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晚上走得太遠,沈嘉睡到半夜硬是被餓醒,不得已又爬起來從冰箱里擰了盒牛奶熱了,她看了眼手機,這會兒已經是當地時間凌晨兩點。
打開窗往下望,街道上還要少數醉酒的男女在歌唱,沈嘉聽不懂,但也饒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的聲音逐漸遠去,消失,才慢吞吞喝完了牛奶漱了口爬上床繼續睡覺。
第二天,杜佑一行人開始工作,沈嘉則開始自己隨心所欲的都柏林之旅,操著一口蹩腳的英語,跟著旅游團和背包客們走遍了附近的景點和精致的小店。
等夜晚再次降臨,沈嘉又將杜佑等人聚到一起吃晚餐,和他們繪聲繪色的講述一遍自己一天下來懵懂的歡樂與文化隔閡下鬧出來的糗事,笑笑鬧鬧硬是將晚餐拖了一個小時。
第169章:愛情
這樣從容肆意的旅游,沈嘉無邊無際的玩了三天,第四天,就在沈嘉快把自己姓甚名誰都要忘了的時候,謝邀的一通電話猛然將她從輕飄飄的夢里拽出來。
正是當地時間兩點,沈嘉剛好從午睡中醒來,迷迷糊糊就接了謝邀電話。
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當時不是她才睡醒,沈嘉想,她一定不會選擇接通這個深更半夜撥過來的電話的。
沒錯,算上時差,國內這會兒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兩點。
而謝邀,因為一場噩夢,哭著打電話說想她。
也許是真的嚇得不輕,也許是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又或許還有什麼其他沈嘉并不知道的意圖,但不管如何,電話里的謝邀都哭得撕心裂肺。
他語無倫次,有時喊她姐姐,有時又喊她的名字,說不出什麼有指示性或者有意義的話語,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說想她。
午睡前,沈嘉還計劃好了下午要和約好的旅游團去都柏林城堡一探究竟,結果一睡醒,就接到一個這麼糟心的電話。
謝邀的哭聲就像是一把鉤子,狠狠勾著她的心,一點點,一點點的重新拉回到泥土里去。
聞聲趕去的工作人員和導演勸廢了牛鼻子老勁把謝邀勸好,期間一直沒有掛電話,臨末,謝邀還抓著手機不住的問她在哪里,什麼時候能去看他。
沈嘉沒有回他,就靜靜聽著,直到謝邀累了困了,沒有聲音了,沈嘉才把電話掛斷。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晶瑩剔透的水晶燈,靜靜地慢慢地想,不知道自己這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真的想要瀟灑的忘掉煩惱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那麼這通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的電話,她早該掐斷。沈嘉不懷疑自己的決心與狠心,她能做出這樣的決斷來,所以也就有此刻的疑問,她為什麼要聽一通讓她如此難受煎熬的電話。
都柏林城堡是去不了了,沈嘉起床收拾好儀容,走到大街上隨便跟著一隊橙色衛衣背包客就開始了下午的旅游。
搭乘公交,跟著背包客們一路來到修士街上的加爾默羅會教堂。
途中導游一直在和衛衣團講述愛情守護神圣瓦倫丁的故事,最后總結,如果想要尋找真正的浪漫,那麼加爾默羅會教堂就是不得不來的愛情圣地,因為守護神圣瓦倫丁長眠于此,其遺骨就保留在加爾默羅會教堂。
沈嘉沒太聽懂導游的解說詞,但一路跟到目的地后,也大致明白了加爾默羅會教堂的神圣。
教堂里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椅子里過道里擠滿了觀禮的親朋與市民游客。
沈嘉擠不進去,只能跟在旅游團后邊排隊進去參觀。
等婚禮結束,人們逐漸散去,沈嘉圍著教堂走了一圈,然后挑張椅子坐了下來。
前來參觀教堂的大多都是情侶,而在沈嘉右手過道不遠處就正有一對情侶正握著手靜靜的做禱告。
“聽說這里不允許離婚?”沈嘉聽到有人用中文說。
“這都是老黃歷了,早就改了。”有人接道。
“啊,為什麼要改,決定在一起了就是一生一世,那多浪漫啊。”
“可也就是這樣才沒人敢結婚啊。”那人笑著說:“分分合合才是常態,誰能真的和誰過一輩子呢。”
“愛情啊。”
“不是吧,你竟然還相信愛情?”
“為什麼不信?只有信才能看到愛情好不好?”
“好吧好吧,反正我是不信,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交談聲逐漸遠去,沈嘉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與憧憬愛情的游客,心里只剩平靜。
只有信,才能看到愛。
她信嗎?
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愛是什麼。
第170章:嘮嗑
杜佑的團隊和吉蒂影視交涉了四天,才終于把橫亙在兩家公司之間的問題件解決好。
杜佑日夜顛倒精神高度緊張的忙了四天,臨走的這天晚上反而難得悠閑,竟然帶著A國咖啡敲響了沈嘉的房門。
名字里帶了咖啡,但實際上卻是摻了威士忌的雞尾酒,沈嘉喝了兩口就放下了杯子,抱著抱枕,窩在沙發里看著對面的杜佑慢悠悠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