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該親自出面,去見一見這個大名鼎鼎的緋煙姑娘。
也該親自給這個姑娘敲打敲打,讓她老實一點,不要有非分之想。
言思旭不知道母親心中所想,只單純的以為自己說服了母親,頓時喜不自勝。
他高興的一把抱住母親撒嬌:“阿娘最好了!”
言夫人失笑,無奈的拍了拍兒子的后背:“傻孩子。”
之后,言思旭就和母親講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次日一早,言夫人便帶著請帖親自去了一趟相府。
雖說護國公府和丞相府毗鄰,兩個府邸之間只有一條小巷相隔,但言弋與姜敬交情不深,陸霜星和言夫人之間也沒什麼往來,所以兩家走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言夫人突然為了言侯壽宴之事親自上門下帖子,很是讓姜敬意外了一下。
客套了幾句后,言夫人提及了讓姜歲穗獻舞一事,姜敬恍然,原來言夫人肯親自出面,看中的是緋煙的名氣。
姜敬面色有些不虞。
言府這是把他相府當成了舞樂坊嘛?讓他相府的女兒說出席表演就出席表演?
端午夜宴之事過去尚不足一年,皇上才開口說,準許尋常人家的女子代表舞樂坊出席表演,他身處天子腳下的京都,若是此時開口拒絕言夫人,豈非打了皇上的臉?
尤其,對方還是皇上的義妹,請的還是那日公然為天下女子請命的歲穗。
他根本沒理由拒絕,也無法拒絕。
姜敬不由得在心里有些埋怨姜歲穗,不該在夜宴上如此出風頭。
這樣不僅丟了相府的臉,更丟了他清雅的風骨。
迫于無奈,姜敬最終還是答應了言夫人。
待言夫人走后,姜敬越想越氣,把楚云疏喊到了書房教訓了一頓,最后叮囑了一句,去了侯府老實本分一些,不要給他惹是生非。
看著姜敬氣急敗壞的模樣,楚云疏莫名覺得可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姜歲穗不是姜敬的女兒,不然為什麼姜歲穗不管干什麼,姜敬都不滿意。
更何況,這一次他可什麼都沒干,就被姜敬莫名的數落了一頓。
看他這幅不咸不淡的模樣,姜敬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好氣又把楚云疏趕了回去。
回瑾蘭閣的路上,楚云疏對姜敬嗤之以鼻。
要不是看在他是姜歲穗爹爹的份上,他一定不待見這個薄情的老頭。
……
隔了沒多久,言弋的壽宴就到了。
此次壽宴不是大壽,言弋原本沒想操辦,只打算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好。
誰曾想,自己的小兒子言思旭卻說,這是他離京九年后,回京都第一次和爹爹一起過生辰,所以一定要給他好好的操辦一番。
他心中欣慰,感嘆兒子終于長大懂事了,懂得孝順父母,于是便將此事全權交給兒子操辦。
生辰這日。
言府賓客如云,言弋一邊忙著迎賓,一邊尋找小兒子的身影。
真是奇了。
這孩子說要給他過生辰,怎麼這一大早的就沒見到人?
而此時,言思旭正在相府的前廳,巴巴的等著“姜歲穗”。
瑾蘭閣里,楚云疏剛剛打完一套拳,正在沐浴更衣,門外的小廝就來催了,說是言小侯爺親自登門,等著接她去侯府。
楚云疏泡在溫暖的浴桶里,無奈的睜開眼。
言思旭這孩子還真是不怕他被浸豬籠,竟然主動來接他。
這孩子到底明不明白。
他和姜歲穗男未婚女未嫁的,他這樣做,能給姜歲穗帶來多大的困擾,惹來多大的非議。
哪怕如今遍京都都傳遍了他楚云疏與姜歲穗之間的流言蜚語他們兩人之間見面也會收斂一點,這孩子怎麼這麼虎呢?
言思旭哪怕派個下人來也好哇。
楚云疏一陣頭疼。
趁著現在時辰尚早,他早些和言思旭去侯府,以免等會賓客眾多,被人看到了更麻煩。
念及至此,楚云疏早膳也不吃了,連忙從浴桶里爬出來,穿戴收拾好后,揣了兩個糕餅在懷里,便匆匆的趕去了前廳。
見到他來,言思旭笑彎了一雙鹿眼。
支會了姜敬一聲后,楚云疏隨著言思旭一起離開了相府。
因為言府與相府之間隔得很近,所以言思旭并沒有駕馬車,而是直接走來的。
楚云疏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帶了一個面紗,一出門便戴上了。
未免遇到太多的人,他還提出來,讓言思旭帶她走言府后門。
一開始言思旭還有些遲疑,覺得走后門顯得有些看不起人,所以還不太樂意。
但楚云疏解說道,他是以舞姬的身份出席壽宴的,終歸不是賓客,走正門不合規矩,言思旭這才同意。
侯府的壽宴在晚上。
中午是小聚,下午是茶會,這些場合,“姜歲穗”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所以楚云疏其實根本不用來這麼早,一切都只是言思旭的一點小小私心。
于是,言思旭怕楚云疏自己待在客房會孤單,午膳與下午都巴巴的陪在楚云疏身邊。
前院一直在與賓客寒暄的言弋:“?”
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