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叫他的心如何能不恨?
楚云疏低低的笑了起來,直笑的額頭青筋暴起,臉色漲紅方才停下。
姜歲穗看在眼里,又害怕又心疼。
她不禁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楚云疏的肩膀:“殿下放心,住在皇宮大內的那幾天,信不過的傷藥我都沒用,我用的是竹影從王府里取出來的傷藥,保證沒有毒!殿下的這幅身子還好著呢!
至于殿下和姜文汐的婚事,現如今距離完婚之日尚且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殿下不用太過焦慮,此事日后會有變數也說不定,對吧!
殿下您放心,在靈魂換回來之前,我一定會加倍小心,仔細防備著寧王和姜文汐,好好的護著殿下的這幅身子,不讓殿下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至于殿下您嘛,您一定要提防著姜文汐再對您下手,這相府里姜文汐母女只手遮天,您的處境要比我艱難的多,您一定要當心啊!”
溫溫柔柔的一番話,叫楚云疏的心又抽疼了兩下,但心里卻暖了許多。
他有些哭笑不得。
心中明明悲憤的要死,可看到姜歲穗關切的眼睛時,他突然間又什麼都恨不起來了。
他無奈的扯了下嘴角:“你與本王都已經知道他們的謀劃了,若還不能有所防備,那豈不就是兩個活脫脫的大傻子?”
姜歲穗:“......”
呸!他才是大傻子!他全家都是大傻子!
她就不該安慰楚云疏!
看她吃癟,楚云疏陰郁的心情好了許多,眉眼也舒展開來。
他笑了笑:“好啦,本王明白你的好意,你說的話本王都記在心里了,至于本王到底會不會與姜文汐完婚,這還得看日后的籌謀,以及皇兄的意思。”
姜歲穗將頭偏向一邊,傲嬌的撇嘴。
楚云疏看在眼里,眼中笑意更深:“謝謝你,姜歲穗。”
旖旎溫柔的語氣叫姜歲穗沒由來的紅了臉。
她擺了擺手:“好啦好啦,時辰也不早了,殿下是時候該去跟爹爹辭行了,再耽擱下去,只怕爹爹就要派人來尋了。”
離開相府前,楚云疏寫了一封親筆書信交給了姜歲穗。
而姜歲穗這邊,她一回到戰王府,便立刻找出了玉佩和傷藥,連帶著書信一起交給了竹影,命他將書信帶給河洛先生,還有把傷藥帶給楚云疏。
竹影不解,為何主子會無端端的突然看上相府里那個柔柔弱弱的庶女丫頭。
大抵是感情的事太復雜,竹影想了一夜也沒能想明白。
不過也不重要了...
這些年,主子活的真的太孤獨了,除了他們這些個兄弟之外,主子都沒有幾個能說貼心話的人。
倘若這個庶女丫頭真的是主子的貼心人,對主子來說,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相府里。
姜歲穗才離開不久,聽聞自己女兒受了委屈的陸霜星親自駕臨瑾蘭閣。
彼時,楚云疏正在叮囑月華去為他定制幾身簡單樸素的衣服,以便日后他好翻墻出府。
“嘭!”的一聲響,門被小廝用力踹開,打斷了屋內主仆二人的談話。
楚云疏偏頭看向門口,見是陸霜星母女來了,他皺起了眉。
來人氣勢洶洶,月華下意識擋在了楚云疏身前,同時還不忘行禮:“月華見過主母,見過大小姐。”
陸霜星看也沒看月華一眼,而是怒氣沖沖的看向她身后的楚云疏:“小浪蹄子,你和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慣會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勾引男人!”
原本不打算和陸霜星明面上撕破臉的楚云疏聽到這話,臉色陰沉下來,本該見到主母行的禮也不行了,微微仰著下巴,桀驁的睨視著陸霜星:“夫人倒是說說,我勾引誰了?又是用的什麼手段勾引?”
陸霜星指著楚云疏的鼻子,怒罵:“你敢說你沒有勾引戰王殿下?否則他又怎麼會看得上你?”
楚云疏嘲諷的笑了兩聲:“看來...大姐和夫人這是嫉妒了啊。”
姜文汐漲紅了臉:“你胡說!本小姐才不會嫉妒你!”
楚云疏挑了下眉梢:“不是嫉妒,那為何跑到我這瑾蘭閣來鬧事?”
姜文汐一時語塞,氣的直跺腳:“娘!你看她!”
陸霜星上前兩步,一把拉開月華:“好個伶牙俐齒的小賤人!看來前幾日的教訓還不夠,沒讓你學會什麼叫安分守己!沒關系,今日本夫人親自來教教你!”
說完,陸霜星抬起手就朝著楚云疏的臉扇了下來。
“二小姐!!”
月華見狀,嚇得大聲驚呼,連忙撲上前就要擋。
只是一個常年養尊處優的深宅婦人,行動又能有多敏捷,楚云疏頃刻間就抬手將這一巴掌給擋了下來。
一擊未中的陸霜星愣住了,撲上前的月華也愣住了。
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楚云疏借力將陸霜星用力往前一推。
陸霜星只感覺自己身前似有千斤重量壓了過來,逼得她不得不連連后退,腳下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19章 小姐命苦
“哎喲!”
摔倒在地的陸霜星一聲摻叫,捂著腰就哭嚎了起來。
“來人吶!姜歲穗以下犯上,要殺死她的嫡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