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生日快樂,許生日愿望了麼?”
“許啦。”
方執音調高了一些,“許了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
———新一歲的人生,我們都要平安喜樂,事業進步。還有今年嫁給你。
“蛋糕好吃麼?”
楊予微嗯嗯哈哈的講,
“還不賴,不過這頂級大師的手工真不怎麼樣。”
方執心想,很差麼,做的最成功的一個了。
“也不夸夸大師,大師做了很久。”
覺得他話里有話,“大師姓方啊?”
方執打趣,“你怎麼知道,真聰明。”
突然后悔沒多吃幾口,就被分掉了,
“你做的麼?”
“是啊,下次再做給你吃,我已經學會了。”
他的話語夾雜著背景嘈雜的鍵盤聲和人聲,傳到楊予微耳朵里有些不真實,她綻放了一個很燦爛的笑容,
“好!”
方執接收到她開心的信號,也不自覺的傻笑起來,
“寶貝,我得工作了,回頭聊。”
“好。”
很心疼他,卻也知道工作就是這樣沒辦法,
“我看了,這次比賽不賴。”
“你男朋友是不是很有才華。”
他向楊予微要了個啵啵。
如愿聽到后,便掛斷電話把手機扔給助理,接著去看賽后分析。
助理搖搖頭,方執今天非常忙,身體這些天熬的都要吃不消。
他連愛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如今要分出時間去愛別人。
時間倒退到四個小時前,在慶祝勝利酒吧里,他蹲在角落發一個生日祝福。
空氣中是空調都降不下來的燥熱,鼻腔里是香水和酒精的混合氣流。
他背對喧鬧,給她一個安靜的祝福。而她穿過微信的眾多聲音,聽到他的那一句。
———想帶你逛一圈游樂場,來一筒冰淇淋。
如果你不喜歡。
———那我帶你在城市邊緣的公路上兜風,在高樓上用天文鏡看一顆顆辰星。
如果你也不喜歡。
———那我就抱著你窩在軟墊看一個電影,做幾碟熱氣騰騰的飯菜,逗一只肉肉的金毛狗。
如果你還不喜歡。
———那我就牽著你去酒店吃一頓燭光晚餐,在明亮的商場里買一堆物品。散步于夜晚涼風中,我會用石頭打個漂亮的水漂,而后輕輕吻你的額頭
你想要哪一種?
或者是我打游戲時,你坐在我腿上用iPad看部劇,我低頭就能吻到你帶奶香的唇。
我想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現在這一種。
我站在賽場上,燈光里,無數目光中,打的每一場比賽。我看不到你沉睡的臉上有沒有寂寞的神色,我聽不到你夢中的囈語有沒有我的名字。
方執有了安定下來的想法,他想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
第49章 愿賭服輸,輸了也沒關系
剛從國外回來的王瑾一發消息給楊予微,
“要不要去玩射擊游戲?”
“什麼時候?”
“你工作結束了就去。”
要去的射擊場地離海邊不是太遠,分室內射靶和室外狙擊。占地面積比較大,因為除了射擊還有柔道、拳擊之類的場館。
她們到時,桌子上有兩杯冒著熱氣的玄米茶,毛巾也加熱完畢。
楊予微在陳列箱中挑了一把1:1規格復制的沙漠之鷹,槍尾處鐫了極細的英文數字組合,是這把槍的編號。
她滑了一下槍膛,金屬摩擦的聲音,配上冰冷的質感,像握住一段故事。
楊予微英氣的眉尾斜斜飛出墨鏡,槍在手里轉開一圈凜厲的銀弧,
“就這把吧,夠重。”
王瑾一照例寵愛M4A1,一把遠處點射,近處掃射的暴力灰狼。
外廊玻璃箱里陳列著一把很老的槍支,德什卡1938,最大射程5.4公里,戰斗射速125發每分鐘,前蘇聯時期的武器,油封很好。
糖漿色的燈也暖不熱這個名字背后涼透的血,一把槍之所以能讓人心冷,是它曾洞穿冰凍過各種熱血。
合金銅質的底座上,它孤單靜默,無端讓人覺得浪漫。
走過外廊,是燈光慘白的室內。
楊予微偏頭瞇眼對著靶開了一彈,槍口的火星瞬間閃耀過她的瞳孔。
假彈被膛內擦熱,繼續在空氣中升溫,最終拆碎掉半塊靶板。
王瑾一眼皮一抬,
“喂喂喂,你眼睛不想要了。”
她從上往下撩了王瑾一一眼,笑著開口,
“沒忍住試了一下。”
二十發子彈后,楊予微覺得手掌處的腕節被震的發麻,停下來和王瑾一說話。
王瑾一每一發都要耗完不少時間,此時專注的盯著前方。
“那個扁扁的金屬罐里裝得是酒嗎?”楊予微隔著防護鏡看她。
王瑾一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淡淡回答,
“那里面裝的是三十年陳的麥卡倫威士忌,很少會有人買,基本上擺那給人看的。”
“很難喝?”
“差不多,喝到肚子里就像喝進一口火。估計喝了這種酒能跳進冰河里泳兩圈。”
說完,彈頭攜著風就飛出去了。
楊予微有點興奮,
“那我還挺想試一試。”
王瑾一放下槍,轉頭看她,
“我說楊予微,你是不是想今天死啊?還是說你和方執又在一起延續孽緣了你就可勁瘋?”
她笑的很干凈,無意識轉著手里的槍,
“那算了。”
結束后,王瑾一問她,
“這邊離海很近,想不想溜一圈?”
說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
“附近不是有個飯店嗎,我們四個以前經常來的,可以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