看看妹妹到底想干什麼,所以才答應下來。
……
又過了月余。
春獵。
天邊剛剛擦亮。
耶律桓身穿銀色鎧甲,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颯爽,格外顯眼。
而比他更顯眼的,是跟在他后面的七公主。
他使了不少手段才讓父汗答應,準許七妹參加此次的春獵。
只是沒想到,在父汗答應的次日,七公主要參加春獵選婿的消息就人盡皆知,甚至連周邊的部落也都知道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今日妹妹會打扮的如此招搖,唯恐眾人發現不了她一般的招搖。
只見七公主穿著一身艷紅色的鎧甲,騎在一批棗紅色的小馬身上,驕傲的仰著頭,不時的甩一下手中的小皮鞭。
“駕!”
七公主又甩了一下小皮鞭,棗紅小馬打了個噴鼻,往前“噠噠噠”的跑了兩步。
耶律桓:“……”
因為妹妹的出現,獵場上四處都充斥著一股子男性搔首弄姿的味道。
這些人不時的在他們兄妹二人面前晃悠一下,有些膽子大的還會上前來和他打個招呼。
耶律桓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臉頰,表示自己累了,真的累了。
一旁的金焱像狼崽子一樣,戒備的盯著每個上前來逗留的人,并把這些人都記在了心里。
他想著,這些人日后別落在他的手里,否則一定把他們都給毒成賴克寶!
辰時一到,獵場四周傳開響亮的號角聲。
不多時,陣陣鑼鼓聲響起,耶律元啟出現,獵場上的氣氛一瞬間便嚴肅來了。
遠遠的,耶律元啟便看到自己女兒那一抹艷紅的身影。
他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心道:“胡鬧!”
他雖覺得不妥,但女兒已經來了獵場,他也不好當眾斥責。
待到狩獵開始之后,耶律元啟囑咐身邊的近衛,將七公主帶去帳篷,穿成這樣不要進獵場。
七公主有些不太開心的努了努嘴,但還是很聽話的去了帳篷里。
獵場上男子眾多,金焱有些不放心,便主動請纓留在七公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