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袋蠕動著,里面似乎是活物,禾佁躲在假山后面,因此看的更清楚一些。
她甚至聽到了嗚咽聲,禾佁來了興趣,在假山后等著。
那房間遮擋的嚴實,燈忽的亮了。禾佁透過窗子大致可以看到影子。
麻袋里顯然是一個個鮮活的人,禾佁心下震驚,金府這是做什麼,難道是在屯兵力?
接下來的一幕讓禾佁更加惶恐,她見著麻袋里的人被綁在椅子上,那群家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濺紅了窗紙。
禾佁的身子顫了顫,難道金府費盡心思找來這群人就是為了在府里殺了他們嗎?這斷然是不可能的。
確實禾佁猜的沒錯,接下來那群家丁又拿來碗,往新鮮的死尸口里倒入不知名的液體。
禾佁沒想到金府竟然還有虐尸這樣的癖好,忍不住的想嘔吐,但她生生憋住了。
禾佁親眼看到,剛才已經不動彈的死尸,現在在椅子上又蠕動起來,反應甚至比剛才更強烈。
禾佁心里震驚,搞不懂眼下的狀況。只見的家丁把麻袋對著先前的那些人,兜頭套下,接著又拿繩子捆了幾圈,像是在綁什麼洪水猛獸。
門開了,禾佁在后頭跟了上去。沒有人注意到隊伍后面跟了一個小尾巴。
家丁們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禾佁之前懷疑的禁林,禾佁心里很不是滋味,小金還是對她有所隱瞞,那沈茜那件事會不會也是欺騙她呢,她不知。
林子里毒霧彌漫,家丁進去后就捂住了口鼻,禾佁有聲采煙給的解毒丹,吞下后接著跟著往里走。
在前方有一片人影的時候,家丁們停了下來。
他們解開麻袋,幾個靈力高超的金府長老走了過來。
一座大陣將那些麻袋里的人困在了里面,然后家丁們就離開了。
禾佁在樹上看的清楚,那些人已經稱不上是人了,他們的身體仿佛被蠱蟲操控一般,沒有一絲神志。
幾個長老牽著大陣接著往前走。
禾佁越往前就越是心驚,這片林子里竟然都是這樣的“人”,只不過大部分已經被訓練有素,能聽從長老的攻擊了。
旁邊還有一個火堆,里面投放著失敗的實驗體。
整個樹林里彌漫著一股焦尸味,禾佁難以相信,金府竟然做這種勾當。
小金是否也知道呢,禾佁不敢確定。
但是她敢肯定的是,金府煉制傀儡,并不是一件好事。其目的,禾佁還沒搞清楚。
林子里共有兩位長老,其修為都在出竅期,禾佁一個人是打不過的,她并不蠢,眼下只能看清狀況。
擇日問問小金。
然而接下來的話簡直在禾佁心里澆了一盆冷水。
“少爺命令我們這幾天小心行事,說是府里最近來了客人”。
“我們做傀儡都多少年了,哪有走漏的風聲,如果被他那些朋友發現,少爺應該懂得取舍的,畢竟一個家族的興衰和區區幾條人命,想必少爺還是分的清的。”
禾佁的耳朵里嗡嗡的,已經聽不進去他們接下來說的話。
光從兩位長老剛才的對話中,就不難猜出,小金是刻意瞞著他們的。
如今自己撞破了這個秘密,小金會選擇她嗎?禾佁心里苦笑一聲。
篝火里一聲聲的“撲通”極其響亮,像是禾佁的心跳,一直沒有停歇。
金府做這行到底有多少年,又抓了多少人命,禾佁不知道,她不敢相信,自己喜歡的人竟然背后在做這種事情。
此刻的禾佁說是心灰意冷也不為過了。林子里的傀儡不計其數,他們雙眼無神,像只提線的木偶。
禾佁掩下心中苦楚,正欲離開這個堪稱地獄的地方。
然而終究一時大意,不小心踩碎了一根樹枝。
這細小的聲音在林子里就像是警報聲。
“誰?”長老呵斥道。
兩位長老尋聲而去,禾佁也顧不得隱藏,趕緊遁逃,若是被抓住,就會立刻殞命。
好在禾佁已經到了林子口,勝利在望,可長老到底是出竅期的修為,禾佁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傷到了。
但她一刻不敢耽擱,又跑到了金府。兩位長老隔的遠,并沒有看清她的身形。但安全起見,他們即刻稟告了金父。
金父不敢大聲張揚,暗地里派人調查起來。
禾佁第一時間敲開了聲采煙的門,聲采煙幸好還沒有入睡,一打開門就見到負傷的禾佁。
聲采煙趕忙攙扶著她進了屋子。
禾佁腿上被靈力攻擊的血肉橫飛,聲采煙挽起她的褲腳,拿出一枚止血丹就為禾佁服下。
血終于不再往外流。整個褲腳都被血染紅了。
看禾佁緊皺的眉頭,聲采煙并沒有多問,自顧自的上藥。
聲采煙醫術精湛,再加上極品丹藥,傷口愈合如初,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可否借一點火?”禾佁問道。
聲采煙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小請求,禾佁換下了這套衣服,扔進火苗里焚燒殆盡。
“金府在養傀儡”,禾佁悶悶的開口。
聲采煙沒有想到,金府竟然做這種勾當,一時之間也驚訝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