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應當是在。
虞曦掃了一眼他的玉牌,想起剛才在山間與正道修士交手的場景,開口問:“你還記得剛才我對你說的話吧?”
“在你來之前,那些正道宗門的弟子,掠奪了一具魔門弟子的身軀,以此為要挾,逼我們交出手中所有的四象石。行動前,他們還特意將那連通水鏡的法寶遮蔽住了。”
虞曦這番話并不是單說給褚彥一人聽,說話間,她嘴角微挑,笑得有些諷刺,“敢問褚道友,他們此番做法,與打劫何異?”
“自詡名門正道,行事卻如此齷齪,我看這樣的名門正道,還比不得我魔門坦率真誠。”
末了,虞曦話鋒一轉,看著褚彥問道:“不然褚道友你考慮考慮……改正歸邪?”
🔒第48章 早晚甘做尊上裙下之臣
“嘶,這女魔修好大的膽子!”
“……改正歸邪,她可真敢說啊!”
四象山外,仰望著水鏡的人們瞠目結舌,紛紛為鏡中女魔修的大膽而震驚。
也有人小聲議論,“她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那些正道弟子真的向她打劫四象石?”
“不能吧?”
人們大多不信,一名筑基境散修道:“我雖然是第一次來四象山,但聽家中長輩說過,每次正魔大會魔道都敗得很慘,從四象陣里帶出的四象石連正道的一半都沒有。上一次更是夸張,正道得到的四象石,是魔道的整整十倍!”
兩方差距一貫如此懸殊,正道弟子又何必打劫魔道手中的四象石?
“可是,那個紅衣女魔修確實得到了很多四象石呀,光我們在水鏡里看到的就有四塊,沒看到的時候沒準她還得到了更多。”
“你們說,每次正魔大會魔道都會慘敗,會不會就因為……”
再后面的話,沒人敢接著說下去。
四象山內,正道長老們望著水鏡中的畫面,紛紛震怒不已。
“一派胡言,魔道妖女竟敢這般污蔑我們正道弟子!”清一宗長老怒聲道。
青云宗長老的嫡傳徒孫,就在剛剛墜落地底的修士之中,聽到水鏡中的話,眼里也帶上怒火。
妙音宗的碧華長老,目光在鏡中兩人之間流轉,語氣頗有幾分陰陽怪氣:“邢谷道友回去還是要對門下弟子多加管教,可莫要真被魔女蠱惑了心智。”
邢谷氣結,不過褚彥那身份,也不是他可以隨意責問的,他這一腔怒火,只得盡數朝著水鏡中的女魔修而去。
膽敢引誘、策反他們凌霄宗太上老祖的弟子,這個魔道妖女,罪該萬死!
離開四象陣后,就是她的死期!
與這邊相對,北側山崖,右護法及一眾門主、教主則滿臉透著興奮。
當水鏡中虞曦說出那句“改正歸邪”,眾人險些樂出了聲。
“好一個改正歸邪!”
傅玉簫哈哈大笑,“我一直以為自己口才好,今日才知,我這點口才與咱們尊上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麻衣長老則感動道:“魔尊大人真是心系魔道,時時刻刻都想著為我魔門廣納英才。”
眾人看向對面的正道長老,見他們一個個面色鐵青,大有幾分幸災樂禍。
“你們看,邢谷老賊鼻子都氣歪了!”
水鏡內,聽到虞曦這一番話,褚彥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冰晶上映出他凝重嚴肅的樣子,虞曦有些好奇,他到底會怎麼回答。
“若你所言是真,要挾逼迫,搶奪劫掠,背后偷襲,皆是小人行徑。”
清冷的聲音,在通道內響起,虞曦側頭看去,比起那些道貌岸然、虛偽至極的正道人士,褚彥這話說得,倒還算有幾分客觀。
可接下來,就聽他話鋒轉變,“這些是個人品行,與正魔兩道立場無關,不可一概而論。你今日所見那幾名修士,還代表不了整個正道。”
說罷,他慢下的腳步再度加快,向著通道前方大步走去。
虞曦也加快速度,跟上他的腳步。
往前走,通道變得越發狹窄,從一開始三人寬,變成兩人寬,虞曦追上褚彥的腳步,兩人并排同行,身影靠得越來越近。
或許是在冰晶里待得久了,虞曦感覺身上有些發冷,伸手一抓,便從蛇頭手環里取出一件毛領斗篷。
斗篷與她身上的衣裙顏色相同,紅色的緞面上用金線勾勒著符紋,領口處縫了一圈雪白的絨毛。穿上后這圈絨毛簇擁在臉頰旁,硬是將原本的妖媚壓下去幾分,增添了一些清純可人的氣質。
兩人本就挨得極近,披斗篷時,不可避免蹭到褚彥,他順著轉過頭,便看到身旁的女魔修好似變得有些不同。
明明臉還是那張臉,可他卻覺得,仿佛有哪里不大對勁。
就好像,她本不應該是這樣似的……
察覺到褚彥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有些長了,虞曦還以為他是在看自己身上這件斗篷。
神識往蛇頭手環內一掃,從里面抓出一件厚實的黑色大襖,往褚彥懷里一塞,“你也穿上吧?這太冷了,我們可以先摒棄前嫌,一起尋找同伴,其他的等找到人了再說。”
褚彥低頭看向懷中。
這件黑色大襖內里是用妖獸獸皮縫制,外面則是緞面,上面用金線繡的紋路,分明與那件紅色斗篷上的相同,不過看大小、款式,顯然這一件一看就是男子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