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張母和旁邊的阿姨對望了一眼,阿姨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張母收了手上的報紙,跟著上了樓,還沒到臥室門口,就聽到里頭一陣砸東西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女兒“哇哇”的哭聲。
張母見這動靜,趕緊推門進去。
只見滿地的狼藉,張慧文正趴在自己床上哭得肝腸寸斷。
這可把張母心疼壞了。
“哎喲,小姑奶奶,這是誰惹了你啊?”她坐在女兒的床邊。
“還能有誰啊?寧哲唄!”張慧文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寧哲?他怎麼會惹了你?”
“他談戀愛了,就把我開除了。”張慧文這句話說出來,又覺得難受至極。
長這麼大,她還沒受過這個委屈。
“什麼?他談戀愛了?和誰啊?”張母自然也是驚訝萬分。
“那我怎麼知道?二十來歲,那長相,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仗著自己一張好臉蛋,不知道怎麼就勾引了寧哲對她神魂顛倒的,還帶到公司來。”
“寧哲?談戀愛了?他一年到頭也不回家幾次,這在外頭都養上小妖精了?”
張母絮絮叨叨念叨著,站起來就往外頭去。
“你去哪兒?”張慧文在后頭問。
“去寧家!”
“你去寧家干什麼呀?”
“干什麼?寧哲在外頭搞那些勾當,我不去給蔻云婭通個氣?不然,兒子的底褲都被人騙光了,她都不知道。”
張母穿上外套就往寧家去,從張家到寧家只有幾分鐘。
準確地說,半個小區的距離。
長帆公館,京城很多有權勢的人都在這個小區里頭。
寧哲當初為了每天和安安一塊兒上學早早就搬到安安他們小區外頭去了,但是張家和寧家卻在這個小區里頭做了很多年的鄰居了。
張母和蔻云婭關系也不錯,蔻云婭現在退居二線閑了下來,經常和張母約著喝喝下午茶、打打麻將……
也是憑著這層關系,張母把自家女兒送進了寧哲公司。
當然了,工作只是一個幌子。
主要……大家都說,寧家這個兒子是真不錯……
小時候看著體弱,也不愛說話,性格也孤僻,不怎麼招人喜歡,自打高二過后,一下子成績也好起來,性格也好起來了,畢業后自己創業有模有樣的,一躍成為長帆公館最佳女婿人選前三名。
張母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誰知道被人截了胡?
她肯定是忍不了這口氣的,快馬加鞭奔到寧家。
張母剛剛到寧家的時候,還有兩個鄰居也來了。
“喲,張太太,今天這麼早啊?”
“平時你都是最晚的,怎麼?今天沒賴床啊?”
幾個鄰居,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在早飯后約約早茶,談談老公孩子,但是最多的還是談談生意投資。
蔻云婭有個好老公,生意做得大,她自己退休后也搞搞投資,幾個太太都愛來找她玩兒,她隨便透點門路出來,也夠其他人賺的了。
此刻蔻云婭也剛好在自家的小花園里面擺好了茶具,招呼他們:“來啊,我剛買的汝窯茶杯,試試泡的茶有什麼不一樣。”
寧丘山在屋內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幾個太太在花園里面嘰嘰喳喳。
“誒,你們知不知道,趙家和云家那小兩口都有孩子了。”林太太向來最八卦。
“啊?他們不是不接受家里面安排,結婚前就打打鬧鬧見面就掐的,當時鬧得差點兒退婚的,這怎麼才這幾天,連孩子都有了?”吳太太跟著問道。
“嗨,什麼不接受啊?
那些個年輕人,嘴上叫嚷著什麼自由,什麼尊重個人意愿,愛情自由、婚姻自由,都是假的。
他們才多大啊?他們才活了幾年啊?
哪里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適合自己的?
只不過就是平時被家里拘得太狠了,借著個由頭和他老子鬧唄。
這被強按了頭,把婚一結,都是俊俊俏俏的小模樣,屋檐底下一生活,哪真能當一輩子仇人啊?
沒幾天就濃情蜜意起來了?
我前幾天路過啊,還看著兩個人手牽著手,挺恩愛的模樣。”林太太說著話,喝了一口茶。
“對啊,現在的小年輕二十來歲的年紀,他們知道什麼呀?”
張母適時插話進來,像是無意地提醒蔻云婭:“云婭,你家那個搬到市區去幾年了吧?平時也沒見著回來幾趟,你可得好好管管。
我聽說啊,他好像在外頭養了個小姑娘。”
“啊?真的?”這句話一出來,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驚呼。
養小姑娘?
坐在屋內看報紙的寧丘山也不自覺將耳朵立起來聽。
相比之下,蔻云婭倒還鎮定許多。
“那都是沒有的事,我家阿哲不是在外頭胡來的人,我自己的兒子,我還是知道的。”她喝了一口茶道。
“阿哲那當然是好孩子。”張母道。
“就是……那小姑娘,是什麼人就不知道了。
現在的這些小姑娘啊,心眼兒多得很,只要看見你有兩個錢,便什麼招兒都使得出來,阿哲到底小,沒經事,人家多下點功夫,他就經不住了。
還是得靠咱們這些做家長的,多監管監管,提點提點……
我就知道,那前頭白家的那個兒子,就帶回來了一個小狐貍精,把家里弄的烏煙瘴氣的,那白家的太太都被氣進醫院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