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嬰姬潛伏在南清皇室,壓在其手中數年之久的消息,足以讓南清捉襟見肘,而墨宸淵之所以信任嬰姬,是因她乃李福親自調教,在南清皇宮忍辱負重那麼多年,又有李福把關,墨宸淵沒有理由去懷疑她。
只是一碼歸一碼,在葉芷蕓的問題上,他就是對李福疑心都不會覺得奇怪。
以上的這些,墨宸淵都沒有跟葉芷蕓說,葉芷蕓卻嗅出了端倪,噘著小嘴嘟噥:“她貌似……對你挺在意的呀。”
墨宸淵擰眉:“這又從何說起。”
“直覺。”
這倒讓墨宸淵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無奈的笑道:“蕓兒若是不喜,我可調其他人來伺候。”
“算了吧。”葉芷蕓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嘴里的食物:“別人大老遠的從南清回來,還沒坐熱乎呢,你又要趕人家走,多不好啊。”
她也只是這麼一猜,那青木跟肖明對墨宸淵也很忠心呢,這許是男女之間的表達方式不一樣罷了。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再說了,我家夫君長得那麼俊,若沒人喜歡,那才叫不正常,我可是很大度的。”
墨宸淵眉尖微挑,不由好笑,若旁的女子安安分分,她倒稱得上一聲大度。
這麼想著,他忽而恍然:“蕓兒方見嬰姬之時,可是在吃醋?”
“你想得美。”葉芷蕓白了他一眼:“我才沒那麼小家子氣呢。”
見她俏皮的模樣,墨宸淵明了得后知后覺,瞬間心情大好。
葉芷蕓哪里知道他心里那點心思,微嘆了一口:“人家也是很辛苦的,一個女子混跡在南清皇宮,還要伺候老皇帝,多糟蹋啊,回頭我得對她好點,多給她添些金釵銀飾。
”
前面還說墨宸淵憐香惜玉呢,他這哪是憐香惜玉,都把人家的青春霍霍了。
墨宸淵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心善起來便是沒完沒了。
葉芷蕓生產之日在即,這段日子墨宸淵守著她一刻不離,而葉芷蕓也聽話的窩在府里,實在無聊便到院子走走,連門都不出了。
郭城封城,已經整頓完畢的黃旗軍盡忠職守的守在城內,墨宸淵沒有出兵攻打的意思,他現在的目的是無論如何,都要等到葉芷蕓生產之后,再做其他事。
所以他的命令就是守,虎賁軍攻城,死守便是。
只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邊墨宸淵沒有發兵的意思,虎賁軍那邊也沒有動靜。
兩方大軍在膠著之余似不慌不忙,依墨宸兮那麼急的性子,虎賁軍按兵不動,墨宸兮不會給他們來個奪命連環催?
如此平靜,定有蹊蹺。
這不,墨宸淵派出探子一查,才知虎賁軍不知從哪得知葉芷蕓臨近生產的消息,正等著葉芷蕓發作呢。
若葉芷蕓發作,墨宸淵要麼不顧葉芷蕓趕赴戰場,要麼守在葉芷蕓身邊不顧戰場,不管是哪一邊,于墨宸淵來說都是重中之重。
葉芷蕓是他拿命去愛的人,郭城是他所愛之人的庇護所,兩邊都舍棄不得!
許是知道葉芷蕓對墨宸淵的重要性,所以虎賁軍總將才會出此計策。
墨宸淵知曉此事之后,調來軍隊將戰王府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府中所有小廝婢女重新徹查,發現神情異常之人立即隔離處置。
這一鬧,戰王府內不禁有些人心惶惶,好在他們問心無愧,像小綠跟清茵這種被人控制的,他們還真未曾遇到過。
再有就是凡上府拜訪之人均要登名在冊,更不可讓他們直接面見葉芷蕓。
如此安排,讓本就窩在府中失了自由的葉芷蕓起了煩悶,只要一踏出門檻,映入眼簾的除了土兵還是土兵,連在她院里打雜的小廝婢女都小心翼翼的。
墨宸淵緊張,其實她心里也緊張,頭一次生孩子,她這心里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原本還能自已稍微調節一下,墨宸淵這麼一來,她就像失了方向一般,越發緊張起來。
所以越臨近生產,葉芷蕓的脾氣就越發不好。
璇夫人見著疼在心里,忍不住將墨宸淵單獨拎出來狠狠訓了一個時辰!
八月十五,中秋節。
葉芷蕓窩在璇夫人的房里,璇夫人正揉著面團,準備給葉芷蕓做月餅吃。
葉芷蕓癱坐在靠了軟墊的太師椅上,小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歪的小脖子神情呆呆的看著門口,小嘴有些小怨氣的噘起。
徐嬤嬤在一旁給璇夫人打著下手,見葉芷蕓這般,好生勸了句:“娘娘啊,您就別跟王爺置氣了,王爺這麼做,也是為了您啊。”
葉芷蕓的小歪脖子換了個方向:“我又沒說他什麼。”
“您是沒說什麼,可您天天這般擺著個臉色,誰看不出您是生氣了?”徐嬤嬤有些好笑,看向院門口站著的那抹玄色身影:“您看王爺守著您,您都不讓他進來,怪可憐的。”
她攪著盆里的餡料欣慰的嘆道:“也就娘娘您好福氣,換了旁人,誰不是三妻四妾的,王爺鐘情于您,您可不能這般恃寵而驕啊。”
“徐嬤嬤你別替他說話。
”璇夫人溫聲道:“你看他這些日子里里外外的給王府塞了多少人,別說是蕓兒,我這一走出門檻,三五步一個土兵,還有一些巡邏的,壓得我都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