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而已,就算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也不過才二十四歲,她有的是時間揮霍青春。
心下做好決定,蘇木沁大步上前,兩道衣衫襤褸的身影若隱若現,正當蘇木沁打算上前,卻被一雙大手拖入懷中。
驚叫還未出聲就被滾燙的薄唇吞入腹中,熟悉面容闖進蘇木沁的眼中,慌亂瞬間退散。
“仇言鏘,你沒事吧?”
大抵是因為心情太過激動,蘇木沁并沒有注意到仇言鏘眼中翻江倒海的憤怒。
“蘇木沁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
仇言鏘低聲嘶吼,眼中布滿血絲,雙手用力拽著蘇木沁的手腕,像是想把它折斷一般。
恐懼在心頭蔓延,這一刻蘇木沁真正感受到了面前男人的憤怒,這一刻的仇言鏘甚至要比書房發生時還要恐怖上三倍。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笑聲自仇言鏘胸腔溢出,右手緩緩落在蘇木沁脖頸之上,力道不斷收緊。
“不知道,不知道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蘇木沁心臟狂跳,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我,我,我不,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仇言鏘仰頭大笑出聲,掐著蘇木沁的脖子將她再次拖進,咬牙一字一句的從喉嚨中擠出,赤紅的雙眼像是想要把蘇木沁生吞活剝一般,“蘇木沁,你好,你好的很。”
仇言鏘不顧蘇木沁的掙扎將人拖入車中,翻身粗暴吻上蒼白唇瓣。
陰暗無人發現的角落,車身不斷顫抖,不知過了多久,仇言鏘驚恐的看向蘇木沁身下的一灘血跡。
雙手顫抖的捧起身下人兒蒼白如紙的面容,從剛剛蘇木沁就一直叫著肚子痛,他只以為是蘇木沁想求他放過自己,知道現在他才意識到了整件事的不對勁。
“蘇蘇,蘇蘇,醒醒?”
蘇木沁額頭滲出細密冷汗,“疼,我的肚子好疼。”
仇言鏘腦子一聲轟鳴,開車極速飛馳到醫院。
馳騁商場面色從容不變的仇家三少此刻卻慌亂無主的坐在病床前,面對醫生的批評訓斥豪不吭聲。
“你是怎麼做丈夫的,妻子剛剛懷孕一個半月,這個時候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一旦出了什麼事,誰承擔這個責任,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
仇言鏘后面的話壓根沒聽進去,他只知道自己的妻子懷孕了,一個半月以前應該就是他們結婚的那次。
心中升起一股喜悅,但很快就被恐懼,愧疚澆滅。
仇言鏘啊仇言鏘,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自己老婆懷孕了,怎麼可以做出那種事情。
布滿老繭的大手與小手交握,薄唇輕吻指尖,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珠寶。
“對不起,對不起,蘇蘇,對不起。”
等蘇木沁渾渾噩噩的醒來,就看仇言鏘趴在床邊,大手依舊緊握著自己的手腕,窗外漆黑一片。
蘇木沁伸手端起一旁的杯子給自己倒杯水,大概是動作過大將仇言鏘給驚醒。
仇言鏘立刻起身給蘇木沁倒了杯溫水,“蘇蘇,感覺怎麼樣身體好點了沒?”
蘇木沁點頭,“我這是怎麼了?”
一提到這件事,仇爵言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蘇蘇你已經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我們馬上就要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了。”
蘇木沁大腦陷入一片空白,“懷孕,我明明每次都有按時吃藥,怎麼還會懷孕?”
等一下,一個半月那就是她和仇言鏘的第一次,但是不對啊,她明明在七十二小時之內吃藥了啊。
仇言鏘輕咳出聲,“我問過醫生,藥只對前一次有用,上上次的那種沒用。”
蘇木沁雙手用力攥著被子,“可是我后來一直都有吃藥啊,這孩子難道就不會受到影響嗎?”
蘇木沁貝齒緊咬慘白的唇瓣,神情堅定的看向仇言鏘,“仇言鏘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仇言鏘面上表情一僵,心口那點竊喜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蘇蘇你是因為不想要孩子,還是因為不想要和我的孩子?”
蘇木沁抿唇,她和仇言鏘的關系本就像是懸浮在湖面上的薄冰,只要輕輕一踩就會陷入冰冷的湖水萬劫不復。
“沒關系,沒關系,我都知道的,但是蘇蘇就算是叔求你了好不好,我們生下來,叔求求你了,好不好?”
這樣的仇言鏘是蘇木沁從未見過的卑微,雙眼之中滿是哀求。
那一刻蘇木沁是心軟的,她徹底混淆的自己對仇言鏘的感情,厭惡,疏離,恨還是——喜歡?
“仇言鏘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為什麼這個人一定會是我?”
“為什麼每一次當我以為我終于自由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人將我拖回去,那個女人是這樣,蘇平生是,仇爵言是,你也是,為什麼?”
“仇言鏘你聽過我的故事嗎,我講給你聽好不好?”
蘇木沁眼眶發紅,淚水不自主的落下,一字一句的和仇言鏘講述著自己的過往。
仇言鏘就坐在旁邊,靜靜聽著蘇木沁的講述,心口忍不住的抽痛。
他難以和那些年的蘇木沁感同身受,可他卻能清晰感受到那種被人愚弄玩耍卻又無可奈何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