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進摸進來,張丹妮就猛打他,那女知青秦楚嬌則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潑雞屎。
張丹妮和秦楚嬌這明顯的有準備,等他來,然后給他一個甕中捉鱉。
張丹妮頭發長見識短,絕對想不出這種對付他的辦法。
所以,不用說,這對付他的餿主意一定是秦楚嬌想出來的。
張富貴怒,秦楚嬌長這麼好看,怎麼心思這麼毒?
白天打他,晚上算計他。
“秦楚嬌,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在這等著我?”
張富貴從眾人指指點點中沖出來,直逼退到屋檐下的秦楚嬌。
伸手就要掐秦楚嬌脖子。
秦楚嬌本想反抗,可在看到院子門口披著星光走進來的漢子的時候,她停止了行動。
“張富貴!你找死!”
嘈雜夜空中,張寒燁低沉且有穿透力的聲音響徹整個院落。
他飛奔走到屋檐下,抓住張富貴后背衣服,猛的一甩,張富貴衣服“哧啦”一聲,爛成碎片,整個人則摔成個狗吃屎。
“我不在家,你就欺負我家女娃!看我不打死你!”張寒燁怒火沖天,往張富貴身上踢的力度一腳重于一腳。
張富貴“啊啊啊啊……”嚎叫起來,雙手捂著臉,弓著腰,蜷縮在地上。
他運氣怎麼這麼不好?
還沒往秦楚嬌身上動手,張寒燁又回來了。
“好了,好了!野崽,停下,別打死他。”圍觀的人見張寒燁打得差不多,趕緊喊停。
打打沒關系,但出人命就麻煩了。
張寒燁沒停下來。
依然往張富貴身上不停踹,深一腳淺一腳。
心頭怒火怎麼都停不來,他是太久沒揍張富貴了,導致他不發威,張富貴就以為他是病貓!
上午打他家小妮子,晚上又想掐秦楚嬌。
他沒法想象,若這會他沒回來,秦楚嬌會經歷什麼。
只要一想秦楚嬌會被這貨欺負,他就感覺自己心被挖了一塊,又痛又憤怒。
“張寒燁,停下吧!我沒受任何傷。”秦楚嬌沖過去,伸手從后背環抱著完全失控張寒燁的腰身。
男人腰很瘦,都是肌肉,力量感十足。
“……”張寒燁在被這柔.軟手指抱住那一會,動作停了下來。
整個人脊背僵直了,心跳如雷。
這……這姑娘怎麼對他就這樣直接上腰了?
“松,松開啊……”張寒燁往后退一步,好似觸電一樣,拉開秦楚嬌的手。
“影響不好!”張寒燁用只有他和秦楚嬌能聽見的聲音低沉道。
整個院子都是人,她,她怎麼能這麼大膽?
秦楚嬌垂頭低眉,好似做錯事的娃兒,模樣可憐的站一邊。
“我沒罵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張寒燁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他不想讓別人誤會秦楚嬌,覺得這姑娘太直接。
“沒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受傷害,所以才這麼激動。”秦楚嬌抬眸,瀲滟雙眸里好似盛著漫天星辰一樣看著他,笑容明媚。
這笑容有安撫人的神奇力量,就這麼一瞬間,將張寒燁慌亂又暴躁的心瞬間撫平,人完全鎮定下來。
“拎起他!所有人都去公社大隊部。還有叫上李蘭,今晚咱必須要將這事說清了。”雷振興一進來,看到這亂糟糟模樣,沉聲道。
“哎呀!我的崽啊!誰?哪個挨千刀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還往他頭上潑雞屎,還是雞剛拉的。你們做得出啊!”
李蘭沖進大隊部,看到張富貴這模樣的時候,特別憤怒,罵人的聲音更是尖銳至極。
“張寒燁是不是你?你個沒良心的!前幾天讓你和富貴換個工,你不換!不換就算了,竟將富貴打成這樣!早知道淹死你算了,你叔當年救的真是一白眼狼!”
李蘭破口大罵。
不管她如何罵,張寒燁始終沒出聲。
秦楚嬌心頭憤懣,這些年張寒燁背負得太多了。
因為恩情,他好似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蘭婆子!你給我住口!你兒子干了什麼事,你心里沒點數?”
“上來就罵人。張富貴好端端的呆家里,會被人打?會被人潑雞屎?”
“還有,張寒燁你家富貴好吃懶做,偷雞摸狗!沒被選入通電工程小組,和張寒燁一點關系都沒有。“
在秦楚嬌準備反擊的時候,雷振興開口了。
李蘭開始撒潑,“大隊長,同樣是村里的人,你這不公平了。總護著張寒燁,針對我們!”
“對!大隊長確實不公平。”手捏拳頭的張寒燁抬頭,猛然出聲,他嘴角都是諷刺的弧度,深邃眸光陰沉沉看著李蘭,道,“所以,把張富貴送去派出所。讓派出所同志來斷案更公平。”
“!!!”李蘭頓時驚了。
怎麼能送派出所?
派出所的同志來了,那她兒子偷雞的事,就會直接坐實。
“若不送派出所也行,承認偷我們家雞的事實,給張丹妮和秦知青道歉。對天發誓,以后都不找我家的麻煩!”張寒燁繼續開口,沒有一點可商量的余地。
李蘭被張寒燁極有壓迫感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怵。
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那個一直被她欺負的男娃娃是真的長大了。
秦楚嬌站一邊,眸光極為欣賞的看著張寒燁,人群中,他個子出挑,鶴立雞群,態度不卑不亢,張弛有度。
她以為他會又退一步,沒想到他的強硬這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