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蠢,還是太相信他了?
“要我說,這個婚事要不然就取消算了。”陸永盛又接著道。
這句話說出來,屋中沒有人反駁。
顯然,陸永盛說的就是他們心中所想。
可是安安依舊沉默著。
所有人都在等著她表態,她頓了半晌卻只是道:“我……我有些累了,想上樓歇一歇。”
“安安!”
陸永盛恨鐵不成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沒對那個小子死心嗎?”
“他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個男人嗎?真正對你好的,心疼你的,是你的家人,是你三叔啊。”此時陸永昌站站過來說到。
陸永盛斜過眼恨了陸永昌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挺了挺胸脯:“還……還有四叔……”
安安搖了搖頭:“三叔、四叔、爺爺、奶奶……我現在真的很累,我不想想那麼多事,就想歇一歇,我……我先上樓去了。”
安安說罷就上樓去了。
“安安……”
陸永盛和陸永昌跟了上去,還想再說什麼。
“行了,行了。”王巧萍卻攔在了兩個人面前。
“媽?”
兩個人轉過頭不理解地看向王巧萍。
“算了。”王巧萍說。
“可是這種事怎麼能算了呢?”兩個人不理解。
“你們沒看到安安不想談這個嗎?你們再糾纏著不放她只會更難受。”
“可……可現在該怎麼辦啊?”陸永盛看著王巧萍問道。
“唉……”
王巧萍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我也不知道。”她道。
“但是我就只知道,我們說那些話,安安她不高興,她不高興,咱就不能說,我啥都不圖,就圖我孫女一個開心。”
“那個……老大。”王巧萍忽然叫住陸永國。
“你現在還有多少錢?”
“啊?”陸永國一下子蒙了,拿眼睛瞟了瞟周圍的人,有些小聲道:“媽,你問這個干什麼呀?”
王巧萍卻異常固執:“你就說,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額……”
陸永國頓了頓:“那個……公司的市值大概能有兩三個億,手上五六千萬的現金,還有一些股票期貨什麼,幾套別墅和一些公寓您知道的。”
“夠了!”王巧萍嘆了口氣。
“媽,什……什麼夠了啊?”陸永國不懂。
卻聽王巧萍道:“老大啊,這些錢你可得攥緊了,安安的性子我了解,從小到大,你看著她乖乖巧巧的,其實心里可有主意了。
有些事,她不撞南墻是不會回頭。
好啊,她要撞南墻就讓她撞好了,但是我家孫女,這輩子沒過過苦日子,往后也不可能過苦日子。
你們這些當父母的可得幫她兜底。你那些錢也夠她一輩子吃喝不愁了,等往后她真撞墻了、想通了,可得有個退路。”
原來是這個意思。
王巧萍是真的疼安安,她養了她二十幾年,也為她打算了二十幾年。
“媽,你就放心吧。”陸永國在旁邊應著,寬母親的心。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就安安這麼一個女兒,我不為她打算著,我為誰打算啊?”
“對啊,對啊,還有我。”
陸永家也應付著:“無論如何,安安還有我這個二叔呢,就是我們自己不吃不喝,那也得僅著安安啊。”
“胡說!”
王巧萍看了一眼陸永家:“你自個兒還有自個兒的一家人呢,你還有景瑜呢?”
“景瑜?管他干什麼?他一個男孩子皮糙肉厚的,他要是敢跟他姐姐爭東西,我把他踢出門去。”
“阿秋……”
恰好此時,正在做作業的陸景瑜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怎麼回事?
景瑜揉了揉鼻子,索性擱了手中的筆,拉開抽屜看了看里面的東西。
景瑜一一清點過去,巧克力、糖果、薯片……
清點完,他心滿意足地笑了。
陸景瑜有一個十分貪吃的堂姐,小的時候他的小蛋糕,堂姐一口就能咬掉一大半。
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陸景瑜小小心靈的震撼。
他“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爸爸媽媽聞聲趕來,聽清楚他哭的原因之后,非旦沒有幫著他說話,還紛紛向他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陸景瑜,你真的是夠了,你一個男孩子怎麼好意思跟小姑娘搶吃的?”
“對啊,一點都不大氣!”
“男孩子就應該讓著女孩子,知道嗎?”
陸景瑜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那個時候他才三歲啊……
誰家會要求一個三歲的小孩兒讓著十五歲的堂姐?
他怎麼好意思?
堂姐她好意思嗎?
后來,爸爸媽媽時常給陸景瑜洗腦,堂姐是個小姑娘,需要寵著,他是家里的男子漢,長大了要對堂姐好、保護堂姐……
有些話聽一遍覺得有問題,但是聽十遍、聽百遍,就成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
而且,陸景瑜越來越喜歡他的這個堂姐,堂姐長得好看,性格也好,關鍵是她這個人能處。
她能找到最好吃的餐廳,最好玩的游樂園。
時間一長,陸景瑜是真喜歡這個堂姐了。
知道堂姐嘴饞,把自己的零食留一半攢著給堂姐已經成了陸景瑜的習慣。
………………
又說回陸家這邊,安安上樓去了,樓下陸家幾個小子正吵得不可開交。
王巧萍表示:“就算景瑜愿意讓著,但是你還有媳婦啊,你媳婦能愿意嗎?”
陸永盛在一旁上竄上跳:“我,我,我……媽,我沒娶媳婦,也沒孩子,往后我掙的錢全都給安安留著。”
他不說話還好,這話一出來,王巧萍恨不得當場創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