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南景趕出了霍家,她們正高興著呢,打算開個party慶祝一下。
誰知道還沒高興多久,南景就又回來了,還是霍執川親自帶回來的,像一巴掌打在了她們臉上。
“南景姐姐?你……你怎麼回來了啊。”
喬揉漂亮的臉蛋一陣難看,但在霍執川面前,還是溫柔無害的樣子,輕聲細語,“我還以為你和伯母吵架了,心里不高興了,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霍哥哥,你別怪南景姐姐,她只是一時糊涂,我相信她以后不會這樣。”
一面對喬揉,南景心臟又生出了冷意。
“我以為,喬揉小姐是最不歡迎我回來的人了。”
喬揉驚訝了一聲,聲音甜美:“怎麼會?”
“你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怎麼對柔柔說話的?”
景梅不滿地皺眉,呵斥,“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有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嫉妒柔柔。”
“執川啊,你都不知道,南景是怎麼當著下人的面和我這個婆婆吵架的,真不懂規矩。”景梅又順著這個茬兒告狀,跟兒子的說話語氣很親昵。
她知道南景不敢和兒子告狀,除非她真的不想繼續做霍家的兒媳。
南景討好她這個婆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以后啊,你可得好好管教她,否則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笑話,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女人。”
“她是我老婆,不回來去哪?”
霍執川手上搭著外套,眉峰微蹙,“媽,你沒事別過來住,你在A市那棟房產,就住得不舒服了?你和南景合不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霍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伯母?”喬揉一臉神色黯然,咬著唇不敢相信,“南景姐姐,是你說了什麼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伯母始終是你的長輩。
”
“我和霍執川說什麼了?”南景看著她,冰冷得咄咄逼人,“喬揉看你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不如現在說清楚,我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值得你這麼對著我指桑罵槐?”
“我……我沒有……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說了什麼。”
喬揉咬著唇很無措,一副無知又無辜的樣子,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也沒有指桑罵槐,只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們這樣不和睦。”
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南景欺負她。
這種把戲,喬揉玩得太多了。
可每一次的故技重施,所有人都選擇站在喬揉身邊。
南景性子太倔了,從不肯輕易認錯,所以在喬揉身上吃了太多虧。
南景抿著唇。
“如果你耳朵有用的話,應該能聽清楚,是霍執川親口說不希望他媽過來住的,就這你也能怪到我身上?你怎麼不說我站在霍執川身邊,連呼吸都是錯的?成吧,反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能把罪名安在我頭上,就你喬揉最善良你最無辜了,你就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清白絕世小白蓮,行不行啊?”
一頓諷刺,把喬揉擠兌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南景姐姐,你誤會我了。”
喬揉眼圈又紅了,神色黯然地看著她,“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想我,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只是希望你和伯母和平相處,就這麼小小的心愿,也不能實現嗎?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你怪我在霍哥哥心里有地位,你怪我受景梅伯母的喜愛,你還怪我搶走了哥哥……”
說到最后,喬揉死死地咬住了皓齒。
哥哥。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南景心口忽然一陣絞痛。
她一時間不知道,這究竟是本能反應,還是有不想提及的塵封回憶,又在腦子里重新打開了。
南景曾經捐過腎給一個男人,也就是喬揉的親哥哥,喬現。
她自愿的。
因為家庭關系的原因,南景從小就顛沛流離地生活,她遇到喬現的時候,是在霍執川之前。
喬現收養了她,對她很好,她叫他哥哥,他們像親兄妹一樣生活,她曾經以為他們這輩子都會像親人一樣,她以為她終于得到了幸福。
所以后來知道哥哥生病需要治療,她迫切地把腎給了他,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可后來呢?
體弱多病的喬揉覺得她搶走了自己的哥哥,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喬現看她變得不信任的眼神,讓小小的她幡然醒悟,值得嗎?
以前執著于喬現,現在執著于霍執川,都和喬揉有關系,她執著的兩個男人,都是喬揉的。
難道,這就是宿命論?
她注定了,要和這三個人不死不休的糾纏,然后親眼看著他們圓滿嗎?
“別演了。”
南景看到她矯情的樣子,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這里是霍家,要演滾回你的喬家去。”
“對了,還忘了告訴你們,我和霍執川已經離婚了,不用在我身上再廢心思。”
南景冷笑一聲,甩手離開了。
她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霍執川。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為了你,所忍受的生活和一切,現在她不忍了!
可轉眼一想,她還在期待什麼呢,霍執川這個男人心又冷又硬,他不會對任何人有同情心,從剛剛在車上的態度也知道了,他對她只有蠻橫和霸道。
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