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寒煙集團,不是還剩七千多億麼?夠她撐一陣,暫時不用拿人抵債。不過,要是你今晚就破產,”
戲謔看著他們,輕晃酒杯,手指輕敲杯壁。
“我不介意幫西南深山那家可憐的人,把她送回去。”
“隨你,反正你才是她在意的兒子。”
夜寒聲掐滅了煙,扣著江紓煙的手,準備離開。
“小煙煙,七年了,還在生我氣嗎?陪我喝一杯吧。你現在走出去了,卻把我一直困在你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神游物外的江紓煙驚醒,皺眉看他,“我沒困你,也不曾困過你。風揚,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跟肖蘊,是母子?”
“小煙煙,夜寒聲沒告訴你嗎?他一直都知道肖蘊有個兒子,不久前,查到我身上。看來,這泥沼,我還是有希望掙脫的。”
江紓煙看向夜寒聲,“他說的是真的嘛?”
終于懂了,肖蘊未必在賭,而是給風揚拿錢。
拿夜寒聲辛辛苦苦掙來的錢,給風揚?
心疼的握緊他的手,小聲問:“所以媽媽跟本沒有嗜賭成癮,只是幌子?”
“嗯,差不多吧。”
江紓煙不滿他不咸不淡的態度,什麼都不在乎,卻什麼都得不到,總被輕視。
“夜寒聲你,”腦子有包吧?
卻不忍心再罵他,徑自走到風揚跟前,踢了他一腳。
“還錢!”
風揚笑的跟個爛柿子似的,江紓煙又氣的踹了他兩下。
“笑個屁啊笑!男子漢大丈夫,你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坑夜寒聲的錢,很驕傲嗎?風揚,你欠我一條命。”
第78章 賭
風揚止住笑,起身,從一旁抽屜里取出一個盒子。
打開,是把木倉。
遞到她面前。
“小煙煙,只要你想,命隨時可以還你。
”
“風揚你有毛病吧?我為什麼要為你弄臟我的手?你欠我的命,我不要。我只要你把錢還回來,并且趕走肖蘊,以后不許她再來。”
“小煙煙,你想我自行解決是吧?行,”說著拿木倉,上膛,舉起,對著自己的腦門,“小煙煙,玩個游戲,賭里面有沒有子彈。”
江紓煙怒了,抓起盒子,朝他腦袋砸過去。
風揚吃痛,手一松,木倉飛出去,掉在門口。
而夜夫人正好破門而入。
木倉落在她腳邊。
夜夫人瞪著木倉,愣神。
“夜夫人來的正好,我跟夜寒聲,你選一個。這場戲,終究要以一條命終結。”
“風揚你閉嘴!不叭叭會死?誰跟你個瘋子玩!”
快步折回去,拽夜寒聲起來,“我們回去嘛,他喜歡怎麼玩就讓他自己玩。”
可夜寒聲一把攬過她的腰,抱坐在腿上。
“小公主,這麼多年,我也挺想要一個答案。”
“夜寒聲!我不準你亂來!你不許!”
江紓煙氣紅了臉,他現在是她的先生,怎麼可以不愛惜自己?
“紓煙,這是我過不去的坎,正如你過不去的那樣。”
“非如此不可嘛?”
“紓煙,請讓我知道答案,我讓人上來接你。”
夜寒聲拿出手機,卻被她一把抓住。
“那我陪你等這個答案。”轉頭看向夜夫人,無懼無畏,“如果答案是失望,我替你報仇收尸。”
夜夫人對上她的目光,眼里滿是淚花。
整個人都在顫抖,即將飄零的落葉,在風里搖晃。
一手死死摳著門板,支撐住自己向門外退。
卻被門口的黑衣人扯開,再推進來,門扉再次緊閉。
“夜夫人,撿木倉吧。”
“不!風揚,你不能這樣逼我!”
“是你先逼我的。”
風揚臉上青筋暴起,暴怒的老虎一樣猛灌了幾杯酒。
“是風無痕先逼我的。風揚,你爸死的那天,我就要打掉你,是風無痕逼我生下你的。風無痕算什麼東西?強暴了我,還污蔑我勾引他。讓風牧誤會我,把我扔到西南深山,給一家四兄弟做妻。當時,又他媽是誰逼的我?”
肖蘊歇斯底里的爆吼,過往的疼痛席卷而來,疼的有些迷糊。
瑟縮身體,搭在地上的手夠到了木倉。
“寒聲,你早知道答案,為什麼非要逼我到這一步?不管我怎樣,至少過去二十多年里,我也真心待你,教導你。”
淚眼婆娑絕望看著他,拿著木倉的手抬起,對準了他。
“小煙,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愛他嗎?因為他不是我兒子!我根本被那些禽獸糟踐的不能再生育。他是夜昊焱外面的女人生的,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江紓煙呆愣著,心卻也刺痛。看著肖蘊無助的面容,她覺得自己格外殘忍。
起身,緩緩靠過去。
“站住!”木倉對準她,“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無情揭開我的傷疤,再來同情可憐我?做給誰看?”
江紓煙還是靠過去,蹲下身,將木倉口按在腦門上。
“您可以隨時崩了我。媽媽,您又何必隱瞞?爸爸宅心仁厚,感念您曾經千萬嫁妝救下夜家,他是真心愛您的。阿聲也是,您不會看到他的孤獨。小時候他總在我爸爸回家時跑我家里,是因為我爸爸每次出差都會給他帶一份禮物。他也想要被人掛念,被重視。”
江紓煙拿出自己的手帕溫柔擦拭她臉上的淚,自己卻不知不覺哭了。
“媽媽,我向您道歉。您曾經也給過我母親的溫暖,我感謝您,也希望您能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我們都需要您。
”
肖蘊持木倉的手抖了又抖,終究軟趴趴的,握不住,掉在地上。