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予微打開車門準備下去,副駕駛的他一下把人撈過去,猝不防及的撞進他懷里。
“在這里坐好。”
說完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
楊予微被他弄的臉紅耳朵也紅,他輕輕笑起來。
余光中看見她盯著自己,
“發現我又變帥了嗎?”
楊予微點點頭,回應的很敷衍。
好像白了一點點,發型也有些不同,是剪頭發了吧,也從來沒見過他穿這件衣服,生氣的樣子好陌生,可溫柔化下來時,又覺得只離開了五分鐘
下車時,楊予微小貓般輕盈地撲過去牽住他,胳膊搖了又搖。
方執被她撞了退后一步,
“怎麼了?”
摸著她后腦的頭發,楊予微突然抬起頭,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了。”
方執勾佳她脖子把她樓進懷里帶著走,
“把你打暈裝走藏起來是不是犯法的?”
她摸著他潮濕的頭發,
“到時候等著坐牢吧。”
方執聞言一彎眼角。
她身上的香水味混著潮溫氣息撲面而來,濃烈且冷峻,與悶熱雨天一拍即合。
男孩意味深長的彎了一下他的桃花眼,
“買新香水了?”
楊予微捏他的臉,“你不喜歡麼?”
“ 怎麼想起來買這個味道的?”
她以前的香水,大多內斂而柔和,不像這個帶點棱角。
“就是想換一個啊。”
—————因為覺得你會喜歡這款。
“這次的合作對象怎麼樣?”
“好啊很不錯,應該很快要拿下這次項目了。”
楊予微拆開一份草莓遞給他。
他起身把空調溫度降一下,口腔里的草莓酸甜軟膩,房間里泛著細細的清香。
楊予微打開窗戶,被夏日的暖風當頭吹了一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冰冷的手掌根按自己的額頭。
方執拿著感應溫度計把她拉到身邊,
“量一量。”
36.6°C,沒有發燒,他抽出紙巾,細細蘸干她手上殘留的水珠,
“吃藥了?”
“嗯。”
楊予微靠著他肩頭,一動不動。
“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錯了。”
“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在你心里還沒王瑾一可靠。”
“我錯了嘛。”
事實證明他就是沒有王瑾一可靠。
云南的夜空,果然綺麗非凡,風里都盛開感嘆。
楊予微睡眼朦朦朧朧的被人從床邊拉進懷里背后干燥溫暖,熨姑進心里。
她睜開眼睛,意識漸漸清明,轉個身,默默抬頭看他。
遠處的燈光掃在他露出的額頭與眉目,那些弧度像是雕刻而成,有精心設計的輪廓剪影。
還沒有一起去喝杯云南遠山上的茶,他就要離開了。
她小聲的說,“你要是能安安靜靜的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有怪脾氣,我有占有欲,我自私,我任性,我不懂事,我只要你。
女生輕輕的音調里夾雜著渴求的音符,方執假裝睡夢抱緊她。
呼吸噴在他的胸膛,楊予微小心扣著他的手指,想用力又怕吵醒他、
方執靜靜睜開眼,眼底有磅礴濕意。
———我哪也不想去。
在外喝冷飲喚起味覺的蘇醒,會想他。
整理到他的衣物時,會不落痕跡的嘆息。
而那些由她衍生出來的瑣碎,在一天一天的白夜里,融匯成輕柔而咫尺的光河,觸及他,照耀他。
夢里,她問方執,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他擦著她唇角,“很快很快。”
那枚婚戒遲到了太多年,沒能為她寫完書法里的最后一個彎鉤折,沒能為她鑿完木器的最后一雕刻,念完最后一句《金剛經》。
18年她結婚時,他端著半杯已經涼透的“倫敦霧”輕言輕語,
“北京的空氣還是這麼差。”
他不會永遠是那個坐在夕陽下,捏緊拳頭也無濟于事的少年。
但是沒辦法,人每天都會失去一些東西。
很多人,很多事,就是差一點,差一點。
第33章 我們都會幸福,但不再是我和你
晚間饒殊意組局,說什麼從紐約回來,需要接風洗塵。
楊予微到的時候發現一切早已煙消云散,公館也變得越來越熱鬧,她突然就有些觸景傷情了。
…
這個公館剛開張的時候也講究格調,弄得到處都是亭臺樓閣,好像走進去都得輕聲細語才行。
可惜李白、杜甫、白居易都調和不了這種資本家的氛圍。
賓客頗多,車子來來往往,載著一批又一批醉醺醺的尋歡客。
耀眼的燈光對著夜空一通亂噴,噴的星與月一并落魄地黯淡在人間煙火之下。
楊予微盯著墻壁上掛的一幅《嶙峋》,灰白墨汁劃下的散亂痕跡,有閑來無事的隨意,在剛柔相濟里藏著孤傲。
“喲,不是和小弟弟談戀愛談的火熱嗎?”一股揶揄的語氣,
楊予微順著聲源看去,一個烈焰紅唇,黑色高定的女子,是王瑾一。
她妝容精致,耳飾隨步伐晃動,手里搖著一只高腳杯,
“你怎麼自己在這不過去找我們,擱這裝什麼文藝女青年呢。”
王瑾一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遞給她,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楊予微沒有拒絕,“喝不了了,我等一下方執,你去找殊意她們玩吧。”
王瑾一瞧了一圈,撫平裙子坐下,
“方執一起來的嗎?他人呢?”
“和朋友說些事去了。”
王瑾一看著她神態懨懨不太想說話的樣子,起身就走了,走前還忘嘴賤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