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一些……”
程蔚瑤在上頭看得心急如焚,機會可只有一次,野生動物吃一塹長一智,要是錯過了,下次再想故技重施可就麻煩了。
“就好。”
溫成云的手掌都被石頭所磨破,他的眸子一厲,手下的力道越發重了,用盡全力的最后一擊后,野豬沒了動靜,溫成云呼了一口氣。
感受到樹身的穩定,程蔚瑤小心翼翼地從樹上滑了下來,心疼地看著溫成云的手。
“我沒事,夫人不用擔心,多數都是野豬的血。”
溫成云勾唇輕笑,將手背到了身后,只有他知道這會兒他的手掌還微微發麻著……
程蔚瑤也不是矯情的人,她的目光轉移到了野豬的身上,她和溫成云幾乎也算得上是赤手空拳打死了野豬吧?
野豬的個頭可不小,光是這一身的肥膘,吃不完拿來制作肉腸也夠頂好長一段時間了!
程蔚瑤的雙眼放光,正欣喜著還不等進一步動作,就聽見了哭哭啼啼的女聲。
“母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剛才她居然想要推我下懸崖,這點哥哥都是親眼目睹的!哥……”
溫荔玉攙扶著皇貴妃一臉委屈巴巴的過來了,本想多說兩句,但看見倒地的野豬瞬間就啞火了,這好像是肉吧……
“母親,我沒有,剛才是誤會……”
程蔚瑤的嘴唇翕動,夫君明顯是個息事寧人的主兒,指望他給自己開口?不依不饒的溫荔玉真是比野豬還要煩人……
“沒看見哥哥和嫂嫂都受傷了?阿玉你也少說兩句。”
皇貴妃看了一眼自己兒子的神情,心下已經有了決斷。
成云沒有是個知禮數的,沒有向著阿玉說話,說明阿玉所言不真。
自家女兒什麼性子她清楚,小脾氣多,看程蔚瑤這個嫂子不順眼,難免挑刺。
“母親!”
溫荔玉惡狠狠地剜了程蔚瑤一眼,心里還不肯善罷甘休,輕輕地搖著皇貴妃的胳膊就想要撒嬌。
嬌沒撒完,這動靜倒是把官差給惹了過來。
“吵吵什麼!給你們一家子太過自由了是吧……”
幾個官差不耐煩地掏著耳朵過來,看著野豬,口氣就瞬間就從懶散變得精神了不少。
“喲!野豬,哥幾個今晚有口福了,賺大發了!搭把手,抬回去!”
這是要獨吞啊!程蔚瑤的余光瞥了一眼溫成云的臉色,看來夫君是打算做軟柿子了。
溫成云確實不打算插手,以他們如今的境遇根本留不住一頭野豬,保的一家平安溫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官差大人,這野豬是我們的,應該交由我們處理。”
好歹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獵殺的,這麼輕易拱手送人,程蔚瑤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溫成云的眉頭微蹙,伸出手想要拽住程蔚瑤的衣袖,然而最終還是遲了一點。
程蔚瑤不過是往前了一小步,領頭人就直接拔了腰間的佩刀,盯著程蔚瑤的小臉蛋,一臉的玩味兒:“你再說一遍,這野豬是誰的?”
明晃晃的刀架在眼前,誰敢說一個不字?
程蔚瑤咽了咽口水,賠笑道:“我承認我剛才有點大聲,野豬當然是我們官差大人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野豬您隨意處置,……”
忍一時風平浪靜,程蔚瑤這樣安慰自己。
“算你小子識相,哥幾個,今晚開葷!”
領頭人冷哼了一聲,將佩刀收回了刀鞘里,招呼著幾個兄弟抬起野豬就往歇腳的地方走去。
程蔚瑤一行人只能眼巴巴地跟在官差的后面返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野豬算是難得的野味珍饈,回到了歇腳地的官差們就開始清洗,架火。
眾人看的羨慕不已,奈何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只能眼巴巴的觀望著。
野豬頭朝上懸掛,從頸部開始割皮,原本威脅程蔚瑤的刀成了剝皮刀,先從頸部往下剝除,掏出內臟……
本來還有些心癢癢的眾人見識過官差剝皮的手法后紛紛歇了心思,反倒是程蔚瑤的心思活躍了起來。
“官差大人,打個商量唄……”
程蔚瑤搓了搓手,賠笑著上前,湊到了領頭人的身邊。
第七章 口味真夠重的
“怎麼又是你?要不是看你是個女流之輩,我早抽你了,趁著爺現在心情好,趕緊說!”
領頭人的嘴角微微頓了一下,掃了一眼程蔚瑤漂亮的小臉蛋,大綱慈悲地點了點頭。
“豬肉當然是供諸位大人享用,其他的一些骨架,豬下水,大人們可不可以格外開恩賞給我們?”
程蔚瑤來之前已經反復斟酌了字句,總結精華就一個字:捧!
左右不過是言語上的阿諛奉承,換回來的好處確是實際的。
“豬下水,那玩意兒我以前喂狗,狗都不吃……”
“這清河王夫人看著白白嫩嫩的,口味真夠重的……要我看,就便宜她了唄。”
幾個官差眼神交換了一下,彼此一合計,點了點頭。
程蔚瑤的內心松了一口氣,眉眼帶笑地拎著骨架和豬下水回到了位置上,沒等屁股落坐,一起逃荒的其他人便開口嫌棄了起來。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女,這種東西也能入口嗎?還好意思舔著個大臉去求人,簡直是丟我們清河王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