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他看見抱著招娣的人，正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猶如惡魔。

飄飄抱著招娣猛地站起身來，這凌厲的目光竟逼得劉氏退了幾步。

“你……你干嘛！”

怪哉，行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的氣勢逼迫住，還是個小姑娘！

飄飄沒搭理他，抱著招娣走到一堆柴草邊，將她輕輕放下：

“乖，在這兒等我。”

她抬手撫上少女腳腕，握住鐵拷，向兩邊一扯。

咔嚓，

鐵拷斷開……

她提起鐵拷，這才朝劉氏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你是怎麼綁她的？”

！！！

劉氏親眼見這小姑娘徒手掰了鐵拷，驚得說不出話來，轉身就要往門口跑。

一股大力狠狠扣住了他的脖子……

分明是和這小姑娘差不多的身高，可她竟單手將自己拎了起來！

咚！

“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劉氏被扔在了地上，他嘴角的肌肉不斷抽搐著，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女……女俠饒命！”

“呵，饒命？”

飄飄將那鐵拷鏈子往劉氏腳上一捆，單手提了，把他整個人倒掛在房梁上。

“你不是喜歡玩嗎？今天陪你玩個夠。”

劉氏血液直沖腦門，整張臉和脖子漲的通紅，不住開口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給她家些錢……彌補……”

“錢？等著你兒子燒給你吧。”

飄飄“唰啦”一下撕了他的衣服，塞進他嘴里：“噓，別吵到我家招娣睡覺。”

咔嚓、咔嚓、咔嚓

一聲聲脆響，劉氏的關節悉數被擰斷……

抽出腰間的殺豬刀，飄飄將刀尖劃過劉氏的臉：

“這就要暈了？還沒完呢，你不是喜歡用刀嗎？”

一刀、兩刀、三刀……

飄飄滿身肅殺之氣……

她雙目赤紅，腦子里全是招娣平日的可愛模樣，和她被虐待的慘狀……

飄飄不知道自己扎了那畜生多少刀……

直到那人不再動彈……

直到地板上全是血跡……

直到門外傳來仆婦的驚叫：“來人啊！殺人了！”

直到一群人沖了進來……

第73章 終章

滴答、滴答……

污水順著破裂的墻縫流下來，滴在地上。

一只灰黑色的老鼠湊上去舔了舔，慢悠悠地梳理了一下胡須，才鉆進身后的草堆中。

銹跡斑斑的鐵網前擺著一只滿是污穢的碗，里面的餿飯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一陣嘩啦啦的鎖聲響起，有人進來了。

“喲，這碗斷頭飯還沒吃呢，怎麼，還看不上？”

那人譏諷的聲音在小小的牢獄中回蕩著，飄飄掀起沉重的眼皮，就著昏暗的油燈，看見鐵欄外站著一個目露兇光的獄卒。

他手里捏著一串鑰匙，好不得意地笑道：

“終于被我等到這一天了，朱飄飄。”

飄飄疑惑地看著他，不知是不是餓得太久，他的臉有些看不真切。

腦中沒什麼印象。

是誰？

那人似乎料到了她的反應，冷哼一聲：

“就你這模樣，也不知謝淵那小子看上你什麼。”

謝淵？！

飄飄猛地抬起頭來。

見她這幅神色，那獄卒更是來勁：

“怎麼，想起你那小相好了？把你護的跟個什麼似的，不過一殺豬女，得罪那麼多人值得嗎！”

他一邊說一邊來回地踱著步：

“把我表兄一家趕出了華陽縣還不夠，逼得他們連京城都回不去，壞了我朱家大好前程，你拿什麼賠？！”

朱家？

朱崇光？

飄飄終于反應過來，難怪自那天被抓進監牢，沒飯吃沒水喝，見她要渴死了，今日才送來一碗水，原來是被他報復所致。

街上傳來陣陣鑼鼓喧天的聲響，隨即是一片歡呼和驚嘆聲。

“恭喜謝小公子！”

“華陽縣有喜啦！”

“真厲害啊，這麼年輕就考上了，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哇，這公子真俊，不知是否婚配。”

“你就別想了，他如今的身價肯定是圣上欽賜婚姻。”

議論聲不絕于耳，飄飄倏地站起身來，貼著墻想聽得更真切些。

“你就別妄想了，如今謝淵已高中探花，今天是他錦衣還鄉之日，哪里有功夫來找你！”

獄卒嗤笑，臉色突然猙獰，將手中一桶油嘩嘩倒在地上：

“我倒是想看看他得知這消息，會作何模樣，哈哈哈哈……”

一股刺鼻的氣味襲來，那獄卒動作又快又狠取下火把就往油上扔去。

轟！

火光四起，頓時吞沒了周圍的一切。

飄飄沖到鐵欄前，正欲使勁掰開欄桿，卻手腳一軟，癱倒在地。

獄卒譏笑的聲音越來越遠：

“別費力氣了，死之前試試……這藥的滋味如何……”

難道，真的要喪命于此了嗎？

一片煙霧熏得她睜不開眼睛，……

她的頭疼得快要裂開，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全部涌入腦海……

想起來了……

她是要躲避帝君逃來的。

這是對她私下凡間的懲罰嗎？

意識逐漸模糊，她被煙塵嗆得無法呼吸，朦朧中，看見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還好，這一次，抓住你了。”

“走吧，早該帶你回家了……”

……

“那就……卻之不恭了……”

……

睜開眼，飄飄看見的就是滿地滿床亂扔的衣物。

她低頭掀開被子一看，登時白了臉。

火速拾起衣衫，胡亂披在身上，拔腿就要跑，卻猛地被一只手扣住。

“怎麼？玩兒了我三次就想跑？”

“不……不敢……帝君說笑了……”

飄飄抬頭看向壓在自己上方，正死死盯著自己，看不出喜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