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程蔚瑤拉了拉繃直的繩索,等待著對面的回應,這是她和溫成云約好的暗號,繩索固定好,就拉繩為信。
“我再叮囑一遍,如果打的包袱,一定要系緊了,要是中途自己散了我可不管。”
“這可都是我最喜歡的衣裳,你可別給我弄丟了,那可是香云紗制成的,整個紫荊城都找不出第……”
溫荔玉率先帶著自己的行囊站了出來表示支持,畢竟這長繩也有自己的手藝在里頭,她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然而溫荔玉的話還沒說完,程蔚瑤已經把包裹往運輸繩上一掛,一推。
包袱瞬間就化作小耗子,沖著山腳下就溜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還不錯,不會卡住,差不多這種重量的都可以,再重一點的也可以試一試。”
程蔚瑤對于這個結果顯然很滿意,而眾人則是一臉驚呆了的表情,要是早知道這個結果就把行囊全都留下來了……
“還有人要試一試嗎?”
這一吆喝,眾人的心思紛紛活躍了起來,大包小包的行囊很快就在程蔚瑤的身后堆成了小山。
程蔚瑤則是按照從輕到重的順序一個個往下運輸,通過掛上運輸繩時繩子下沉的狀態去推算能不能成功運輸到山腳下。
最后,除了幾個實在是拿不準的包袱被程蔚瑤要求拆解成了小包袱運輸外,其他人的東西都已經成功下山。
程蔚瑤忙碌的同時,山腳下的溫成云也沒有歇著,系好繩索后,他便吹了一個口哨,那聲音聽起來很像是鳥兒的鳴叫。
即使沒有程蔚瑤的運輸繩一事,他依然會找借口偷溜,所謂的幫忙只不過是順水行舟,還能利用這個事情座位掩護。
隨著一聲鳥鳴回應后一個黑衣黑褲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溫成云的身旁。
“恭請主子金安。”
男人單膝跪地,言語恭敬,他是直屬于清河王府的金吾衛,即使清河王府表面被抄家流放,但是暗處的勢力依然完好無損。
“虛禮免了,幫我去查一查程蔚瑤的資料,時間不著急,越詳細越好……”
溫成云的內力放了出去,隨時查探著四周的動向。
他人在流放途中,要調查只能通過暗衛的手,程蔚瑤的身上的謎點太多,即使暫時判定不會對自己和家人構成威脅,但是他依然需要進一步的探查結果來鞏固自己的判斷。
“好,上頭來信了。”
金吾衛輕輕點頭表示記住了,隨即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密封的信函,雙手遞上。
溫成云微微挑眉,這是上頭有新的指示?拆開信函,是下一個封地的內部資料,官員名單赫然在列。
信中對溫成云的行為表示了慰問,下一個封地指不定要受一些委屈,讓他多擔待的同時不要忘了調查……
“閱后即焚,還真是一貫作風。”
溫成云掃了一眼末尾的四字叮囑,無奈地笑了笑,快速地記憶了一波信中的官員名單。
很快,火焰從信函的尾部燒起來,干干凈凈,飛灰隨風而去,不留一點兒痕跡。
“有人來了,屬下先告辭了,您一切珍重。”
金吾衛的耳朵微微一動,顯然是捕捉到了腳步,他的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夫君……”
下一秒程蔚瑤的嗓音就從背后響起。
她抵達了山腳后就順著繩索找了過來,大家各自翻找行囊的時候,她則是留意到了溫成云的缺席。
“夫人莫要過來。”
溫成云輕輕彈了探衣擺,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突然他的余光注意到了一點被風吹落的余灰,當即伸出腳踢了些土,踩了踩。
而他靠著大樹,背對著程蔚瑤如此舉動,顯然讓程蔚瑤誤會了,這是剛小解完?
程蔚瑤的老臉一紅,背過身去等待,她可沒有看人上廁所的特殊癖好。
“夫人,久等。”
溫成云倒是不清楚程蔚瑤誤會了什麼,臉色如常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這些日子的苦力勞作成功地弄臟了溫成云的衣服,雖然渾身破敗不影響他的出塵氣質,但是程蔚瑤還是感覺有些過不去。
“夫君的衣裳都臟了,要不稍微清理一下自己?”
程蔚瑤的話說的委婉,但是落進溫成云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夫人可是嫌棄為夫?”
溫成云的臉色微微一怔,心里有些打鼓,雖說為了配合流放的真實性,故意折騰的狼狽了些,但也不至于招人嫌的地步吧?
他微微斂眉,低眉順眼的模樣,程蔚瑤竟然從中品出了幾分憂慮重重的感覺?
“怎麼會呢,夫君……我也粗糙的沒邊兒,夫君都未曾嫌棄我,我哪有嫌棄夫君的道理,咱們這就叫臭味相投……”
程蔚瑤哥倆好地伸出手拍了拍溫成云的肩膀以示安慰,要是吵架她倒是擅長,開餐廳的時候沒少碰見不講道理的客人。
但是你要是讓她安慰人?那可就夠嗆了,母胎單身多年,鋼鐵直女癌晚期,這已經是她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了。
臭味相投?溫成云的臉色更復雜了,尤其是程蔚瑤拍肩這動作,充滿了江湖的氣息,稱兄論弟大概也就這個模式,一點不像深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