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的表情實在太過吃驚,耶律桓扯了下嘴角:“是的,你們沒有聽錯,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歲穗姑娘看到吾的記憶。”
楚云疏捻了捻指尖,還是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他緩了一下,方才再度開口發問:“所以你是打算親自來輔佐巫醫,完成本王與歲穗之間的靈魂互換?”
耶律桓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了楚云疏一眼:“廢話,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楚云疏被噎住。
他抿了下唇:“不是,本王的意思是,為什麼呢?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楚云疏你上輩子是個為什麼嗎?
耶律桓有些抓狂:“開始施法后,歲穗能看到吾的記憶,你也一樣能看到,你想問的,到時候你都能知道,吾現在不想說,你也別問了!
吾就一句話,吾要你與姜歲穗答應吾三件事,你們能答應,互換靈魂這件事就能成,你們不答應,此事就沒得談!”
這暴躁的語氣,看來耶律桓的確是有難言之隱,不太想說。
不過耶律桓的話也沒錯,互通記憶之后,一切真相都能大白于天下,此時追不追問,的確意義不大。
他略一思忖:“那你說說看,是哪三件事?”
眼看楚云疏沒再刨根問底,耶律桓松了口氣,就連眼睛都亮了幾分。
他豎起食指:“第一件,吾的七妹心儀你已久,換回靈魂后,你要與吾的七妹聯姻……”
后面兩件事還沒說,楚云疏就斬釘截鐵的開口打斷了:“不行!此事本王沒辦法答應!”
耶律桓:“……行吧,那你們請便。”
姜歲穗麻了。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六殿下不妨先把剩下的兩件事說完。”
楚云疏偏過頭,分外別扭的看向姜歲穗。
第一件事就做不到,還有什麼必要去聽剩下的兩件?
難不成歲穗還真的打算讓他娶這個北狄公主不成?
難道她就不介意?
感受到他的目光,姜歲穗安撫的捏了捏他的手,淺笑:“聽聽無妨。”
楚云疏梗著脖子,雖不愿聽,但還是妥協在了姜歲穗溫柔的目光里:“行吧。”
耶律桓勾了下唇:“第二件,換回靈魂后,歲穗姑娘需得留在吾北狄,永遠不得離開!”
這話一說,楚云疏與姜歲穗的臉色一變再變。
看他們這精彩紛呈的表情,耶律桓好整以暇的環著手:“怎樣,還要繼續聽第三件嗎?”
楚云疏的手捏的骨節微響,抿緊了唇不吭聲。
姜歲穗牽著他的手緊了緊,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聽!六殿下這第三件事是什麼?”
耶律桓笑容一凝,目光驟然變得狠厲:“吾要大楚的邊境三鎮,以及往后的五十年內,大楚不得進犯北狄,并年年向北狄獻上精糧五千石,棉布五百匹,戰馬五十匹,金玉十斗,香料十斗,此類種種,只能多不能少……”
楚云疏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想罵的話在嘴邊盤桓,臨了,他還是沒罵出口,反而還脾氣很好的笑了一下:“耶律桓,本王只是個領兵打仗的親王,你說的這些,本王可做不了主。”
耶律桓嗤之以鼻:“你這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吾,只要你愿意,這大楚的皇位你唾手可得,你若是開了口,大楚誰人敢說一個不字?”
說著,他還意味深長的勾了下唇,目光深深的看著楚云疏:“楚云疏,你若想做皇帝,吾可以幫你的。”
這個世上每一樣東西的背后都已經明碼標價,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耶律桓哪里會這麼好心,平白無故的就要幫他,無非就是想等他上位后,從中謀利。
他沒應話,只似笑非笑的冷眸睨視著耶律桓,眼中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耶律桓也不惱:“吾的條件都擺在這里了,至于答不答應是你們的事,你們好好考慮吧,什麼時候考慮好了,隨時可以來找吾。”
說完這話,他也不久留,留下金焱自己就走了。
被留下的金焱和楚云疏二人大眼瞪小眼,感覺自己的處境不太好,金焱想跑,但是又不敢跑,怕六殿下知道了揍他。
三人在院子里站了會。
此時還是寒冷的冬季,雖未下雪,但北風呼呼的刮在臉上,也是非常疼的。
金焱感覺自己的鼻子已經凍麻了。
他忍不住伸手搓了搓鼻子:“要不,你兩進屋再考慮?”
楚云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好。”
說完,他就帶著姜歲穗回了屋,把金焱一人留在了外面。
孤零零的金焱:“……”
有時候他一個人,真的挺無助的。
看著關上的大門,金焱像只委屈的大狗。
他哈了口熱氣,沖屋子里喊了聲:“我去旁邊那間宅子看看你的護衛,你們有事就喊我!”
最好別有事,也最好別喊我!
不讓他進屋就不讓唄,大不了他去隔壁那宅子。
在北狄,還能愁死他金焱不成?
金焱一邊在心里罵罵咧咧,一邊往隔壁宅子走,還沒走出院子,屋子的大門又開了。
楚云疏靠在門邊上:“喂,那誰,耶律桓不是讓你留下來給歲穗療傷嗎?你跑哪去?你就是這麼替你們六殿下辦差的?”
金焱:“……”
我謝謝你,不是你們把我關門外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