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曦不明所以,“為何?”
丹朱鳥族長看了一眼虞曦,眼神明亮,“因為那時海上出現的青龍族氣息,比你身上的更盛十倍!”
虞曦:“……”
合著是靠她襯托的?
“你沒有去那個地方看過?”虞曦疑惑看向丹朱鳥族長,按說那些修為尚不如它的齒靈鯊、落幽鯊都能去到“那個地方”,沒道理修為已經相當于人修合道境強者的丹朱鳥族長去不了。
丹朱鳥族長有些汗顏道:“起初發現那片海域不對時,那里已被颶風驚雷環繞,貿然闖入必會受傷,而后那一片的天地威壓越發沉重,修為越是高深,便越容易受其影響,莫說進入其中,就連靠近都難。”
倒是可以派遣族中小輩靠近,但身為一族之長,它卻無法讓小輩冒這個險。
畢竟那驚雷看上去威力不凡,就算僥幸在層層雷光中留下一線生機,進入那片海域,還有受到莫名影響淪為渾獸的可能……
丹朱鳥一族本就數量稀少,它不能冒這個風險!
說到這里,丹朱鳥族長也知道自己頗無道理。
以他的修為來看,眼前身具青龍一脈氣息的女子不過元嬰境界,幾乎等同于族中小輩。而現在它不愿意去冒的風險,卻寄希望于眼前的女子去冒。
豈有這個道理?
丹朱鳥族長自覺有些理虧,連忙接著說道:“您救下銘兒,又得了朱雀大人贈與的信物,丹朱鳥一族將永遠視您為友人、貴客,若您在無相海有任何需要丹朱鳥一族所做的事,盡管開口,只要不損害族人的安危,丹朱鳥一族絕不推辭!”
丹朱鳥族長說得坦誠。
它的小心思便是借由虞曦之手,查清“渾獸”與“無法飛升”之事。
這份心思反倒讓虞曦心下更為安定,不然僅憑一根羽毛就讓丹朱鳥一族任憑差遣,虞曦反倒覺得不大合理。
不過虞曦心中的疑問還沒完全打消,她看向丹朱鳥族長,低聲開口:“尚有一問,還請族長解惑。”
“您盡管問。”丹朱鳥族長道。
虞曦環顧這滿山荒蕪蒼涼的景色,問道:“既然海上不適宜丹朱鳥一族生存,為何不離開七星山,離開無相海,前往內陸棲居?”
丹朱鳥族長聞言一愣,似是從沒想過虞曦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它先是長長嘆出口氣,隨即悵然道:“哪里是我們不愿搬遷,再之前的先輩們如何定奪,在下也不知詳情。但單是老族長在任期間,就萌生過數次帶領丹朱鳥一族離開海上的想法,只是……”
端看丹朱鳥一族如今還住在七星山上,便知老族長的期望落空。
果然接著便聽丹朱鳥族長說:“老族長嘗試了數次,都未能非離無相海,更別提帶領族人離開。”
停頓一瞬,它繼續說道:“我年輕時也曾萌生過如老族長一般的想法,沿著這片海域一路向西飛行,飛出萬里以后隱約看到遠方的海岸線,正當我想繼續向前飛行時,一道天地威壓從天而降,將我牢牢壓制,不得再前進分毫。無法,我只得退離那里。”
直到如今,它還對那道從天而降的天地威壓有些后怕,對著虞曦感慨:“那威壓煞是恐怖!我毫不懷疑當時若繼續前進,會被威壓當場碾碎,尸骨無存。”
丹朱鳥族長沒說的是,這片海域曾經還有幾位實力高強的妖獸,離開這片海域以后,便失去了音訊。
或許,它們也曾探索無相海以外的地方,然后,被天地威壓碾殺,就此尸骨無存,消失在茫茫大海……
虞曦暗自心驚。
無相海竟然對這些妖獸,有著這麼強大的禁制。
那麼當初,魔皇宮里那條曾經深入過無相海的銀鱗青蛇,又是怎麼穿過禁制從無相海里跑出來的?
沉思間,空中飛來一道火紅的身影,正是離開不久的族老炎旭。
虞曦暫且壓下心頭的疑問,朝它看去。
只見它愁眉不展道:“釗兒認得的那條齒靈鯊,我們找是找到了,不過目前情況有些不好。”
“此話怎講?”丹朱鳥族長連忙問道。
炎旭收攏雙翼,在虞曦與丹朱鳥族長身前的梧桐木上落下,匆匆回答:“它似乎也受到影響,暫時失了理智,我們趕到時它正與一條流光星鰻纏斗在一處,那流光星鰻喚來了幫手,險些將它打死。”
實話說,淪為妖獸失了理智的妖獸,攻擊其他妖獸時都帶著殺意,視目標為獵物。動手的那一刻,獵手與獵物間已經形成天然的仇敵關系,獵物能夠逃脫,喚來幫手,那是獵物的本事。獵手要是因此而亡,只能稱一句“活該”。
丹朱鳥族長問道:“那那條齒靈鯊現在如何?”
炎旭接著說:“它還沒死。我們趕到的時候它本沒認出炎釗,也想對炎釗出手,后來炎釗取出了海珠,它眼中才恢復幾分清明。我觀它不似其他渾獸那樣靈臺混沌,還能口吐人言,應當能為貴客所用,本想將它直接帶回七星山,不過流光星鰻那邊不同意我們將它帶走,炎釗現在還留在那邊,族長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