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國說道。
“吃飯?”
他這話一說出口,大家可來興趣了。
“好啊,吃什麼呀?”
“你要請我們吃的哈,別怪我們狠狠宰你一頓。”
“好啊,想吃什麼,隨便點。”
“去友誼飯店也可以?”
“都可以。”
馮亞萍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心里“咯噔”一下。
友誼飯店是新開的飯店,裝修豪華,就算是在省城里也是數一數二的,去那種地方吃上一頓沒幾十塊錢可下不來。
“真的?”聽到去友誼飯店吃飯,同學們都有點不敢相信。
陸永國點了點頭,順手接過了縐雅倩的包還有手里的東西。
“走吧。”他道。
“咱們怎麼去啊?”
“我開了卡車來,要是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坐我的車去。”
“原來你是開車的呀?”徐嵐道。
“雅倩你一直說老家和我是一個地方的,怎麼沒告訴我,你有個開車的對象啊?”
縐雅倩笑道:“這有啥好說的?”
這還沒啥好說的?
馮亞萍看見宿舍三個人成群結伴地朝著學校外頭去了,說心里不酸是假的。
“不就是個開車的嗎?”半晌,她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又不是自己的車。”她嗤了嗤鼻,轉身朝著食堂去了。
一行人在友誼飯店吃了飯,陸永國將兩個舍友送回了宿舍里,時間還早,他陪著妻兒一起散步到昨天約定好的地方。
路上,陸永國問起了一件事:“雅倩,我們還有多少錢?”
“怎麼了?”縐雅倩問道。
這還是陸永國頭一次主動問起家里的存款。
“是我師傅。”陸永國道:“他年紀大了,想要退休了,想要一筆錢,回去休個房子,好好養老,想把車賣給我。
二手的,他說一萬就行了。
不知道咱們有這麼多錢沒有。”
“師傅不開車了嗎?”縐雅倩問。
“不開了,師娘去年生了一場病,身體一直不太好,開了這麼多年,師傅也舍不得這車,也就是看著是我,要是換了其他人,還舍不得賣呢。
我也尋摸著,昨天我回去的時候聽媽說了村里人嚼舌根,現在安安還那麼小,咱們兩個人都不在身邊也不是個事兒。
等買了車,雇個人,我也能輕省不少,也能在家里照看著安安。”
這話說得也沒錯。
“去年蓋了房子還剩了幾千塊,今年服裝店掙了不少錢,一萬塊應該不成問題。”縐雅倩道。
現在服裝店的生意走上了正軌,有了名氣就和以前只賣鄉里的不同了,現在掙的錢已經比陸永國跑車還多了。
甚至,至從安安服裝店火了以后,周遭還有好幾個模仿的,但是畢竟是后開的,再加上貨源沒有這麼好,無論如何也趕不上。
兩個人說著話,就已經到了縐雅倩昨天和婦人約定的地方。
婦人早已經等在了這里了。
瞧見縐雅倩,婦人眼眸動了動。
她剛才一直擔心她不會來了呢,又見她旁邊站了個男人。
“這位是……”
“哦,這是我對象。”縐雅倩笑著道。
先從兜里拿了一個信封出來塞到了婦人的手上:“這里是兩百塊錢,你先拿去給你婆婆看病,不夠的我再給。”
“你這是……”
婦人拿了錢,下意識想要推卻,但是想到婆婆的病又忍住了,只道:“先去看看東西吧。”
她走在前面,帶著縐雅倩他們七拐八拐,拐到了城邊的一處破舊平房里頭。
那平房破破爛爛,里頭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就連窗子也破了很大一個洞,初秋的季節,晚上寒涼,風就“呼呼”往里頭灌。
一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兒。
一個男人正支了一個小爐子在那里熬藥,旁邊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子。
里頭的陰暗處,扯著一張破草席,草席上躺著一個形銷骨立的老人,時不時發出“咳咳”的咳嗽聲。
縐雅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就算是村里面最窮苦的人家日子也不會過成這樣啊。
“這房子,是我婆婆以前的。”
一旁的婦人大概也覺得環境太差了,面上有些窘迫。
“以前條件是不錯的,后來一群人闖進來,搶的搶、砸的砸,就什麼都不剩了,后來平反了,婆婆也病了,忙著給她看病也沒來得及添置什麼。”
陸永國見狀,趕緊把自己買的東西遞上去。
米、面、油,還有一點營養品。
“這……這怎麼好?”那男人受之有愧。
“沒事就拿著吧。”縐雅倩道:“里頭有麥乳精,先沖一碗給老人家吃吧。”
“好。”
女人聽了話,忙不迭去沖麥乳精了。
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將草席上的老人扶起來:“媽,媽,起來吃點東西吧。”
老人睜開一雙渾濁的眼睛,張了嘴,迷迷糊糊喝了一口。
一喝,才察覺到不一樣。
這東西入口又香又甜,哪里像是以前的粗糧米粥?
“哪來的?”她問兒媳婦。
“媽……”那兒媳婦說話間,已經含著淚了。
“咱們遇見好人了……”
第69章 傳家寶
兒媳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給老人家說了一遍。
“現在咱們家有錢了,您的病有希望了。”
其實老人的病說大不大,不過是那些年下鄉,關牛圈,關小黑屋,吃得差,又被打壓,落下了病根兒。
看了大夫,大夫說治起來也容易,多休息,多吃點補品,補一補從前的虧空,雖然不能痊愈,總能好個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