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會館的小型私人宴會上,圈里的朋友早早都到了,就是為了給回國的薛彤接風洗塵,娛樂圈里有這方面人脈的,也來了不少藝人。
霍風舞為了不失禮,早早的就到了會場,端著香檳,和娛樂圈里的熟人交談著。
名利圈子和娛樂圈子都是分開的,形成了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誠然有不少藝人想與名利圈子里的人結交,就算在其面前掛個名也好的,總好過來一次只是走個過場,誰也不認識你。
霍風舞翹首頻頻看向薛彤所在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心不在焉的。
薛彤就算只坐在那里,就是人群聚集的焦點,和她攀談攀交情的人多的是,也不差霍風舞一個。
她邊與圈子里的朋友交談,邊看向腕上的女士手表,眉心微微攏起。
“彤彤,你頻頻看手表,是在等什麼人來嗎?”挨著薛彤而坐,穿著小禮裙的姑娘輕聲問著。
薛彤笑了笑,“是啊,她還沒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耽擱了?”
“是誰這麼大面子啊,讓我們的薛家大小姐等了這麼久。”
圍坐一圈中,又一個姑娘出聲調笑道。
“應該是明家那位。”有個姑娘估計知道薛彤和虞笙的交情,低聲道。
“說的也是,彤彤和明家那位自高中時,就是好朋友,彤彤從國外回來,她不可能不來捧場的。”
“說的是啊!彤彤你不要憂心,說不定過一會兒她就到了呢。”
……
圍坐在薛彤身邊的都是越城名流圈子里的小姐和少爺,他們對吃喝玩樂很在行,所以才和薛彤成為了酒肉朋友。
就在眾人嘴里議論虞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推開了,虞笙朝著服務員道謝,才走了進來。
為了赴宴,虞笙拍完戲后,特地回家換了身衣物出來的,她穿了身素白繡杜鵑花的旗袍,頭發也全部攏在腦后,挽成一個發髻,用了素凈的簪子固定住。
虞笙進了宴會廳,就四處搜尋著薛彤,沒見著薛彤,卻看見了霍風舞,后者也看到了她。
霍風舞見到虞笙出現在宴會廳上,差點沒一口香檳吐出來,她穿過人群,到了虞笙的跟前,眸光將她打量了一下,“你真的來了。”
“我不能來嗎?她都邀請我了,不能不給面子。”虞笙淡笑說著。
“笙笙。”
虞笙和霍風舞還沒說到兩句話,她就聽見了薛彤拉長的語調,回過神時,薛彤穿著一身黑色禮裙就撲進了虞笙的懷里,撒著嬌,“笙笙,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怎麼這麼晚才到啊?”
薛彤邊說邊拉著虞笙往自己的小圈子里走。
不少藝人見到這一幕,都驚訝的瞪大了眸子,他們清楚的知道名利圈子的人是看不上他們這些藝人的,沒想到今天宴會的主角會拉著一個三流藝人加入她的圈子,真是稀奇。
“我拍完戲,就回去換了身衣物,耽擱了點時間。”虞笙溫聲解釋著。
“好吧!我相信你了,你來了就好。”薛彤秀美的臉上溢著點點笑意,自虞笙出現,她臉上的笑意就沒淡過。
圍坐一起的人,見薛彤拉著虞笙過來了,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交頭接耳低語著:
“她不是娛樂圈最近總上微博頭條的藝人嗎?叫什麼,哦虞笙。
”
“薛彤什麼時候和一個三流藝人交好了?”
“還是說她的品味降低了,放著咱們姐妹不相交,去交好一個藝人?”
……
薛彤拉到虞笙走到近前,竊竊私語的聲音才消失,眾人的臉上都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等著迎合薛彤的話語。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薛彤笑吟吟的把虞笙拉到身旁,“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虞笙,她就是明家的大小姐。”
“真的假的?她就是明家大小姐?”
“薛彤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圍坐的世家小姐們,對此保持懷疑態度,再度低語起來。
“你們好。”虞笙知道她們在私底下議論自己,她充耳不聞,臉上笑意淺淡,“我母親姓虞,我隨母姓。”
在場的人聽言,滿臉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隨母姓就能解釋,她為什麼姓虞而不姓明了。
霍風舞見虞笙被薛彤拉走了,她下意識就跟了上去,離的不遠也不近,能聽見她們說話的距離。
聽到最后卻聽見了薛彤的那句‘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虞笙,她就是明家大小姐。’霍風舞的腦子里嗡嗡作響,她也聽到了虞笙說的。
‘我母親姓虞,我隨母姓。’
原來如此,有些事情就能說的通了,譬如虞笙不僅僅是個三流藝人,她出身明家,和薛家大小姐是好友,也在情理之中。
再譬如上次微博頭條熱搜上說,虞笙背后的金主是明家那位,可不是麼?那位是虞笙的親哥,說金主也不為過。
霍風舞自嘲勾唇淺笑,感覺自己以前在虞笙面前,挑釁說的那些話,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她以為虞笙只是三流藝人,背后沒有背景,哪知人家只是大小姐當膩了,來娛樂圈玩票而已。
霍風舞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回到了屬于她自己的圈子,一言不發。
經紀人彭葵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低聲問著,“你不是要和薛家小姐攀交情嗎?怎麼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