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穗輕笑:“你有一雙和你哥哥一樣漂亮的眼睛,本王一看便知。”
七公主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低下頭羞赧一笑:“你倒聰明。”
姜歲穗笑而不語。
她抬起眼皮看了眼七公主身旁的耶律桓:“六殿下今日來的這般早,可是有事找本王?”
耶律桓捏了下指骨,眼神晦暗不明。
他側目看了眼身邊的妹妹,寵溺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昨夜他和楚云疏已經打過招呼,所以他知道姜歲穗這話是在配合他演戲。
他就這麼一個胞妹,他會盡自己所能,將她給保護好,盡自己所能,給她所有她想要的。
他收回眼眸,又看向姜歲穗:“這是吾的七妹,她聽說你在這里,想來看看,所以吾就帶她來了。”
“哦?”姜歲穗有些意外:“看本王?看本王什麼?”
耶律桓嫌站著累,自顧自的在靠窗的軟塌上坐下,懶散的翹著腿:“戰王殿下威名赫赫,誰人不想一睹其英姿,你說對不對?”
姜歲穗“呵呵”笑了兩聲:“六殿下何必挖苦本王?你的這番言語,本王著實愧不敢當。”
她轉眸看向七公主:“云疏不過是凡人一個,承蒙七公主另眼相看,云疏萬分榮幸。
只是云疏如今身受重傷,終日都虛弱的躺在床上,這不堪入目的病容疲態注定要叫七公主失望了。”
七公主攪了攪手中的小皮鞭,滿眼都是涉世未深的天真:“你雖病了,但模樣依舊俊朗,比草原上的那些個莽夫瞧著舒服多了。”
她看向耶律桓,嬌滴滴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哥哥,這個男人我瞧著歡喜,以前看畫像歡喜,現在看到了真人愈發歡喜,你一定要讓金焱醫好他,好不好?”
耶律桓樂了。
他歪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妹妹:“你這口氣分明是在命令吾,又何必加上最后那句好不好?”
七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嘻嘻笑了兩聲,拉著耶律桓的袖子搖了搖:“那我就當哥哥你是答應了~”
耶律桓無奈的搖了搖頭:“拿你沒辦法,但是吾丑話可說在前頭,這人傷的重的很,金焱醫歸醫,能不能醫好,吾可不敢保證。”
七公主有些氣餒的翁了下嘴角,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失落。
姜歲穗看著她目光流轉。
都說北狄人民風彪悍、性子豪邁,如今看這七公主率真灑脫,想來傳言不假。
大楚女子大都婉約,行事內斂,鮮少會有女子會像七公主這樣,將自己的愛慕之情直言不諱的袒露出來。
雖說姜歲穗有些震驚和意外,但她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相反,她還很欣賞這種奔放開朗的性子。
因為,這是她所沒有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許多女子比起來,已經足夠大膽,可跟七公主比起來,還是差的太多了。
第149章 爭取一下
許是看不得美人傷心,姜歲穗連忙開口寬慰:“人各有命,倘若真的醫不好這寒疾,也是云疏命中該有此一難,七公主無需掛懷。
六殿下不計前嫌,此番仗義出手,將本王救回北狄,本王心中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再奢求其他。”
話剛說完,姜歲穗便低低的咳了起來。
她將手抵著唇,頭微微低著,咳的身子陣陣輕顫,像是顫在了心尖上。
咳得狠了,她蒼白的臉頰上還泛起了點點潮紅,如雪地里妖冶的紅梅,攝人心魄。
七公主不禁看癡。
一旁的楚云疏心疼的俯身,為他輕輕的拍打后背,幫他平穩氣息。
看到他的動作,七公主皺了下眉:“你是誰?楚云疏的侍女嗎?”
從七公主進來到現在,楚云疏就一直沒說話,七公主的目光又一直停留在姜歲穗的身上,以至于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刻他一動,七公主自然就注意到了他。
聽到她的問話,楚云疏看了七公主一眼,還未開口,床上的姜歲穗便抬手握住他為她擦嘴角血色的手。
姜歲穗抬起眼皮看向七公主:“她不是本王的侍女,她叫姜歲穗,是本王的紅顏知己,亦是本王最心愛的女人。”
七公主臉色一白。
原本懶懶散散坐在椅子上的耶律桓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楚云疏,你什麼意思?!”
姜歲穗這話是在示威嗎?
所以楚云疏昨晚來找他說那些屁話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戲耍他嗎?
退一萬步來說,戲耍他可以,但是戲耍他七妹,那便不行!
他護在手心里的寶貝,怎麼可以讓人這樣欺負!
聽見哥哥的聲音,七公主側目看了他一眼,委屈的擰著眉,一雙狐貍眼蓄滿了盈盈水光。
床上的姜歲穗對耶律桓的憤怒并不意外,換做是她,她也生氣。
她目光深深的看著耶律桓:“字面意思。”
她將楚云疏的手握在手心里:“從前在京都,歲穗與本王交心,她懂本王的孤寂,本王懂她的不易。
若非這次邊境雪災,或許本王會在過年之前向她提親,年后就娶她過門。
可惜,世事無常,這些話本王還未曾對她說出口,就險些在邊境丟了命。
這一次雪崩,本王本以為自己會命喪邊境,與歲穗今生緣斷,未曾想,她在本王生死不明的時候,就敢追隨本王至此,她對本王如此情深義重,本王怎可負她一片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