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在這?”秦楚嬌抬頭,黑小娃明顯經過梳妝打扮。
臉上的灰洗了洗,手也洗了洗,干凈了不少,但依然很黑。
最好玩的是,他用水沾頭發上,將頭發使勁往后梳,梳成一個大背頭。
小小模樣,非要搞個這麼成熟的發型,別提多搞笑。
“你是張丹妮的朋友?”
“是。”
“你要住她們家?”
“是。”秦楚嬌回答,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他好像有很多事要聊一樣,“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我和你說的事,你不要告訴別人。”鐵蛋猶猶豫豫道。
“自然。這是我們的秘密。”秦楚嬌.點頭。
“那我們能拉個勾嗎?”鐵蛋遲疑,伸出小拇指。
“……”秦楚嬌不清楚這娃要和她說什麼,只覺得他很好玩,伸出小拇指,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鐵蛋大眼睛亮晶晶,很開心,而后湊在秦楚嬌耳邊輕輕道,“張富貴晚上要來偷雞。你不要出來,不然被打了劃不來。”
“……!!”
“我要走了。”鐵蛋話一完立馬跑了。
院門口,張丹妮看害羞跑掉的鐵蛋很是疑惑,小兔崽子,樂什麼?
“這小孩是誰?我之前沒怎麼見過。”秦楚嬌問。
“蘭婆子小兒子,張富貴的弟弟。不過他不壞,因為不壞,所以經常被張富貴欺負。”和她一樣。
張丹妮回答。
“……”張富貴的弟弟?
那他剛才說的消息,是如假包換的了。
秦楚嬌笑了起來,沒想到她的一個大白兔奶糖,買到這麼重要的消息。
張富貴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下午被她揍成那樣,還想繼續來偷雞!
“丹妮,現在有個報仇的機會,咱們要不要搞波大的?”秦楚嬌眸光狡黠問。
“?”
*
太陽下山。
張富貴吃了李蘭做的雞蛋后,恢復了以往的活蹦亂跳。
坐在屋檐下,看著日頭西斜,看日頭下山,看日暮降臨,看星星爬上天空。
天色全黑后,他悄悄出發。
張寒燁不在家,機會絕佳。
且他被人打傷,誰都不會想到他出來偷雞。
張寒燁家的院子靜悄悄。
張丹妮屋子燈和堂奶奶屋子里的燈全部熄滅,他們已經已經完全睡熟。
駕輕就熟的走到張家關雞的豬欄里,摸、摸、感覺摸到雞的時候,張富貴突然感覺頭頂有一陣碎石沫飛來。
什麼玩意?
伸手抓了一把,這手感很熟悉。
有的有摩挲感,有確實稀爛,粘手。
聞著,臭!
張富貴頓覺不妙,轉身想逃。
卻不想棍子落下來,后背痛得他咬牙咧齒。
“死賊!臭賊!偷雞賊,難怪公社這段總丟雞,折合著你偷的。”張丹妮扛著鐵鍬,使命往下砸。
張富貴立馬投降,壓著聲音道,“丹妮,丹妮,你不要吵。我是你堂哥,張富貴……我沒偷雞……”
張丹妮裝作沒聽見,繼續打。
秦楚嬌也裝作沒聽見,猛往張富貴身上潑雞屎。
下午剛掃雞舍,新鮮的。
張丹妮打完之后,朝院子外頭大喊,“抓賊了,抓賊了!”
外頭趙奶奶、陳奶奶……邁著小腳走進來。
星星太暗,看不清進來的人是誰。
但既然是賊,那就是人民的敵人!
對待敵人,豈可心慈手軟?
張富貴連連哀嚎求放過,張丹妮打夠了,停了下來。
她哥說了,打人最爽就是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跪地求饒。
張富貴這模樣,基本達到她哥說的那種效果了。
“哎喲,這不是蘭婆子家的富貴嗎?”趙奶奶打著油燈,看清地上的人。
借著油燈,張丹妮看清楚了張富貴此時此刻的模樣。
頭發上,臉上,衣服上,脖子上,到處都是雞屎,一坨坨一塊塊,這模樣,瞬間撫順了張丹妮心中的惡氣。
看趴地上的張富貴,張丹妮沒忍住,又踢了幾腳。
我讓你上午欺負我!潑我雞屎。
我讓你想打我!
我打死你!
我讓你吃夠雞屎!
“好了,好了!丹妮,不要打,不要打。打死就不好了。”趙奶奶非常理智的拉住張丹妮。
那邊陳奶奶已經將大隊長請來了。
聽著張家的動靜,附近的鄰居也走了過來。
“咱們公社這段丟了不少雞?張富貴,說,是不是你偷的?”
“大隊長,今天這事必須問清楚!我家丟的雞,我覺得是張富貴干的。”
“我家丟的鴨,張富貴是不是你干的?”
……
張富貴抱頭痛哭。
他就只想吃只雞啊。
只想順只張寒燁家的雞去吃,怎麼這些事都和他有關?
“沒有!我沒有。我沒偷你們的雞!真沒有!”
“其實,我也沒想來偷張寒燁家的雞。我只是,我只是看張寒燁不在家,丹妮在家害怕,所以來保護她。”
張富貴開始狡辯。
“張富貴,這話你信嗎?上午還在欺負丹妮,現在說保護丹妮,騙鬼呢!”
“每一句實話!誰沒偷雞,看來,是真偷了!”
“……”張富貴心如死灰,怎麼他越解釋,他們就越確信是他偷的?
他要怎麼才能說得清?
秦楚嬌往后退了兩步,深藏功與名的遠離喧囂、質問的人群。
事情到現在,她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了。
接下來,公社的規則制度和道德標準,會教張富貴好好做人的。
第047章 這姑娘怎麼能直接摟他腰啊?
被村民圍毆的張富貴,萬分不服氣。
雞毛都沒拔到,就被這麼多人冤枉他偷雞。
他今日的行動,極為隱秘,張丹妮那丫頭每次一睡醒,就和死豬一樣,怎麼會料到他來偷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