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樣一個先例存在,此次正魔大會,來的人比以往更多了。
正魔大會還未開啟,四象山外便聚集了上萬人,人頭攢動的場面乍一看,比仰仙城還熱鬧。
正道各宗參加正魔大會的隊伍,這兩日已經陸續到了,如今正駐扎在南側的山崖上。
四象山因四象陣得名,從外面看是一座山,實際從山崖向下看,內部卻是中空的,如今四象陣未開,山崖下的場景皆被一片朦朧霧氣籠罩。
無論肉眼還是神識,都無法看穿。
只有各宗帶隊的長老,及即將參與正魔大會,入四象陣的弟子位于山崖上,人數不過百余,其中以凌霄宗人數最多,入四象陣的百名弟子中,單他們一家就占了二十。
帶隊的邢谷長老正在交代,入陣后要注意的事項。
“陣法會將你們隨機傳送到不同的位置,根據以往經驗,陣法啟動時距離越接近,便越有可能被傳送到一起。”
邢谷長老對門下弟子建議:“入陣時你們可互相靠近一些,到時傳送得近些,也好互相照拂。”
“四象陣內危機重重,你們須盡可能多地尋得四象石,此外也要注意陣法變化,若出現不可應對的危機,及時捏碎玉符,傳送回陣外。”
對于正道而言,正魔大會的危機,主要來自四象陣本身,而非魔道。
至于什麼提防魔門弟子的話,邢谷長老根本不稀罕說。魔道窮成那副鬼樣子,選出來的百名弟子,怕是連法器都配不齊,也配和他們凌霄宗精心調教出的弟子相提并論?
有弟子問,“要是遇上魔門弟子怎麼辦?”
邢谷長老直言:“他們不招惹你們便罷,若是敢招惹你們,不必手軟,處死便是,屆時你們的風姿自會呈現在水鏡之上!”
言罷,他讓弟子原地休整。
邢谷長老走后,身著錦衣,頭戴金絲鉆石發釵的女修,立馬朝對面的白衣青年湊了過去。
“褚彥,金銓,到時我與你們一隊。我父親也曾入過四象陣,他與我說過四象石如何尋找,到時我們一起,收獲必遠超旁人。”
金銓有些尷尬地看了眼自家小師叔,又看看擋在他們面前,一副理直氣壯樣子的洛云薔,為難道:“到時再說吧……畢竟邢谷長老也說,陣法是隨機傳送的,我們未必能傳到一個地方。”
洛云薔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見面前的白衣青年皺起眉頭,“入四象陣,一為正道榮譽,二為尋找鞏固陣法的四象石。一切以任務為重,不可兒戲。”
說完這句,他便徑直走向一旁,沒再勻給洛云薔多余的眼神。
金銓只覺自家小師叔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硬著頭皮湊過去解釋:“小師叔,我也不知道洛師姐求了我師父,把她加進這次名單……要是知道她會來,我肯定不瞎出主意,讓你參加這次的正魔大會。”
“要不等下入四象陣的時候,咱們站得離洛師姐遠一些。聽說四象陣里面挺大的,傳送得遠了,沒準一直到出來都碰不上面。”
話音剛落,金銓發現小師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他回過身,就見一艘散發著幽森氣息的玄色靈舟,正從云層間飛出。
是魔道來了。
山崖上,氣氛驟然變得凝重。
邢谷長老與靈符宗帶隊的霞音長老同時飛出,締結法印,高懸于上空的水鏡開始運作,山崖上的畫面,清晰映入水鏡之中。
山腳下,有修士注意到頭頂的變化,立即興奮喊道:“快看,水鏡投映出畫面了,正魔大會快開始了!”
所有人停下交談,抬頭望去。
水鏡中,正道各宗排場極大,單是凌霄宗一家,便有三艘通體白玉制成的靈舟,懸停在南側山崖。此外,妙音宗的飛天鸞車,靈符宗的山河卷,青云宗的擎天尺也格外醒目。各宗護送弟子的法寶,幾乎將南側山崖占滿。
與之相對的,是北面那孤零零一艘魔舟。
兩相對比,實在凄楚寒酸了一些。
這對比,魔舟上的人自然也有察覺。
換做以前,他們或許會覺得憋悶,這次卻不同以往。
排場沒有正道大怎麼了,魔舟寒酸又怎麼了?
他們有魔尊大人!
且讓正道雜碎們再嘚瑟片刻,待四象陣開啟,魔尊大人定帶領魔門弟子,在大陣內將那群正道小兒打得滿地找牙!
南側山崖,邢谷長老等人已騰身而起。
魔舟剛在北側山崖停下,邢谷長老便手持一枚月牙形白玉,嚴肅道:“既然來了,這便開啟四象陣,送正魔兩道弟子入內罷。”
口吻竟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慢。
著實令人不喜。
右護法與一眾魔道教主、門主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面對邢谷的傲慢,右護法譏諷一笑,“邢谷長老,別來無恙。上次錦繡城一別,你我也有半年時間未見了吧?”
錦繡城鬼面狐一事,已被凌霄宗與清一宗聯手壓了下去。
但仍有一些風聲傳出,在場或多或少有人知道。
右護法此時當著這麼多人提起“錦繡城”,簡直就是將凌霄宗與清一宗的面子往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