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有些忙的情況下,葉芷蕓前兩天又得了十幾家店鋪,李福忙著安排,戰王府里的下人又撥去了一批,這人都派出去了,戰王府轉眼之間好像比以前更冷清了些。
可今天正巧是七夕,李福早上臨出門前又吩咐了一輪,讓他們把戰王府好生布置一番。
這不,冷清的戰王府,生生被走來走去的小廝丫鬟弄得忙兮兮的,而最清閑的竟是兩位主子,什麼事也不管,就等他們干完了活,來稟報兩聲就完了。
葉芷蕓帶著墨宸淵在戰王府漫無目的逛著,瞧著一片繁忙又有序的景象,突然間有些感慨,穿越過來才不過幾個月,她卻已經完全熟悉了這里的生活,不可思議得連她都不敢相信。
七夕,宮宴設在皇宮的清瀲殿中,清瀲殿外,是一方偌大的荷花池,荷花池上建有數座涼亭,亭與亭之間建有回廊。
這荷花池里的池水是與宮外的護城河接壤的,每當七夕宮宴舉行過半,參加宮宴的千金小姐便會三三兩兩的相邀亭中放花燈,這也是皇上默許的。
此時的清瀲殿已經聚滿了大臣,互相攀談間笑聲不斷,眾多千金也有自已的小圈子,互相擠在一起私聊著哪家的兒郎俊俏。
畢竟是七夕,誰都想在這一日能遇到自已喜歡的人。
文伯侯一席,葉芷雪安安分分的坐在位上,看著滿殿都是精心打扮過的貴族千金,她眸眼黯了黯,捏起案幾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葉芷雪在,那葉芷靖跟柳氏自然也在,沒理由讓一個庶女搶了風頭不是?
只不過跟葉芷雪不同,此時的柳氏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正挺著‘大肚子’想方設法的擠進這些圈子之中。
然而不管怎麼看,她跟那些真正的大家夫人都格格不入,更何況因為文伯侯府的名聲不如從前,這些大家夫人心底都有些不待見她,面對她時臉上的神情也是淡淡,沒過多的話語。
因為湖心舫的事,葉芷靖沒有到處走動,卻也是精心打扮過的。
雖然名聲是臭了,可不得不說她的容貌當真不錯,她端坐著身子不屑的看向隔壁的葉芷雪,要不是攀上葉芷蕓,憑她也想來參加宮宴?
就是葉芷蕓也是沾了戰王府的光!
一想到葉芷蕓,葉芷靖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了一般陰沉!
就在大家談天論闊之時,殿外響起了一聲唱響:“皇上駕到,皇后駕到,太子殿下駕到,槐王殿下駕到。”
一連串的聲音,足以讓大臣們有足夠的時間回到座位上。
只見那身明黃的身影邁步而進,眾人齊齊恭首跪下,一頓參見。
太子墨宸羽這兩個月被禁足在府,今天七夕越帝倒將他放了出來,端著儀態的皇后雖點著妝,可臉上明顯憔悴了許多,眉眼間的精神頭好像也不如從前。
“眾愛卿平身。”越帝落座間淡淡的說了一句。
像是還沒從墨宸軒事的走出來一般,即便是七夕宮宴,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不過想想也是,兩億八千五百萬兩,換誰都沒辦法那麼快消化。
“咦,葉三小姐也在?”槐王剛落座,見葉芷雪安安分分的坐在席上,不免好奇了一句。
葉芷雪堆了個得體的笑容垂眸:“嫡姐特赦,給了臣女一張宮宴的請帖。”
“原來是戰王妃邀請的。”眾人間,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怪不得她要出現在這里。”
“聽說她跟戰王妃關系不錯。”有人掩著嘴搭了一句,在這堂皇的大殿里,兩人的密語只有他們聽得到。
墨宸兮聞言就笑了一聲:“原來如此。”他看向戰王府那一席空座:“只是三皇弟與三弟妹好像沒來呀。”
墨宸羽別了他一眼:“戰王不是一向都如此任性麼,怎麼槐王今日這麼關心了?”
“本王誰不關心?”墨宸兮笑看著墨宸羽:“就是皇兄你被關禁閉的這些日子,本王也都日日差人前去問候。”
說起這事,墨宸羽臉色就不好看,平時跟他就沒多大的交集,偏偏他被關禁閉,墨宸兮就天天差人來問候,平白被看了笑話。
偏偏他這模樣在外人看來是兄弟情深,只有他心里清楚墨宸兮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時,高公公上前提醒了一句:“皇上,時辰到了。”
越帝沒有說話,只抬了抬手,高公公恭首會意,上前高喊一聲:“開宴!”
登時就有一排排的宮女從殿外端來佳肴,殿中的樂師奏起絲竹之聲,緩而細膩,讓殿中的氣氛瞬間得到了舒緩。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唱響:“戰王殿下駕到,戰王妃駕到。”
兩人姍姍來遲,越帝本就不太好看的眉頭更加緊擰,抬眸,就見一身玄袍的墨宸淵邁步而進,而旁邊,則是著(zhuo)著(zhe)一身海棠紅宮裝的葉芷蕓。
殿中所有的大臣不由將目光放到兩人身上,只見墨宸淵森冷的長眸溢著一抹寵溺,一瞬不瞬的看著旁邊的葉芷蕓。
如刀刻的俊臉比之平日柔和了不止百倍,殿中眾多女子見了,紛紛忍不住以圓扇掩面,羞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