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啊?誰能讓寧哲搞出這麼大的場面接親?”
“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
前面的人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哄鬧聲,隨著禮花轟鳴,新娘著一身鳳冠霞帔在眾人的簇擁下款款而出。
雖然她以扇覆面,但那裊裊身段,那半露的桃花粉面,也能告訴眾人,這是一個大美人。
寧哲更是自新娘出現之后,目光便沒移開過。
從前的種種,像是幻燈片一樣在眼前一一閃過。
初次見面,她將他推倒在地,他一仰頭的驚鴻一瞥……
他們第一次下地捉魚……
他們落入河中,她緊緊抓住他的手……
她為他改命……
她說“不管你成還是不成,我都認你。”……
他寧哲何德何等?這輩子能娶到陸安安?
這邊,安安已經緩緩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雙手,纖纖玉指在他的面前,他接過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他的喉頭哽咽,說了一句:“安安,我來娶你了。”
安安微微移過扇面,悄悄打量面前的男子。
寧哲本身屬于清秀那一掛的,喜袍熱烈的紅,越漸襯得他膚白若雪,加之如畫的眉眼,真真一身的霽月風清。
積石如玉,列翠如松,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這樣的人,光是看看便心生歡喜。
一想到,以后每天起床、吃飯面對的都是這樣一張臉,她的嘴角就比as還難壓,聽到他清冷又低沉的嗓音,心里便更似一汪清泉似的沁潤。
果然,嫁老公就是要嫁一個合自己心意的。
“嗯……”
她點了點頭,帶著一抹嬌羞。
然后,便隨著他,上了喜轎。
“今日主家大喜,分喜氣咯!”
一起轎,喜娘一聲高唱,一把紅包甩出去,頓時間,一聲歡呼,大家伙都熱鬧起來。
寧哲笑得停不住嘴,一個勁兒地催促喜娘。
“多撒些,多撒些,再多撒些……”
而寧家這邊,早就已經等得不耐,蔻云婭眼睛都快忘穿了,時不時地伸長脖子看一眼。
“怎麼還不來?”
“怎麼還不來?”
…………
寧丘山坐在那里,寬解著媳婦:“你就放寬心吧,喜婆看著吉時的,都不會有誤。”
寧丘山說著穩重的話,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看著兒子娶媳婦,他覺得自己的病都好了一半似的。
一旁的張太太看著這兩口子這樣,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樣子:“瞧把這兩口子著急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娶了個公主呢。”
張太太現在一想起安安訛她兩個億,都恨得牙癢癢。
“新娘到……”
恰這時候聽到喜娘高亢的聲音,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歡呼,大伙一涌而出,去迎接新娘。
張太太在人群中,差點兒被撞了個仰倒,她幾個踉蹌才堪堪站住,再回過頭,便看見大家伙都圍著新娘子再裝,只覺得好生沒趣。
沒辦法……
誰叫寧哲現在正得勢呢?
張太太覺得酸酸的,要是嫁過來的是她的女兒,又有誰敢像這樣把她冷落在一旁?
只見這云帆公館的所有人,不管趙家、云家、白家……全都簇擁在那里一句一句地拍馬屁。
寧丘山笑呵呵的,照單全收。
接下來,拜天地、拜高堂,皆是看著讓人嫉妒得牙齒癢癢。
席間,張太太終于忍不住了,說了一句:“今兒新娘子怎麼沒下廚做兩個飯菜來吃?”
說完之后,自己便先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話音剛落,果真便有人答話。
“瞧你這話說的,哪有新娘子親自做飯的?”
上次的訂婚宴畢竟沒有結婚的排場大,很多賓客沒來,對這事自然覺得新鮮,這話問得,可不就剛好中了張太太的下懷了嗎?
“你不知道吧?上次訂婚,就是新娘子親自下的廚啊。”張太太趕緊“解釋”。
一旁邊的張慧雯有點不好意思,用手悄悄敲了敲張太太。
“媽……”
張太太卻一巴掌沖著女兒拍了回去,繼續和旁邊那人說。
“你說說,寧家娶的這個兒媳婦,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哈哈,聽說不是京城來的,打小鄉下長大的,所以沒有規矩些,可能寧哲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吧,畢竟咱們云帆公館也找不出這樣的人,沒見過的,總是新鮮些吧。”
“就為個新鮮感,寧哲倒是疼到骨子里了,今天這場婚宴,不知多少錢呢。”
縱然是云帆公館,也不是人人都辦得了這樣的排場,就說接親的那幾匹馬,那可都是名種,個個都是賽級的寶馬,比一輛豪車貴出十倍的價格。
推己及人,就說張太太自個兒,若說她兒媳子娶媳婦,讓她出這些錢,她也是肉痛的。
“就是不知道,寧家這麼重視,新娘子陪嫁了什麼,別是幾床破棉被吧?”
張太太說著說著,把自己都逗了,“哈哈”笑著,眼淚都要嚇出來了。
剛巧,云織夢就坐在她的對面。
云織夢就等著她一個發揮,等她終于都說完了,才順手一指。
“新娘子陪嫁八十八斤黃金、六十六套公寓、兩套郊區別墅、古董字畫……咯,那邊的牌子上你都寫著了嗎?你沒看到嗎?
太多了,我就不和你慢慢念叨了吧。”
…………
張太太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然后,瞬間把脖子扭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果然就看見了后面立著的用綢子裹著的喜牌,上頭寫著的全是娘家的陪嫁,房、車、古董、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