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寒聲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好似往她心上湖投石,泛起漣漪,久久不散。
江紓煙小手抱緊他,她甚至想好了貧窮的以后,哪怕雙手變成彭姨那樣,也無所畏懼。
“呵,夸下海口誰不會?不過是最廉價的撩妹手段。等你一無所有,拿什麼保護小煙煙尊貴的驕傲?我今天斃了你,照樣可以搶她過來。小煙煙,你不是看張愛玲的小說,一段話怎麼說來著?”
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因道。
江紓煙驟然鎖眉,轉頭橫他。
“癡心妄想!”
“對吧,強制愛,也不是不可以。強著強著,身體熟了,心離我還遠嗎?何況,夜寒聲,你憑什麼認定小煙煙愛你至深?她以前多恨你,你我心知肚明。嫁給你幾個月就愛你要死不活的,可能嗎?不也是強制愛,強來的。”
江紓煙抓緊他胸前的衣服,抬頭看著他。
以往她能篤定夜寒聲不會上當,可……
夜寒聲的手覆在她眼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濕紙巾的味道掩蓋了濃烈的煙草味,莫名心震。
梔子花香,煙草味,那是紓屬于他們倆的味道。
重合的氣息。
夜寒聲扣住她的腰,將人提抱跨坐在腿上。
按住后腦勺,深深吻過去。
砰——
風揚暴躁砸了酒杯,騰的站起來。
“草!夜寒聲你,媽的!”
急躁點了根煙,狠狠吸了幾口,稍稍壓下去一點火。
“夜寒聲!媽的你快松開她!”
兩人無動于衷,沉迷于彼此的熱烈,癡情繾綣。
良久,夜寒聲才松開她,將她紅撲撲的小臉扣在胸口。
饜足的抹了抹濕漉漉的唇,一臉興味瞥他。
“抱歉,兩個深愛的人,總會情不自禁。
請你下次該回避回避,我太太沒有讓人圍觀的癖好。”
“草!”
風揚氣炸了,灌了酒,終于平靜下來。
“夜寒聲,媽的你拿合同來!老子給你簽!”
夜寒聲嗤笑一聲,身體后仰,半靠在沙發里,一臉放蕩不羈。
“抱歉,剛剛試了下,我還挺有興致的。既然你想幫我助興,我何樂而不為?一起耗吧,現在十點半,也就二十三小時。”
垂眸看懷里的人,邪笑道:“寶寶,時間會不會太短?要不,咱多耗幾天。”
江紓煙擰了他一把。
“風揚,你也看到了,我們琴瑟和鳴,鶼鰈情深。你要還不信,盡管等著,麻煩拉下窗簾,陌生環境里,我太太不喜歡光亮。”
“夜寒聲!媽的,合同拿來!否則我現在端了你的寒煙集團!”
夜寒聲滿意一笑,單手打開江紓煙的包,取出一紙合同。
漫不經心扔在桌上。
風揚撿起來要翻看,卻被他長腿一踢,掉回桌面。
“我不屑于跟你這種陰險小人為伍。條件如我所說,直接簽字。”
風揚被他激了一下,一口惡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利落簽字,各式一份。
夜寒聲用腳扒過來,拿起,看了眼簽名欄。
“風揚,我等著你被風無痕那老東西踹出家門。多謝你剛剛的助興,有需要再找你。”
捏著合同,抱著江紓煙闊步離開。
剛出門口,肖蘊就一臉緊張擋住他們。
“寒聲,你把風揚怎麼了?你不能傷害他!他是我兒子!我虧欠他甚多,你不能傷他!”
第80章 送
夜寒聲眉峰一凌,淡漠看看她,不屑開口解釋。
倒是江紓煙掙扎下來,認真說:“媽媽,阿聲沒怎麼他。您就一點不在乎阿聲嗎?他在您身邊二十多年,還比不過一個對您冷眼相對的風揚嗎?”
肖蘊毫不尷尬,甚至理直氣壯道:“養二十多年又怎樣?不還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嗎?就他現在做的事,我敢相信以后他能贍養我,善待我?”
江紓煙急切吼道:“您不該這樣卑鄙的揣度他!夜寒聲是正人君子,他剛正不阿有情有義。您撫養他,將來他也會孝順您贍養您。”
她紅著眼睛,失落瞅著肖蘊。
心里除了心疼,還有不甘。夜寒聲那麼好,肖蘊配不上他喊一句媽。
像以往他保護自己一樣,擋在他前面,與肖蘊對峙。
“媽媽,我為阿聲感到失望和心痛,即使他知道了您的秘密和背叛,未曾怨您半句。知道您被風揚鎖在拉斯,他匆匆趕來,怕您受傷受委屈。可您做了什麼?為了一個風揚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他。阿聲不是為你爭光長臉的工具,他是活生生一個人,有血有肉,會害怕會孤單會難過的人。”
眼淚滾落下來,江紓煙捂著胸口,痛的嗓子沙啞,心臟猛的驟停,好一會才堪堪緩和。
手被夜寒聲捏了捏,她握緊,安慰的磨她手背。
“媽媽,我可以拿命向您保證,夜寒聲不會傷風揚一根汗毛!前提是風揚能夠安分守己。至于商場上的事,那是他們作為商人的交鋒,我們都無權干涉。”
拉著夜寒聲徑直往車那邊走去。
夜寒聲微頓腳步,好整以暇看著肖蘊。
表情淡淡的,連剛剛一瞬間的失落也尋不到蹤跡。
“媽,您了解我的個性,我跟風揚井水不犯河水。他若癡心妄想些不該肖想的,我也不會懦弱縮殼里。您現在最好跟我們回酒店,若是他傷了您,我不敢保證他明天還完好無損。”
話落,由著江紓煙牽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