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的感知比人族敏銳,如今威脅消除,他們紛紛冒出頭,開始享受久違的自由。
死氣沉沉的極北冰川,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虞曦站在劍上,低頭望著下方的一切,內心油然而生出幾分欣慰。
“沒有了那里的禁制,生活在極北冰川的妖獸能好過不少。”
褚彥嘴角微微上揚,附和著點了點頭。
隨即淺笑著說道:“或許不單單是這里的妖獸,禁制消除,產生的影響應當遠不局限于此地。”
愣了一下,虞曦抬起手,輕而易舉地凝出一團靈氣,隨后五指猛地向內一抓,又將這團靈氣抓算,眼底露出恍然與震驚。
“這里的靈氣,竟然變得比先前更充裕了。”
褚彥點頭。
他想說的,正是這個。
當初布置禁制的人,依靠神獸之力調動天地靈氣,那勢必會抽取從方界域擁有的靈氣,是充斥在天地間的靈氣變得稀薄。
北地貧瘠,靈氣稀薄,或許也正因為此。
想到當年那些凌霄宗先輩做下的事,褚彥大為不恥,“難怪我曾在宗門古卷當中看到記載,宗門曾經的駐地比鄰海洋與冰川,或許數萬載前凌霄宗原本位于修真界西北方向,比鄰青龍與玄武兩族,正好解釋得通與這兩族交好。”
而后的事自不必說,無恥的凌霄宗算計了神獸種族。
“他們在那邊應當也布置了禁制,不過禁制的影響,遠不如極北冰川這個。”
這樣以來,便能解釋他們為何將宗門駐地前往南方。
這樣的凌霄宗,當真可恥至極!
“阿嚏。”
遠在修真界南洲的凌霄宗宗內,德宏宗主正帶著一眾沒有前往無相海海岸的長老,朝拜宗門先輩。
還未開始拜,他就無端打了個噴嚏,引得殿內的凌霄長老們紛紛側目。
原本德宏要親自帶隊前往無相海尋找師尊道明,豈料還未出發,就被幾大宗門派來的長老堵上了上門,詢問鏡石鏡陣展現出的場景……
德宏嗓子都解釋干了,才暫時將這些前來打探消息的人穩住。不過現在的情況,他倒是也不好在離開宗門,只得讓幾位長老先行帶隊趕赴。
宗門之后到底如何,他也有幾分迷茫。
朝拜先輩,便是為了尋找接下來的方向。
之所以是“朝拜”而非“祭拜”,因為現在他們拜的,并非英靈殿里那些已故先輩的牌位,而是明英殿中,已經飛升上界的數代先輩的玉牌!
其實這間大殿內的玉牌,每年都會有人朝拜。宗門代代相傳,據說叩拜這里的玉牌,能夠得到飛升先輩的指點。
不過這種事早已成為傳說。
在場的,誰也沒有真的得到過先輩的指點。
據說上一次這些玉牌被人拜出反應,還是在一萬多年前,擎蒼老祖還沒飛升的時候……
現在,德宏帶頭拜的,就是擎蒼老祖的玉牌!
在他身旁,洛長老皺著眉說:“在這耗費時間有什麼用,宗主不如快些去尋道明老祖回來。由老祖親口向正道各宗闡明真相。”
忘塵峰一脈近來鬧出的事,讓在宗門地位僅次于道明老祖的他嗅到了一絲契機。
修煉了幾百上千年的長老們,哪個不是人精?嗅到這絲契機的人,當然不止洛長老一人。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落下,便有一位長老出來附和:“洛長老言之有理。
并非我等不敬先輩,只是這殿內的玉牌一直放在這又不會跑,我們何時來拜不行?此時來拜,著實毫無意義,宗主你也知道,這明英殿的玉牌已經有上萬載沒有顯過靈了!”
“宗主,您可莫要病急亂投醫啊。”又一位長老站出來說道。
德宏宗主跪在最前,置若罔聞,口中喃喃念叨著曾經道明老祖交代過他的話。
在他接任宗主之位時,師尊道明老祖曾親口告訴他。
若有朝一日遇到無法解決的難處,需要上界先輩助力,便來到明英殿內對著那些已飛升先輩的玉牌叩拜。
告訴他們,宗門遇到了難處,希望他們顯靈,以助宗門一臂之力。
德宏如實將凌霄宗如今所遇之事說了,殿內一片寂靜,先輩玉牌毫無反應。
德宏望著上方那一排排刻著先輩名號的玉牌,猶豫了一下,按照當初師尊所教,接著說道:“一切發生在無相海,皆由四象神獸與凌霄宗世代恩怨而起,神獸血脈如今好似已知曉凌霄宗所為……”
是了,師尊道明老祖當初教他的,并不是對著這些牌子尊敬祈求,而是威脅。
只要以四象神獸與凌霄宗之間的恩怨要挾,不愁這些已經飛升上界的老東西不顯靈!
話音被靈力包裹著,只說給殿內的玉牌聽。
德宏宗主身后的長老們并不能聽到。
在他們看來,德宏宗主此時的作為,實在令人費解。
跪拜一些早就只是擺設的玉牌,能有什麼用?
這些玉牌要是能夠顯靈,指引宗門接下來的方向,那才是見了鬼了!
正當他們這麼想著。
最下方居中那塊玉牌,驟然亮起,一陣磅礴的氣息自玉牌中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