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予微黏黏糊糊了一會兒,饒殊意就被霍遇接回去了。
回去前還不忘和她說,
“趕緊再找個喜歡的,忘了那個死渣男!”
楊予微聽完有些失笑的看著她,
“知道了,你家霍遇來接你了。”
“拜拜,微微。”
“拜拜。”
夜晚的天空也常有厚云,只不過開開滅滅的電燈像閃爍的星海,寂靜,悠然。
楊予微坐在暗處,猶如坐在漫天星辰里。
她抬手感受著四周的涼風,像感受這些年一幕一幕讓人難過和無法理解的人心。
所有人都覺得你過得很好,有不少朋友,有無數人想要的生活。
可此時只要她不說話,房間里就不會有一點聲音。
女生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方執你要是在我身邊就好了,這一瞬間的我,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想你。
第26章 是想到他就會心疼的流眼淚
從紐約回來后,楊予微才算是松了口氣,因為終于有談下來的合約了。
好不容易輾轉到家里,她的那根弦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這里的夜晚格外靜謐,不似紐約的燈紅酒綠。
引路燈立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四周環繞著漂亮的建筑,中間有片大草坪。
在風里每根草都在搖擺,她睜開眼睛,沒有方執,也沒有煙花。
她有點恍惚,心像是顆深水炸彈正幽幽的下。
這一刻,這個名叫楊予微的威風凜凜的女孩,忽然非常非常的孤獨,又孤獨又纖瘦的一個女孩。
她想念他那頭洗過的頭發滑爽好摸,觸感異常真實。
他的體溫也好似實實在在的,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她就忽然特別難過。
她得聽聽他的聲音才行,或者看看他的比賽視頻就好。
她下床跑去拿手機,桌子上放著保溫水壺,她想喝點什麼讓自己安靜下來,對了幾次杯口都沒對準,水灑了一片。
手一直在抖,玻璃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上方的吊頂終于被人按亮了,明凈的光驅走了黑暗和陰寒的氣氛。
保姆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現在她的視網膜上,楊予微溫和的笑了笑,
“沒事,不小心打碎了,”
說完頓了頓又補了句,
“麻煩你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嚇死了,以為你出事了。”
保姆是她媽媽怕她自己最近太忙了,給她請了照顧起居了。這樣一看她也確實照顧不好自己。
第二天,王瑾一和她開視頻無意般說起,
“你就是要幫他,也不用去喝酒的。”
“這是我的事。”
“是是是,那是你的事,你哪天真死了可別來找我。”
“醫生說我的病,可以少量飲酒。”
她不想再說這件事,率先服了軟。
王瑾一便不問了,
“聽婷姐說你最近在擺弄筆墨了?怎麼要往你婷姐那個方向發展是吧?”
“無聊涂涂寫寫,打發時間。”
“注意身體,好好的休息。”
“嗯。”
……….
在一個隆冬的午后,方執私飛了一趟南京,在南京的上海路,和許念碰了面。
兩旁安靜的梧桐樹,滿街的小酒館、咖啡館。
許念把車停在路邊,慢慢地抽完最后一支煙。
擋風玻璃上是冷意透骨的雨水,雨安靜的來回畫著同一個扇形。
許念開口,帶點煙嗓,
“你看到路上那對行人了嗎?”
方執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沒回應。
許念自顧自的講,
“你可能沒看過張愛玲的文章,按理說,我這種混日子的人也應該是沒看過的,可我剛剛看到那兩個人,想起了張女士的一句話。”
“什麼話?”
男人把那個煙蒂收到垃圾袋里,
“窮人和有錢人湊熱鬧,就像下雨天跟人合撐傘,濕得更厲害。”
方執眼里含著那麼一絲探究,瞧著車里貼著毛爺爺照片的香件,
“挺稀奇,別人都掛大師開了光的物件,你這倒別致。”
漿果香像一陣清冽的風,把車里的空氣洗了一遍。
許念笑著,
“觀音能不能送子我不清楚,但最近政府新出的政策,倒是抬了我們家的股票。”
他抬手摸了一下掛香,
“我這個人,現實。”
方執往后靠了靠,
“不帶我去吃點好的嘛?”
許念穩穩當當的把車開出去,
“聽說你要去楊氏了?”
“嗯,那邊有點事。”
“真的想好了?你是真不怕你才到公司,楊予微就給你躺在那啊?”
“沒事,早就說好了,再說,那邊的工作也要開始了。”
說完他腦海里閃過楊予微的面容。
許念嘆了口氣,
“工作真多啊,我每天都覺得要累吐了。”
方執一歪頭,笑起來,
“以前一直聽你說喝吐了,今個聽見這句話,新鮮。”
許念也跟著笑。
“你這車太招搖。”
方執回手合上許念那輛巨型SUV的車門,
“停車場稍微擠一點就不好往里塞,還費油。”
“你能不過來跟我秀嗎?”
許念的手放松的搭在方向盤上,
“沒辦法,誰叫我有錢呢。”
方執頭發打理的整整齊齊,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還沒說話,眼尾先帶三分笑意,再從冷冷的鏡片里折射出來。
氣場強大而神秘,簡直要帶出些妖氣來,和賽場上的冷靜自持簡直判若兩人。
目光掠過許念敞穿的大衣以及腕表,
“找我什麼事?”
“去了就知道了,有人臨近年關,要給你包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