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好吃好喝地待你,讓你舒舒服服的,你自然不會生出那樣的想法。
其實一點吃的喝的,能值幾個錢?
只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做完了,我保證把你送出國去,讓你下半輩子都過得舒舒服服的,你覺得怎麼樣?”
…………
半個小時后,程意清終于得到了一塊面包。
她將面包一口一口塞入口中,嚼兩口便又咽下。
她的旁邊就放著一瓶水,可她甚至都沒有時間那起來喝一口,縱然那干巴的面包入喉哽得她胸口發疼,她依然機械一般地往嘴里塞。
平靜的面孔下,只有一雙眼睛透著猩紅。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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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沒有想到,張太太會單獨約她見面。
這對母女可真有意思,女兒纏了不夠,當媽的又出馬了。
“張太太,找我有什麼事嗎?”此時安安看著對面那個舉止優雅的貴婦人問道。
張太太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氣定神閑地開口:“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請你……離開寧哲。”
安安:???
這可真不是什麼大事啊。
“為什麼?”她問。
“什麼為什麼?你覺得你自己配得上寧哲嗎?
我承認,你有點姿色,但是你不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而寧哲現在風頭正盛,他將來還可以走得更高更遠。
而你,你覺得你能給他什麼幫助呢?
只有我女兒,才能配得上寧哲,才能幫助他的事業順風順水,他們打小就認識,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安安聽到這些話并不惱,只是點了點頭。
“嗯……張太太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
“就是,如果我真的離開了寧哲,你又怎麼能保證寧哲會娶你的女兒呢?”
張太太聽到這個話,臉色頓時僵了一下。
她今天本是把氣場拿得很足,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想來陸安安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年輕丫頭,有沒有蔻云婭在旁邊幫腔,定然能把她壓得死死的。
誰能想到,被她反將了一下。
這個丫頭真是……
仔細想想,好像每次和這個丫頭口舌交鋒她都沒得到什麼好處。
這讓張太太越漸窩火,這個賤丫頭,她憑什麼……
“這個,你不用擔心。”張太太也就僵了一會兒,很快又恢復了那矜貴的模樣,慢條斯理道:“他總是會娶的。
你從農村出來的,有些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婚嫁是大事,個人的意愿從來都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寧哲,他不光光是他一個人,他的身后還有一整個寧家,他現在是年輕不懂事,等著他稍稍成熟了,便知道他肩上的責任了。
到那個時候,他自然也能分辨得出來,誰是魚目,誰是真正的珍珠了。”
好吧,安安是魚目,她女兒就是珍珠唄。
“那好吧,我們就好好談談錢的事情吧。”安安道。
“錢?”張太太顯然沒想到安安會這麼說。
“什麼錢?”
“當然是你要給我的錢啊,你不是知道嗎?我是一個攀權附貴,眼睛里只有錢的女人,你不給我點好處,我怎麼會放棄這麼大一條魚。”
“呵……”張太太冷笑。
她就知道……
她心中越漸看不起這個野丫頭了,真是夠不要臉不要皮的,也不知道寧哲怎麼想的,怎麼會和這樣的人訂婚?
蔻云婭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攔著點。
“說吧,多少錢?”張太太頓了一下,開口道。
為了寧哲,花點小錢把這個丫頭打發了也值得。
張太太之前只不過覺得寧哲是個比較好的女婿人選罷了,先前便把女兒安插在他身邊,想讓他們多接觸接觸,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寧哲的芯片公司成功了,放眼整個京城適婚的權貴,大約誰也貴不過寧哲了。
那便值得她不折手段爭一爭了。
“兩億。”安安答道。
“多……多少?”
兩個字,差點兒讓張太太把口中的咖啡噴了出來。
“你瘋了吧?”
她可是真敢開口啊……
“就算是獅子大開口也該有個限度的吧,兩億?你知道多少錢嗎?你這輩子見過這麼多錢嗎?怎麼張口就來?”
“我是沒見過兩個億,但是我知道,寧哲的公司可遠遠不止兩個億,這簡單的算數問題,我還是知道的。
再說了,你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們云帆公館里住的可都是老牌資本家,是權貴中的權貴,總不會連這兩個億就拿不出來吧?”
安安故意裝出一副沒有見識的樣子,把她捧得高高的,就是讓她下不來臺,讓她被架在那里,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張太太差點兒將一口銀牙咬碎。
“好,兩個億就兩個億。”
她的心都在滴血,但是為了寧哲,值了……
有了這樣一個女婿,將來張家在京城的地位只怕無人能及。
“空口無憑。”安安道。
“我給你支票。”
“我才不要支票,支票你隨時可以收回。”
“那你想要怎麼樣啊?”
張太太耐心用盡了,剛剛努力維持的矜貴在此時也蕩然無存。
“嗯……”
安安眼珠子轉了轉:“按理說,你應該給我寫一份贈與協議的,但是現在也沒有律師在旁邊公證,這樣吧,你給我寫一張欠條吧。”
安安說著,利落地從包里取出了紙筆,那樣子,就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