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執的眼淚就生生的掉了下來,
“ 微微,你怕不怕我騙了你。”
—————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會乖的。
他俯身去吻她,濕潤的唇瓣交纏的時候,的眼淚流到鬢發里。
那些利益和感情搖擺不定的歲月中,楊予微也曾在委屈到忍不住哭出來的時候失神地喃喃過他的名字也哽咽著說,
“我不要你了。”
也在方執不肯放手的執拗中喊,
“我祝你舉世無雙,卻日日想著我曾經的好。我祝你風光無限,卻日日嘗著我今天的苦。”
似乎一語成讖。
后來每每傷感,方執便勸慰自己:這樣挺好的,或許這就是我們倆最好的結果。
—————可他的生日,他還是對著蠟燭許愿:
神明,我今年的愿望還是她,這個愿望在很早之前實現過一次,我要它再實現一次。
…
最辛苦的一年,大概有八個月她沒日沒夜的工作。
基本上沒有合眼的時候,累到心臟荊棘一叢叢扎過來似的疼,好像下一秒就不行了。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處理剛接手的公司。
不敢哭,連洗頭后都不敢不吹。怕眼睛腫,怕感冒生病。
最任性也不過放任自己消極一會:夢想算什麼呢?算個屁!
同年,方執不是打比賽就是在訓練的路上。
在有一次突圍賽的時候,他的壓力到達了一個頂峰。
身心俱疲的晚上,沒有跟任何人訴苦,沒有掉一滴眼淚。
他只是在凌晨三點抱著炸雞坐在查理大橋一個人默默的吃光。
…
后來,楊予微對那段日子一筆帶過,方執把這件事當笑話講。
楊予微很了解方執,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懂方執,她很傻,把方執揣在心里,當做一生最珍貴。
她從不肯說那些過往對她而言有多重要,她太要強,可內心仍期望方執能夠珍視這些過往。
她在情愛方面老舊又固執,誰也拉不回頭的倔脾氣,接受了他給的所有親密,就把對方當做不可辜負的愛人。
可還是分開了。
林語堂先生說———
“明智的放棄勝過盲目的執著。”
方執不需要知道她晚上睡覺會不會偷偷地哭,也不用知道她是怎樣艱難地說服了她自己。
…
那些往事如泡泡浮起,急速掠過楊予微的眼前。
方執給她的毛茸茸地溫暖整齊的擺在記憶柜格里,心臟旁邊放著他所有大笑的模樣。
那排透明的玻璃瓶中裝著五彩斑斕的快樂,不大的地方,簡單的陳設
黑暗的角落,那些過去閃著幽幽的藍光,她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啟閘門,試著觸摸,卻滿手灰塵。
第20章 我不會說什麼漂亮話,我只會做對你好的事情
“方執,你他媽的老實點成嗎?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啊!”
許念對著電話大聲說著。
看,這只是一方面,他馬上就可以知道胳膊上的這一刀有多深了。
聽筒中沉默了幾秒鐘,而后方執的聲音忽然變得懶洋洋的,
“你又不差這點錢啦。”
“我特麼又不是慈善家!”
許念忽然怒吼,
“別人會質疑我的管理能力!我最近在競爭一個項目,你能不給我添亂嘛!!”
方執怔了一下,沉默了幾秒鐘,
“很抱歉,讓你跟著我冒險。”
“為了什麼?”
他看著窗外沉沉的夕陽,輕輕嘆了口氣,
“幫幫我吧。”
這些年,我們一直凌厲如刀劍,一起見過真正厲害的人物,也一起玩過荒唐的游戲。
因為一點利益的牽扯,還未走散,我朋友很多,也很少的。
方執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許念開口了,
“大約有980萬人以不同方式持有我們各個公司的股票我們可以從他們每個人身上借2元,之后這些匯款會被自動退回去。”
“換句話說:這980萬道現金流會流向你,但要盡快把這些錢自動退回去。如果不考慮時差問題導致有些股市關閉了,這些錢的撤離股市會讓日經指數,上海證交所指數綜合下跌一個數字,但這個數字小得無法察覺。”
“不是,你又不缺錢,你要這錢干嘛?”
方執站在露臺上,憑欄臨風,
“不是錢的問題,我需要的是一張等同金錢的名片。”
“我真是想罵人,這個攤子我會解決的,但是我不白幫忙。不過你他媽到底在干什麼啊?”
方執頓了頓開口,
“許念,你不會不知道。”
許念突然就明白了,他在干什麼,他在盡他的全力幫誰,太顯而易見了。
許念突然就不想再追問下去了,再追問下去就是把方執的傷口撕開重新再用鹽水浸泡一遍。
許念輕聲說,
“方執,你不要命可以,可你想過予微姐嗎?”
方執突然就愣住了,但他突然就想開了,他好不好不重要,她好就行了。
方執釋然地笑了笑,
“我的命賤,不金貴。”
許念沉默了,他不知道怎麼去接下句話。
“方執…”
他打斷許念,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許念笑了笑,那些話在他舌尖轉了一圈,隨之吞進了肚子。
大家贊揚一棵樹迎風挺拔,卻忘了它年復一年形單影只的孤苦,許念忽然就覺得,沒必要。
…
夜幕下的東方華夏就像一塊不規則的黑色盤子,上面滾動著獨一無二的夜明珠,那就是帝都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