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程營被掃地出門,他看了一眼被丟在地上的簡易包袱默默地饞起了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門口一臉勢力的三房和事不關己的程國公后離開了國公府。
國公府的庫房失竊,滿倉庫的金銀財寶全都消失不見,而剛剛掌家的三房秉持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原則,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罪名扣到了程營的身上。
程國公明知毫無證據但還是默許了三房的行為,畢竟二房的程蔚瑤一看就是個刺頭兒,臨出嫁前還不忘威脅自己一把,有反骨的后代不能留。
至于程營這個二兒子,他一直不太重視,性格平和沒有野心,是個難成大器的,棄了也就棄了……
“夫君?在想什麼呢……也不知道托人給蔚瑤送的東西收到了沒有,流放路上清苦,只怕真到了地方都瘦了一圈了。”
程母從外面回來,看著坐在大院中出神的程營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之中多有唏噓。
如今住的大院,是倚靠著夫君一點微薄的個人積蓄盤下來的,說是分家,但國公府借著二房偷盜的罪名愣是一點家產也不給。
至于蔚瑤出嫁前許諾的種種,除了獨立出戶落實了,其他全成了空口白牙。
🔒第五十六章 截胡
“沒什麼,同你一樣,惦念蔚瑤在路上過的如何,送東西的人我已經格外花錢打點過了,應該能順利送達吧……只是流放之地偏遠,蔚瑤這一去不知何時才有相見之日……”
程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是寄一些東西,實則都是些米面糧油,衣裳布匹等實在的物資,銀子首飾以現在家里的情況,他著實是有些捉襟見肘。
退一萬步來講,哪怕真是托人送去,這一路黑吃黑下來,真正能送到程蔚瑤手里的恐怕十不存一。
“所以夫君才更用心溫書,想有朝一日求個恩典撈人是吧?”
程母一眼就看出了枕邊人的打算,自從獨立出戶后夫君便一改往日的做派,與朝中之人也陸陸續續有了一些往來,要是換作以前,他可是最不屑于此的。
“總歸有個盼頭試上一試,從前不爭是怕大房與二房忌憚,如今我連唯一的女兒都讓他們給折騰的遠走他鄉,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
程營握著書卷的手忍不住的收緊了,而眉頭也是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話音剛落肩上就搭上了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捏著。
“夫君莫要生氣了,繼續溫書吧,我們蔚瑤福大命大,定然能平安無事……”
但程父程母沒有想到的是,塞了大把銀子打點去給程蔚瑤送東西的人,前腳離開了程營的身邊,后腳就跪在了程蔚寧的跟前。
“那程營夫婦就打發你寄這點兒東西給程蔚瑤?你沒有私藏什麼吧……”
程蔚寧坐在國公府花園的小亭子里,一臉嫌棄地伸出手輕輕挑了挑桌上簡單的包袱,有些狐疑。
真是一點金銀細軟都沒有,三房不是說二房的人偷竊了府中的庫存珍寶嗎?她看著,這過的還不如一個平頭百姓……
“大小姐,真的沒了,要是小人膽敢私藏,或者是有半句謊言,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鏢師一臉哈巴狗的模樣又往前湊了幾步,跪在程蔚寧腳邊時候眼神看著裙擺露出的一點兒繡鞋尖兒,忍不住浮想聯翩。
以他們這樣的地位想要接觸國公府里這樣的大人物可謂是難上加難,本來看在那麼多銀子的份上,他確實打算捎帶給程蔚瑤送去。
但是沒想到,沒等上路就等來了國公府相邀的消息,找自己的還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什麼操守早就忘到了后腦勺。
“蔚寧?你這是在做什麼,白日青天的,與男子這般相會,要是讓你祖父母看見那還了得!”
程立已經下了朝堂,本打算在家中走走散散心心,遠遠看見小亭子中的一幕急忙走了上來,一腳便踢開了跪在程蔚寧跟前的鏢師。
他費了千辛萬苦把這個女兒保下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借著她出嫁讓仕途和家族更上一層樓,要是傳出與男子私相授受的消息出去壞了名聲,那自己那被平削的掌家權豈不是白白遭殃?!
“父親,我心里有數……行了行了,沒了就沒了吧?東西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程蔚寧端著溫柔大方的笑意安撫了一下程立,余光瞥見跌坐在地上揉著胸口的鏢師,輕輕使了個眼色。
一旁服侍程蔚寧的丫鬟則是懂事的上前,攙扶著鏢師離開,臨出府前還不忘塞一個銀錠子當做封口費。
程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許多,他也只是在朝堂中諸事不順,借著踹鏢師一腳發泄一下,余光瞥見桌上簡陋的包袱眉頭一挑:“這什麼破落戶的東西就往府里帶?”
“父親這話說得好,這是程營托人給程蔚瑤送的一點物資。”
程蔚寧被自家父親這貼切的形容給逗樂了,清平王府眾人流放蠻荒,二房也是凈身出戶可不就是一家子的破落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