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夢見什麼了?”嘟嘟的表情有點復雜。
“就……這個啊。”司粥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那個雪人和周從潤真的有關系,但就算有關系,為什麼自己會夢見呢。
“可能…只是你對雪人印象比較深,晚上才會夢見。”嘟嘟似乎有點失落,轉過了頭,重新將魚餌投入湖中。
“說的也是。”但司粥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奇怪自己的夢,奇怪會穿越到這里,更奇怪……
玉鐲的巧合。
嘟嘟也沒有過問司粥百葉草的事,空間里的時間和外界是一樣的,外界是夜晚空間里也是。
司粥收拾收拾就回去睡覺了。
嘟嘟也回到了自己的專屬小房子。
入夜。
司粥才發現,空間里居然也能見到星星,她的房間有一個大的落地窗,窗簾拉開就能看見滿天的繁星。
在污染嚴重的城市生活太久,司粥都快忘了清澈的天空是什麼模樣。
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工作繁忙,再加上她是個死宅。
幾乎沒有去過可以看星星的地方,此刻突然覺得這里好像也不錯。
“如果我回到現代了,這個空間還會存在嗎。”
司粥都有些習慣嘟嘟的存在了,雖然有時候會有點不靠譜。
外面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數著星星,司粥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里,她好像變成了一個陌生女子。
所有的情緒也好似和那女子融合。
身旁是一個兇猛的壯漢,正持著刀抵在她的面前。
而她們對面站著的,是俞空。
而她以為,自己對他而言夠重要。
可今日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鋒利的刀尖抵在她的下顎。
可她只想撞上去。
突然很慶幸,慶幸自己不是五感缺失之人,脖頸處滿是鮮紅的血色。
但她分不清疼痛的地方究竟是她被劃開的脖頸,還是下方的心。
眼前男子的身影變得模糊。
她只能依稀看到,俞空臉上的慌張。
明明他平日里不論如何都是處事不驚的,就連方才。
她生死一線之時,那男人臉上也滿是平靜。
好似就連她的生死,于他而言也并無二異。
“粥粥,粥粥。”
俞空急忙沖上去捂住女孩脖頸不斷涌出的鮮血,一時慌了神色。
紅色不斷從他指縫中涌出,平日永遠干凈的白色衣衫上染上了猩紅。
像一朵又一朵紅玫瑰。
綻放在他不染纖塵的白衫。
“你到底在假惺惺什麼?”握著鋒利大刀的男人都忍不住嗤笑。
“方才讓你做選擇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在意過她。”
俞空另一只手正在源源不斷的傳送著靈氣,可依舊無濟于補。
靈氣才輸送進去就又流出。
女孩的身體就像破了洞的氣球,永遠都補不滿。
直到在她身上再也看不見生氣。
俞空才停下了動作,平日里的清冷仙人此刻像是入了凡塵。
額間青筋明顯凸起,他忍不住涌出一口鮮血。
混雜在白色衣袖上,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鮮血。
男人站起,望向方才囂張的匪徒,像是在望一個死人。
匪徒此刻也有些慌張,但他突然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個把柄,迅速掐住身側女人的脖子后退。
“方才可是你自己做的選擇,怪不得我。”
“呵。”俞空沒有說話,只是輕笑。
他以為自己是對的,一直以來,他對任何事情都是迎刃有余。
就連方才也是。
匪徒站在他的面前,左手是他的師姐,陪伴了他幾萬年,右手邊是他愛的小姑娘。
他怎麼可能做的出選擇。
只是司粥站的位置更方便他偷襲,所以他選擇了師姐,是想在匪徒放松之際,迅速截下兩人。
可他沒想到,司粥居然自己迎上了刀子。
反光的刀面折射出白色的光,幾乎是一瞬間,那白色的光在他眼中突然變成了紅色。
一瞬間的恐慌染上了他的心頭,他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麼徹底。
“俞空,救我。”
手下緩慢凝聚起靈氣,俞空正準備趁機殺了匪徒,卻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一抹劍光閃過,女人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還未消失,就僵在了原地。
俞空猛的愣住,圓滾滾的物體到了他的腳邊。
“這就是你的選擇?”耳邊響起充滿著怒氣的男聲。
俞空回頭,對上了周從潤憤怒的面容,男人明顯是匆忙趕過來的,黑色的衣領還是松著的。
周從潤徑直望向躺在地上的女孩,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憫與慌張。
“粥粥。”
周從潤倏地跪在了女孩的身側,周身氣流變得急促,男人臉上滿是癲狂。
紅色的氣流在他兩側涌動。
這是入魔的前兆。
“粥粥,你好自私。”透明的液體滴在女孩蒼白的臉頰,順著耳垂留下。
和紅色混在了一起。
司粥猛然驚醒。
夢里的一切真實的像是才發生的事,昏暗的月光照在窗戶上。
一時間,她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這什麼鬼夢,這個女生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司粥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夢見這麼個情節,就因為一個男的不選自己就要去自殺?
要是她,她會想辦法反殺,再殺了那男的。
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