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跟不上自家小姐步伐的月華徹底放棄了,干脆慢慢悠悠的往花園走,一邊走還一邊暗自嘀咕:
“二小姐這得是有多喜歡戰王殿下呀,聽說他來了,竟激動成了這副模樣。
也不知道二小姐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的戰王殿下,大小姐她又知不知道。
但愿大小姐不知道吧,否則還指不定會想出什麼新花樣來對付二小姐呢...
哎,到底是我的二小姐命苦,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滿心想著早點與“自己”見面的楚云疏并不知道月華對他的誤解,他甚至都不知道,月華已經被他甩丟了好久。
到達花園時,他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涼亭里的“自己”,立刻便跑上前。
彼時,坐在涼亭里的姜歲穗也看到了他,當即站了起來,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說話的姜相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
大抵是她的目光太過熱切,姜相遲疑的順著她的目光往身后看去。
見到是“姜歲穗”來了,姜相遲疑的皺了下眉,心中頓時涌起不好的預感。
莫非戰王殿下心儀的,是他的二女兒歲穗?
他遲疑的看了眼正小跑過來的歲穗,又遲疑的看向身邊的戰王。
一回頭,卻發現殿下不見了!
姜相心臟漏跳一拍,猛的站起身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才發現殿下已經出了涼亭,正快步朝著歲穗迎了過去。
這一幕看在姜相的眼里,一瞬間就坐實了他剛剛的想法。
意識到殿下和歲穗大抵是兩情相悅,姜相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
只是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楚云疏和姜歲穗吸引,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涼亭外。
姜歲穗快步來到了楚云疏面前。
兩人的目光難以掩飾彼此內心的激動,但為了不露出破綻,兩人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千言萬語,裝模作樣的演著戲。
楚云疏欠了欠身:“歲穗見過殿下,殿下萬安。”
看到“自己”嬌滴滴的行禮,姜歲穗很難想象,她這幅身子里的靈魂是威名赫赫的戰王殿下。
看來,殿下很適應她的身體,很適應相府生活的環境呀~
這強烈的反差讓她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姜歲穗手抵著唇,輕輕咳了一聲,掩蓋著自己的笑意:“二小姐快快請起!”
涼亭里,姜文汐的心情從一開始的驚愕,迅速轉變成了惱怒。
她心儀寧王已久,并不喜歡戰王,但和戰王有婚約的人是她,她看不得戰王對姜歲穗如此熱情。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屬于自己的肉被不喜歡的人搶走,格外的膈應。
她不甘的起身,踏著步子走出涼亭:“喲,歲穗妹妹來啦,來的挺快嘛,妹妹日日被罰跪,還這麼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可別傷了膝蓋才好呀。”
陰陽怪氣的語調刺破了二人碰面的喜悅心情,楚云疏不禁皺了下眉,反倒是已經習以為常的姜歲穗對此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姜歲穗眸子一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姜文汐,倏地笑了起來:“大小姐這話倒提醒了本王。”
姜文汐不解的皺了下眉,緊接著就看到戰王殿下動作輕柔的扶住了姜歲穗的手臂。
姜歲穗:“二小姐膝蓋受損,還是不要久站的好,來,本王扶你到涼亭里休息。”
和姜文汐同在屋檐下整整十五年,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姜歲穗自然清楚的很。
正是因為清楚,姜歲穗才更加知道該捅姜文汐哪里,她才會最痛。
作為相府是嫡長女,姜文汐自幼就被姜相寄予了厚望,姜相教她知書識禮,教她琴棋書畫,卻唯獨忘了教她該怎麼為人處世,偏偏姜文汐又有一個善妒刻薄的母親,姜相不曾教她的,她便在這個母親的身上全數學了去。
以前在府上,姜文汐對任何東西都是百求百應,那份善妒的心并未曾顯露,如今看到戰王殿下對她如此冷漠卻又對姜歲穗如此體貼時,這份妒火險些將她的心燒焦,直氣的她臉也紅了、眼也紅了,頃刻間眼中再也容不下這滿園春色,只剩下眼前這兩人的身影...
楚云疏哪里不知道姜歲穗的小心思,偏偏他也很不喜歡姜文汐,便柔柔弱弱的往姜歲穗懷里一靠,配合姜歲穗演起了戲。
“歲穗多謝殿下體貼...”
他故作羞怯的淺淺一笑,眼睛看的卻是姜文汐。
楚云疏做的如此明顯,姜文汐又怎麼會看不出這眼神就是對她的挑釁?
她氣的胸口起伏不止,一雙手都快要把帕子攪爛了去。
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姜文汐一跺腳,氣的轉身就要走。
姜相見狀,當即走出涼亭把人呵止住:“汐兒!殿下還在此!你要干什麼去!”
聽到爹爹的聲音,姜文汐紅了眼眶又氣又惱,偏偏又不好在戰王面前撕破臉,把自己的不甘心表現得太過明顯。
她走到父親身邊,委屈的癟嘴:“爹爹...女兒不想賞花,女兒想回去看書...”
聽到女兒有些沙啞的聲音,姜相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