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不大確定地說:“可能是筑基后期?平日負責打掃寢宮的圣土教弟子就是筑基后期,我覺得自己與他境界相差不多。”
虞曦將測靈石放到了木頭床上。
下一瞬,第一條龍尾巴尖上的亮光,蔓延至整條龍身,接著第二條龍也亮了起來,亮光一直延伸到龍頭。
剛好對應上筑基后期。
“……沒壞,還挺準的。”虞曦盯著石頭喃喃道。
她用一條龍的龍尾巴尖換算了一下,也就是說,她現在的修為,基本相當于一個剛剛引氣入體的小修士。
別說外面那些統領一門、一教的魔道大佬,就連偏殿里的侍女,平日負責打掃行宮的圣土教外門弟子,修為都比她高得多得多!
“……曦曦,不要難過,你一定可以很快恢復修為的。”木木輕聲安慰著虞曦。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聲通報。
“大人,五門三教眾教主、門主求見,您看,是否宣他們進殿?”
來得這麼快?
虞曦心跳如雷,緊抿嘴唇,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慌張,越慌張越容易暴露。
可她如今沒有修為是事實,該怎麼瞞過那些修為高深的教主門主?
電光火石之間,木木剛才安慰她的話在腦海里重現。
虞曦鎮定下來,淡聲道:“讓他們在正殿等著。”
她依稀記得,戒指里還有許多曾在龍紋玉佩書冊上見到過的寶貝,挑挑揀揀,選了兩個據說有防御作用的玉牌,揣進懷里。
行宮正殿,五門三教的教主、門主已經分列兩側,在下方站好。
右護法與麻衣長老聞訊匆匆趕來,右護法皺著眉頭責備道:“尊上剛剛歇下,說了讓你們晚些再來,怎的不聽?”
“不是我們要叨擾尊上,實在是凌霄宗那些雜碎,欺人太甚!”
“右護法,今日森羅門在須彌城的陣法鋪子,全都被凌霄宗貼了封條。”森羅門門主傅玉簫,哭喪著臉說:“我們森羅門弟子下個月的月例可還沒著落呢。”
萬毒門門主賴云天,胖乎乎的臉上,五官幾乎皺成一團,“萬毒門在云海山的三百畝藥田,被凌霄宗大長老破了陣法,今日正道宗門群英會上,那三百畝藥田被凌霄宗做主,贈予了藥王谷和妙手醫圣所在的許家。”
“還有我們圣土教的棺材店,和喪葬鋪子,也都被……”
“哎,尊上來了!”
霎時間,魔頭們紛紛住口,整理好衣襟,挺直身板,整齊劃一地開口,“見過尊上!”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白天在祭壇時的經驗,虞曦已經能夠坦然接受這一聲“尊上”,腰肢一擰,裙擺一甩,穩穩坐在上首那鑲著金邊的寬闊座椅上。
“不必多禮。”
“說吧,找本座何事?”
殿內的魔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人率先開口,生怕自己那番抱屈的話會顯示出無能,給尊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最后還是右護法,將剛剛眾人傾訴的內容轉述了一遍。
虞曦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微緊。她想過魔道境況凄慘,卻沒想到這麼慘,無論是從經濟還是武力來看,都只有被正道碾壓的份。
“尊上,凌霄宗欺人太甚,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說話的是圣土教教主丘懋。圣土教弟子眾多,近些年為了開源,丘懋讓門下弟子發揮所長,在須彌城、仰仙城等人口眾多的城池開設棺材鋪與喪葬店,偶爾有些挖墳、尋尸的活兒,私下里也會接接。
這下可好,全被凌霄宗給封了。
“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弄這一出,凌霄宗不單是欺辱我們,更是不將您放在眼里。”
丘懋接著鼓動道:“近些日子恰巧是正道十年一度的群英會,正道各宗的宗主和精英弟子,全都聚在凌霄宗。尊上,不若您帶我們將這場子找回來吧!”
頂著眾魔頭期待的目光,虞曦壓下心頭惶恐,“啪”的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真是太過分了!”
“豈有此理!”
“凌霄宗膽敢這般欺辱我們,本座定讓他們百倍償還!”
“尊上,凌霄宗宗主正在須彌城中主持群英會,距離此地不過三百多里,不如我們今日便……”
丘懋躍躍欲試,慫恿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右護法厲聲打斷,“丘門主,慎言!”
“尊上才剛蘇醒,怎能這時就讓尊上身涉險境?”
“這怎麼能算險境?”丘懋:“須彌城是集結了正道不少合道境修士,可咱們尊上是何許人物?那可是能以一敵百,大戰百名合道境修士的當世強者!想當年那一百位合道修士都不是咱們尊上的對手,如今凌霄宗那些雜碎,不就是咱們尊上揮揮手的事?”
魔尊大人的過往事跡著實輝煌。
一道道期待的視線凝聚在虞曦身上。
“為魔道討回公道,乃本座應做之事。”虞曦頂著壓力,長嘆一口氣,肅聲說道:“待本座修為恢復,定要親至凌霄山門,讓那凌霄宗上至宗主長老,下至入門弟子,全都拜倒在地,磕頭道歉。”
“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
丘懋興沖沖地剛起了個頭,忽然注意到四周其余同僚,全都目光擔憂地看向尊上,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遺漏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