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被打飛,藏在花后的那張臉顯露出來,穆凌去滿臉驚訝的看著她,語氣卻鄙夷而情慢,“所謂的名媛千金?笑話。”
沈嘉敷衍扯唇,“那你笑去吧,祝你早日被我笑死。”
說完,沈嘉繞過穆凌去離開了別墅。這棟別墅是沈嘉的父母留下來的,據說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幾代人都在這里生活,可以說這就是沈家的老宅。
這棟別墅的構造沈嘉很熟悉,所以沒一會兒,她就站在了別墅門口,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管家見狀連忙小跑過來微微躬身道:“小姐要外出嗎?是否需要備車?”
沈嘉的表情有點復雜,“安伯?”
她都三年沒見過這個和藹負責的老人家了。
安伯抬頭看了她一眼,見沈嘉臉色不對,又繼續低下頭,“小姐,有什麼事您吩咐一聲就行。”
沈嘉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地,跺跺腳,伸伸手,身體的機能非常健康。
她疑惑了,“我這到底死了沒死?”
沈嘉掐了安伯一下,“疼嗎?”
安伯感受著手臂上被蚊子叮了似的微弱痛感,想了想,決定昧良心,“疼。好疼啊。”番外:輪回3
沈嘉看著安伯作作的表情,忍不住嘆了一聲,“您還真的安伯啊。”
在她嫁入穆家之前,死了父母之后,這個老人家就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他為沈家操心了大半輩子,沒了老伴,孩子住的遠,沈家倒了之后他也沒有離開,按理來說,沈嘉是應該為他養老送終的。
只是可惜,后來她被狗屎糊了心,沈家所有的老人都被她一筆遣散費打發回了老家,這棟別墅也荒廢了。
不管她現在是死是活,沈嘉都挺感慨的,“如果不是再見到,我都快忘記您的臉了。”
安伯露出了擔憂的表情,身體往沈嘉面前傾了一些,“小姐是不是還沒有退燒,再上樓休息一會兒吧,客人待會兒由我來接待。”
沈嘉摸了一把額頭,果然是燙的,但沈嘉沒什麼感覺,“不用,您去休息吧,上邊那兩個人你也別搭理。我去花園里透透氣。”
說完,沈嘉不等安伯嘮叨,直接轉身去后院。
安伯看著沈嘉幾步沒了影子,不由擔憂搖頭,燒都沒退就出來亂跑。
他找來女傭,“去給小姐拿件披風,這天還冷著。”
女傭放下手里的活,小跑上樓去拿披風。
不一會兒,穆凌去和穆媽媽冷著臉出來,出于禮貌,安伯笑著上前道:“兩位玩得可還盡興,很抱歉,小姐身體不舒服,怠慢了。”
穆凌去繃著臉瞥了他一眼,不說話,穆媽媽卻是一聲冷哼,“沈家的待客之道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安伯微微低下頭,不說話。
碰了個軟釘子,穆媽媽更氣了,又哼了一聲才踩著高跟鞋噠噠離開了別墅。
穆凌去原地停了一下,“告訴你家小姐,今晚我會打電話給她。”
安伯應下,“好的,一定幫您傳達。”
穆凌去稍微整理了一下西裝,抬步離開。
等別墅外邊的汽車引擎聲逐漸遠去消失,安伯臉上才露出了些許鼻翼與憂愁。
這些人這陣子他見多了,打著各種各樣冠冕堂皇的幌子來拜訪,實際上心里想的什麼眼睛里全露出來了,丑得很。
其他攀關系的還好,沈嘉本來也不認識,沒什麼威脅,怕的就是這對母子,天天來,還哄著沈嘉嫁去穆家,不安好心。
要是真的兩情相悅倒還好,偏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穆凌去不喜歡沈嘉,這還上趕著扒拉,不就是糟蹋人嗎!
安伯心里也有氣,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他看著門衛關了門,交代了拒絕接受拜訪后,又晃晃悠悠的去花園找沈嘉去了。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孩子被豬拱了。
沈嘉不會蠢到走老路,對于安伯的試探和交代都只一個勁悶頭應下來,一邊應,一邊使勁蹬秋千,越蹬越高,越蹬越快,一來一去看的安伯眼睛都花了。
“哎呦我的小姐喲,小心點,不要蕩那麼高。”
沈嘉越蹬越起勁,跟著秋千一起蕩上空的時候激動的都笑了出來,“好多年都沒有蹬了,好爽啊!”
什麼穆家,什麼癌癥,什麼死亡,都滾吧!
安伯臉一板,“又說胡話了,明明昨天才蹬完。”
“是嗎?”沈嘉回得有點敷衍。
“是啊。”安伯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與懷念,“夫人以前也很喜歡這樣蕩秋千,先生每次都嚇得不行。”
夫人,先生……
沈嘉的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出兩張親切和藹的臉來,許許多多相關的畫面跳出來,有時是兩個人一起,有時是一個人,但無疑,身邊都有一個或小或大的她,而他們看著她的眼神里蘊含著無限的慈愛與溫柔。
沈嘉臉上的笑容淡去,蕩秋千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一時間,她竟然生出了一股無法抑制的悲傷,悲傷之余還有無盡的懷疑。
這些記憶不是她的,但為什麼會這麼清晰,清晰到他們說過怎樣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番外:輪回4
安伯見沈嘉變了臉色,以為是她又想起死去的父母傷心了,不由暗罵自己嘴上不把門,哪壺不開提哪壺,“您也不要太傷心,先生和夫人都是希望你幸福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