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沉默了片刻,“能不能...讓我上去和你見個面?”
......
秦朝朝知道自己不應該太過八卦,可是好奇心就像小奶貓般一直在她的心頭抓撓。
她看似在吃飯,眼神卻一直往對面晉隨安臉上瞄,筷子夾空了好幾次都不自知。
晉隨安掛掉電話對她道:“你先吃吧,有客人來了我去招待一下。”
秦朝朝哪里還能吃得下去,就是一點都不好奇,客人來了她坐餐廳吃飯也不太合適。
“那我收拾一下等會兒再吃吧,要不挺沒禮貌的。”
可惜了,晉隨安今天做的菜還真不錯。
剛把餐桌收拾好,門鈴便又一次響了。
盡管好奇心仍在抓心撓肝,秦朝朝還是自覺地回到臥室躺著。
想說的話晉隨安早晚會說,他不想說的話自己不合適偷聽。
晉隨安站在門里,和門外一大一小兩個人無聲對視了好久。
終于,他轉身進屋,“進來吧。”
趙淑彤拉著身邊的小孩忙不迭跟上去。
坐在沙發上,晉隨安直接開口,“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趙淑彤笑著推推身邊的小孩,“誠誠,叫哥哥啊。”
那小孩子頂著一頭自來卷,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像極了晉隨安。
“哥哥好。”剛換牙的小男孩還有一點奶音。
晉隨安僅僅分給了他一點余光就移開了視線,“要是為了認親,大可不必跑這一趟。”
趙淑彤的笑稍微僵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重新堆起一個笑容,“安安,媽媽很久沒有和你見過面了,實在是想你。”
“電視上很多臺都能看到我。”晉隨安語氣冷的像一塊冰。
趙淑彤眼角泛起一點淚光,終于說出此行目的。
“你能不能,幫媽媽帶幾天誠誠?”
晉隨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讓我,帶他?”
沒有一絲猶豫,“我拒絕。”
趙淑彤知道大兒子的脾氣,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她往晉隨安身邊挪了挪,“安安,許叔叔他......病了,如今自理都有點困難。我這段時間也......有點事分不開身......”
晉隨安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再給你一筆錢,你去請保姆吧。”
趙淑彤拉住晉隨安的胳膊把要站起來的他按回到沙發上。
著急道:“媽媽不是要錢!”
看晉隨安沒有起身去拿銀行卡的動作她才接著說,“家里不缺錢的,許叔叔和我都有退休金,也請了保姆。”
“只是許叔叔他尚且不能自理,保姆人再好,照顧著許叔叔也很難再有精力去照顧誠誠了。”
“我不求你帶他多久,最多十天,我就把他接回去。”
晉隨安耐住性子問:“你去干嘛?”
趙淑彤笑笑沒說話,轉身指著餐廳對誠誠說:“誠誠,你去幫哥哥和媽媽一人倒杯水可以嗎?”
見誠誠走遠她低聲對晉隨安講:“我得去做個小手術。”
晉隨安神色動容,“你怎麼了?”
趙淑彤拍拍他的手,“沒什麼別擔心,就是子宮里面長了幾個肌瘤,做個微創就好。”
沉默片刻,晉隨安才道:“我讓小周給你安排醫院。”
趙淑彤笑的溫婉,“不用,都約好了,三天后手術。”
又低頭小聲道:“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來當個簽字的人。”
晉隨安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看著許久不見的母親心里雖然放不下對她拋棄自己另組家庭的不滿,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給你安排個陪護,再讓小周每天去看你,有什麼需要就跟小周說。”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手術那天,我會去的。”
正說著誠誠小心翼翼的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媽媽,哥哥,給你們。”
趙淑彤摸了摸小兒子卷卷的頭發,“誠誠要聽哥哥的話啊。”
又對晉隨安說:“我把他的隨身物品都裝在書包里了,你不方便送他,幼兒園那邊也請好假了,要是你有工作,讓身邊其他人看著我也一樣放心的。”
趙淑彤說著,突然想起自己帶來的東西,她打開一個保溫桶,對晉隨安道:“安安,這是我給你帶的炸丸子,你小時候特別愛吃。”
誰知晉隨安看到打開的保溫桶一陣反胃,“蓋上。”
趙淑彤有些無措,慌忙把保溫桶蓋好,“安安你怎麼了?”
晉隨安喝了口水壓住惡心,不想跟她解釋太多,“沒什麼,中午吃撐了。”
看不到趙淑彤帶來吃的是不反胃了,心里又卻升起些失落。
前陣子自己厭食癥被曝光鬧得那麼大,看起來趙女士一點都不知道呢。
秦朝朝終于吃上了遲來的午飯。
只是一邊吃一邊和餐桌上多出來的小孩子大眼瞪小眼。
她一會兒看看晉隨安,一會兒看看這個小孩子。
看著看著,小孩發現了她的視線,沖著她笑的露出來七顆牙。
掉了的一顆門牙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
“這是許誠安,這是秦朝朝,叫姐姐。”晉隨安硬邦邦的把兩人介紹給了對方。
“朝朝姐姐好~”許誠安笑容甜甜地跟秦朝朝打招呼。
秦朝朝此刻被這個暖暖的笑容擊中心靈。
許誠安,晉隨安。
名字有點像,長得也有點像。
尤其是眼睛,除了一大一小,兩人連笑起來的樣子都差不多。
仔細看看,晉隨安右眼角有一顆很小很小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