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百兩銀子確實是貴了一些……”
聽到這里的程蔚瑤眉頭蹙起,但內心則是稍微松了一口氣,眼下大伙兒表面看來都是兩袖清風,剩多少銀子全看隨身的錢袋子有多少了,百兩銀子自己貼身帶著拿的出來似乎也不奇怪。
然而衙役的下一句話就讓程蔚瑤直呼坑爹,只見他瞇著眼喝了一口酒后慢悠悠的補充。
“小老妹別高興的太早,我前面說的啊,都是一個人的價格,你們這人丁興旺的免不了大出血喲……”
這話一出,別說清平王府了,其他流放隊伍聽墻根的眾人都是面面相覷,顯然是囊中羞澀。
之前的戶籍那都是掛在天子腳下,如今被流放到了邊陲小鎮不說,連個城或者鎮的戶籍都開不起了,著實窩囊!
程蔚瑤抿了抿唇,這要是單人價格,清平王府算上自己一家五口人呢,按照最高配置就得一千兩,哪怕是落戶鎮上五百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笑不出來了吧,城里人是好,但是也著實貴啊,我看咱們小鎮就挺好,依山傍水的,你有這手藝,呆在后廚顛顛勺不是也挺好嘛……”
衙役察覺到了眾人變化的臉色,樂呵呵地笑出了聲,打見到流放隊伍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這一家不簡單。
從京城流放到青石鎮一路顛沛流離,風吹日曬的,流放隊伍的其他人都是有點面黃肌瘦的,反倒是清平王府這一家子,小的白白嫩嫩,老的風韻猶存,說明這一路的伙食都開得不錯嘛。
“老哥說的是,您吃著喝著我就先失陪了……”
程蔚瑤笑著點了點頭,假裝人有三急地往后院跑,實則是剛才在后廚忙活的時候看見了后院的小門。
按照衙役透露的口風,就身上這點兒銀子顯然是不夠的,雖說臨行前爹娘也塞了一點碎銀子,但始終是杯水車薪,正經想要落戶還得從QQ農場的倉庫里想想法子。
QQ農場的倉庫里堆滿了金銀玉器,來自國公府的,地頭蛇李大寶的,思來想去程蔚瑤還是將目標瞄準了之前郡主給的珠寶首飾上。
珠寶首飾被女兒家貼身帶著合情合理,只是既然要湊銀子,就不能是耳墜子這樣小打小鬧的玩意兒。
程蔚瑤的目光鎖定了沉香木匣子里金光閃閃的簪子,金有三等,黃金為上,白金為中,赤金為下。
不論在哪個年代,黃金都是硬通貨,就沖這精美的雕工和亮眼的色澤這根兒少說也指千兩吧?
程蔚瑤神念一動,揣著金簪子觀察一下大堂的情況,大堂里衙役們還在喝酒吃肉,興致頗高,看上去一時半會兒應該不至于出發。
方才路過長街的時候遠遠瞧見了兩旁林立的商鋪中有當鋪的存在,不如拿著簪子去換點銀兩……
打定了主意后,程蔚瑤便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后院的大門,為了防止回來的時候推不開門,她特意找了個不起眼的小石子往門縫處一卡。
后院的木門虛掩著,遠遠望去就像是關閉了一般,做好后路,程蔚瑤這才快速地往長街當鋪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鋪門口有兩個特制的巨大絡錢兩串,懸掛在門前兩側,以此來招攬來客,程蔚瑤要找的就是這樣的大店。
因為在古代,只有大當鋪才有財力能夠收金銀首飾、古玩字畫等昂貴物品;而一般的當鋪只收衣物等非貴重物品。
最重要的是這家當鋪門內擺一列大屏風,從外頭瞧不見當鋪內的情況,如此自然也降低了被熟人發現的風險。
“姑娘這邊請,今兒準備典當點什麼?”
站柜掌柜的看著程蔚瑤一個女兒家過來典當當即就笑瞇瞇地開口詢問,女人登門多半是金銀首飾,這筆買賣不會小。
“掌柜的,您掌眼,我丑話說在前頭,低了我可不賣……”
程蔚瑤將用手帕包裹著的金簪子放在了臺面上,輕輕地推了過去,雖然她的時間緊張,沒有時間一家一家典當問價,但是輸人不輸陣,不能給當鋪造成著急的感覺。
簪子上的金光被外頭的日光所折射,在白墻之上留下了一閃而過的光斑,站柜掌柜連忙把手帕往上一蓋,沖著程蔚瑤做了個里面請的手勢。
“敢問姑娘這是準備活當還是死當,您里面請上座。”
“死當,您開個價,不行我就下一家了。”
程蔚瑤慢悠悠地跟了進去,站柜掌柜正捧著金簪子仔細端詳,其光澤雕工都是一等一的巧奪天工,夸一句千金珍品都不為過。
“姑娘,我也不欺你,硬貨龍的價都是擺在臺面上的,您這簪子最多我能給到這個數。”
站柜掌柜的伸手比了個兩千,程蔚瑤微微皺眉,一根金簪兩千兩銀子,且不說這是正兒八經的黃金,單單是這雕工就不止這個價格了。
她雖說沒有來古代當鋪典當過銀子,但是都是生意人,一張嘴都是要壓價的,既然當鋪有意收,她也就陪著演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