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來你就對我這麼討好...你想干嘛?”
王剛犀利的眼光直勾勾的盯著李大寶,但李大寶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只是對著王剛笑了笑。
“哈哈哈,大人果然是聰明之人,我沒想干嘛,只是我們這地窮鄉僻壤的,一直沒有機會去京城看看……天子腳下長什麼樣,這山高水遠的,上路也有風險……”
王剛聽到這,也大概猜到了他想要什麼,雖然回程的時候捎上無關緊要的人確實麻煩了點,但面對這一箱子的誘惑,王剛還是與李大寶相視一笑,達成了交易。
溫成云背著溫成明和程蔚瑤站到了小鎮的流放客棧時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疑惑。
“喲,生面孔啊,客官里面請,打尖兒還是住店……”
招呼著客人的店小二一扭頭看見了溫成云和程蔚瑤,立刻有眼色地上來點頭哈腰。
“小二,這不是流放用的客棧麼?”
程蔚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流放客棧都是給官差和流放犯人歇腳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一般不接待其他客人,因此平日也有官府的補貼。
可面前這個流放客棧不單正常接待客人,甚至還有搭臺唱戲的,而且按照王剛等人的習慣,真要在客棧里早就開始劃拳吃肉了……
“咱們小鎮地兒小,東家說了就那麼一個客棧平日里空著也是空著,要物盡其用……您放心吃喝放心住著,有事東家擔著……”
小二說著說著,突然反應過來這兩人的身份怕不是流放犯,正常的外地人哪里看得出來這是流放用的客棧?
“兩位要是想找隊伍,上東家府上去就對了,店中繁忙,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店小二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冷淡了下來,畢竟流放犯在人們的印象中都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真進到店里只會影響生意。
溫成云把店小二的前后態度看在眼里,背上的溫成明需要靜養,他不希望跟人起爭執,
鎖定按照店小二的提示沿街一直找到了李大寶的大門前。
檐角飛翹,綠瓦紅磚,銅環漆紅木的大門坐落在一種低矮的平房里顯得格外的顯眼,主人翁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陳二和李魁正好打開大門出來,王剛大哥明顯和李大寶有事情要談,.他們也已經酒足飯飽,自然是識趣的退了出來,一空下來,心思便放在了清平王府的身上。
跑了一趟大院以后發現程蔚瑤等人還沒回來,便急不可耐地準備出門。
“嘖,能掐會算還是怎麼的,回來的真夠及時的……”陳二看著剛剛抵達門口的兩人,一臉的冷嘲熱諷,就差一步,他兩就準備通知當地的縣衙聯合進行緝拿,罪名嘛自然是逃犯……
“嘖,小兔崽子命夠硬的,這都還活著呢……真可惜,果然應了那一句老話,禍害遺千年……”
李魁喝了點酒,有些上頭,嘴里自然也大膽了很多,他低聲的嘀嘀咕咕正好落到了程蔚瑤的耳朵里。
程蔚瑤的眼眸微微一深,眼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背著溫成明的溫成云,自己倒是無所謂,和李魁陳二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李魁的嘴臭有目共睹。
最近溫成云的態度倒是有些意外的強硬,她是擔心這時候起了沖突影響到溫成明的靜養。
“隊伍都在哪里歇腳,麻煩引個路。”
溫成云的臉色平靜,仿佛已經回到了之前那個低調的狀態,只是袖下背著溫成明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眼看著溫成云息事寧人的做派,陳二暗地里拉了拉李魁的手示意他注意收斂,別太過分,面上則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今天晚上就在李大官人的府上歇息了,大伙兒都歇在大院里,這就領你們過去……”
大院的門一打開,一看到眾人都散落在院子里休息,程蔚瑤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這待遇還不如在流放客棧里呢,好歹客棧有吃有喝有睡,在這以天為蓋,以地為席。
趕路累了一天,男人們帶著各自的家眷按家按戶的窩在角落里啃著干糧餅子,手腳快一些的已經用完了晚膳,正忙活著打地鋪的事情。
“大人倒是都無所謂,好歹給小孩們找個正經的房間,這晚上更深露重哪里受得了……”
陳二李魁將兩人領到了目的地,轉頭就走,一點不給程蔚瑤抗議的機會,程蔚瑤開始著手準備熬藥,而抱怨自然也就落進了李大寶府上的管家耳朵里。
她這話其實也參雜著部分私心,以溫成明的情況這種住宿環境無疑是惡劣的,說這話就是為了引起其他人的共鳴,至少給孩子們爭取一個晚上好好休息的機會。
“說的可不是嘛,我倒是無所謂,但我家小寶身子骨可弱著呢,早知道這副光景還不如踏踏實實地住在流放客棧……”
“王妃別提了,人微言輕,只能老老實實打地鋪唄,就是苦了孩子們有些過意不去……”
程蔚瑤的話語一出立刻引起了幾個女眷的共鳴,都是當母親的人,對于孩子的疼愛之心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