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偷食,這種事情非常常見。
有些店主大氣,只要對方偷的不多,他也就算了,只當是做了善事,有些店主計較,就免不了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姜歲穗對此見怪不怪。
當街斗毆,一會便會有巡街的士兵前來阻止,這種事情還輪不到她來費心。
于是,她便驅馬徑直走掉了。
一路來到皇宮大內,姜歲穗發現朝堂上的氣氛有些嚴肅。
此刻時辰未到,皇上還沒出來。
通常這個時候,大家都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說話,探討一下國事。
可今日大家卻都低著頭,竊竊私語,唯恐喘出一聲大氣。
“咚、咚、咚……”
時辰到了,早朝的鐘聲響起。
皇上走入大殿,眾臣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姜歲穗身有特權不用行跪禮,便微微低頭,恭敬的站著。
皇上坐上龍椅,抬手:“眾卿平身。”
大臣們紛紛起身。
眾人才剛剛起身,皇上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昨夜北境傳來急報,邊境三鎮于八日前突降暴雪,數萬百姓受災,如今北境一片狼藉,百姓們流離失所,凍死、餓死者不計其數,對此,眾愛卿可有對策?”
眾臣竊竊私語,朝堂之上一陣騷亂。
姜歲穗攏了下眉心。
難怪昨夜送奏報的士兵看起來如此的狼狽焦急。
北境向來苦寒,若非是極大的暴雪,北境也不至于會向千里之外的京都求援。
邊境三鎮的百姓不少,這些百姓若不能得到妥善的安置,必會引起動亂,對朝廷的聲譽也不好。
若是楚云疏,此刻定會站出來為民請命。
念及至此,姜歲穗站了出來:“皇兄,臣弟多次出征北境,對邊境三鎮還算熟悉,如今百姓受災,救助之事刻不容緩,請皇兄恩準臣弟領兵前去北境救災!”
一旁的楚兆寧心中一緊。
楚云疏此番大敗北狄,已是戰功一件,若是這次又讓他去北境救災,那回來之后,必定又有新功。
以父皇的態度,必會對楚云疏再加封賞。
如今的楚云疏已是權勢滔天。
普天之下,除卻父皇,便是他說一不二。
若是真的讓楚云疏去了,等他回來,自己豈非更加無法與他抗衡。
沒有足夠的實力,想要動楚云疏何其艱難。
母妃的大仇未報,他豈能眼睜睜看著楚云疏一人做大,逍遙快活!
念及至此,楚兆寧也站了出來:“父皇!王叔才從邊境回京都月余,此番若是又領兵去北境,只怕天下人該說父皇您不體諒功臣了!
父皇,前往北境救災一事就讓兒臣去吧!”
姜歲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兆寧。
他是想和楚云疏搶功啊...
她垂下眼眸略一思忖:“皇兄,寧王從未去過北境,對邊境三鎮的情況不甚了解,貿然前去,只怕難以在短時間內盡最大的可能幫助到百姓。
如今百姓們都身處危難之中,多耽誤一天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與傷亡,讓臣弟去北境救災,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寧王冷哼一聲:“王叔此言差矣!這些年的南方洪災、蜀地蝗災、禮縣地陷,都是本王領兵前去賑的災。
本王承認,對于北境地形,王叔的確比本王熟悉,但在賑災一事上,王叔未必有本王熟悉!”
姜歲穗斜著眼睨視了楚兆寧一眼:“兆寧,本王第一次出兵賑災的時候,只怕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朝堂上傳出細微的嗤笑聲。
“你...!”楚兆寧的臉一瞬間漲紅,抬手指向姜歲穗,雙眼怒視。
眼看就要吵起來了,皇上開了口:“好了,不要吵了!”
他的目光在劍拔弩張的二人之間流轉。
須臾,皇上摸了摸的玉扳指:“小疏說的不錯,救災一事刻不容緩...”
聽父皇此話,楚兆寧覺得此事父皇是打算給楚云疏了,頓時有些急了:“父皇!”
不等他開口,皇上便抬手示意他閉嘴。
眼看父皇面色不虞,楚兆寧也不敢再多言,只不甘心的瞪了姜歲穗一眼,惡狠狠的咬著牙。
姜歲穗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神色淡淡的站著,安靜的等皇上的旨意。
皇上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邊境三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一人之力救災,只怕是慢了些。”
他看了眼怒氣沖沖的楚兆寧,又看了眼風輕云淡的姜歲穗,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七子楚兆玨的身上。
“戰王、寧王、玨兒上前聽旨!”
一直在吃瓜的楚兆玨愣了愣。
怎麼個事,怎麼還扯到了他的身上??
眼看戰王和寧王都動了,他恍恍惚惚的連忙跟上:“臣弟兒臣接旨!”
皇上:“北境天災,百姓危難,朕命你三人散朝后即刻前往北境救災,兵部、戶部、司農寺從旁協助,不得有誤!”
兵部、戶部、司農寺的主管大臣也連忙上前:“臣弟兒臣微臣接旨!”
北境有三鎮,皇上派出三人賑災,其用意不言而喻。
楚兆玨還差一歲成年,所以還未行冠禮,這是他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所以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皇上看了他一眼:“過了年,玨兒就該成年了,此次賑災也算是朕對你的歷練,去了北境,你便好好的向你的皇叔與皇兄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